第(1/3)頁 數刻鐘前。 大晉皇城,偏殿內。 老皇帝倚靠在座椅上假寐。 蘇子由、信國公,和趕回來復命的衛國公也都被賜座。 突兀間,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打破了這份寂靜。 “內臣魏令孜,拜見陛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門外站著道筆直的人影,等候宣召。 “還不快滾進來。” 老皇帝開口,心里憋著股火。 手握大權四十多年。 對待外臣或許還有些顧慮,但對待內臣根本不需要客氣。 更何況,今晚之所以鬧出這么多事。 全因魏令孜緝拿蘇長歌而起。 “諾。” 門外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 隨后房門被推開,身穿紅色蟒袍的魏令孜走了進來,滿頭華發,白粉敷面,沒有胡須,垂著腦袋,態度恭敬至極。 全然沒有面對手下時的霸氣。 而此時,還沒等魏令孜說話,皇帝的呵斥聲就傳入眾人耳中。 “魏令孜,你好大的狗膽!” “朕命你調查皇孫落水的事。” “你卻假借朕的名義,誣陷良善,枉顧王法,派錦衣衛上門緝人。” “陷朕于不義之地!” “你這賤婢,心里還有沒有朕,有沒有王法!” 老皇帝面露怒容,眸子冰冷。 此刻,他是真的怒了。 東廠和錦衣衛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平常胡作非為也就算了。 可他前些天才下旨賞賜蘇長歌,結果魏令孜連稟報都沒有,直接就上門緝拿,這跟扇他一巴掌有什么區別? 聽到聲音,魏令孜垂著腦袋。 一副乖乖聽訓的樣子。 老皇帝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內,并沒有感到特別惶恐和驚嚇。 他既然敢讓人上門緝拿蘇長歌。 就代表手上有確鑿證據。 只是可惜,蘇長歌竟有兩位國公相助,否則他此刻還要待在天牢受苦。 而蘇子由想救他,只剩下敲響登聞鼓,或者串聯百官求見皇帝,但不管是哪種,蘇子由事后都會被皇帝責罰,或者因為蘇長歌的案子被牽連流放。 但這大好局面,都被衛國公和信國公給破壞了。 很快,等到老皇帝發完怒后。 魏令孜才抬起頭。 “深夜驚擾陛下,內臣罪該萬死。” “但內臣受陛下之囑托,管理東緝事廠,豈敢辜負陛下信任。” “誣陷良善,枉顧王法之事。” “內臣是萬萬也不敢做,陛下因此責罵于臣,臣實在是冤枉啊。” 魏令孜開口,面露惶恐之色,語氣中帶著些許委屈。 見他如此,老皇帝怒意更甚。 “在朕面前,你竟然還敢狡辯?” “蘇長歌與皇孫素來沒有交集,他有何動機去謀害皇孫?” “況且皇孫落水時,蘇長歌正與太子一起,魏令孜,你莫非把朕、太子,和滿朝文武當成稚童來愚弄不成!” 老皇帝開口,冷冷的盯著魏令孜。 顯然對他在自己面前還敢狡辯,而感到不滿, “陛下。” “您千萬莫被這表象蒙蔽。” “臣開始也覺得此事不可能,因此才沒有稟報您。” “但就在昨晚,臣有了確鑿證據。” “為防蘇長歌趁夜逃脫,這才派遣錦衣衛上門緝拿,并再三囑咐錦衣衛,不可對蘇長歌用刑,要等陛下您親自審理。” “陛下您若是不信,可召錦衣衛和蘇長歌上殿,驗明實情。” 魏令孜開口,底氣十足的說道。 旁邊的蘇子由和老信國公見他這樣,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而此時老皇帝心中也起疑了。 誠然,蘇長歌表面看上,確實沒有謀害皇孫的動機和時間。 但若真是誣陷,魏令孜不可能愚蠢到到了自己面前,還不認錯平息此事,除非真有能指證蘇長歌的證據在手。 想到這里。 老皇帝瞥了眼魏令孜,又看向蘇子由和國公,眼神閃爍。 一邊是內臣。 另一邊是文官和武勛。 老皇帝原本的想法是魏令孜認錯,懲戒一番后此事就算翻篇。 畢竟蘇長歌也沒什么大礙。 但現在魏令孜說自己有確鑿證據,這讓老皇帝不得不起疑,若真是蘇長歌謀害皇孫,那蘇子由、信國公等人是否知情,又是否參與其中,目的又是什么? 又或者魏令孜膽大到敢蒙蔽自己。 一時間,各種猜忌接踵而至。 老皇帝沉吟良久后。 緩緩說道。 “謀害皇孫,事關重大,罪不容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