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地牢內。 “夫子,你沒事嗎?” 慕子清跑到蘇長歌面前,出聲問道。 但話剛脫口。 她就嗅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一時間,慕子清眉頭緊蹙,不由掃了眼蘇長歌所處的牢房。 當看到角落里即將溢出的恭桶,以及地上那一層水跡后,頓時明白夫子為什么站著,美眸中不禁閃過一抹冷意。 正此時,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還好,沒什么大礙。” 蘇長歌開口,語氣輕緩。 但意思很明顯,雖然沒什么大礙,但小礙卻是有的。 子曰: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蘇長歌不是以德報怨的菩薩活佛,可以原諒對自己報以惡意的小人。 有仇報仇,以直報怨,才是他為人處世的原則,況且身為儒生,他這也算是親身踐行圣人道理。 而他的這番話落在慕子清耳中,則更像是在寬慰他。 畢竟地牢的環境。 對自幼嬌生慣養的她來說,就連衛國公府的茅坑都不如。 將心比心,若是讓自己強忍寒意和惡臭,還得戴著沉重的鏈鎖、腳鐐倚靠在牢柱上休息,她絕對沒夫子這么淡然。 想到這里。 慕子清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雖然相處時日不長,但她心中對蘇長歌卻是極為佩服和尊敬。 拋開詞作、算學、兵道這些才能不談,但在為人處世,對待男女上能做到一視同仁,就讓慕子清對他生出諸多好感。 隨即,慕子清轉頭看向獄卒。 “還不快把牢門打開。” 慕子清開口,語氣格外冰冷。 聽到聲音。 本就惶恐不安的獄卒。 根本不敢怠慢,快步跑上前,手忙腳亂的找鑰匙將牢門打開。 見狀,蘇長歌抬步走出牢房,手腳上的鎖鏈發出鐺鐺鐺的聲響,而每一次聲音都宛如斧鑿般落在李渡和獄卒心里。 讓他們心驚膽戰。 看到這一幕。 慕子清趕緊上前攙扶蘇長歌走出牢房,俏臉上染上一抹霜寒。 “鏈鎖的鑰匙呢?” 掃了眼周圍獄卒,慕子清冷聲說道。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胡茬大漢慌張的咽了一口口水,舉起手喊道。 “在小的這里。” “那還不快替我夫子解開。” “是是是。” 胡茬大漢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說話間就想上來替蘇長歌解開鎖鏈和腳鐐,全然沒有之前為虎作倀的囂張。 但就在這時,蘇長歌開口了。 “不用了。” “我之前說過。” “這鎖鏈和腳鐐給我戴上容易,但想讓它脫下來就難了。” “是吧,李千戶。” 說完,蘇長歌轉頭看向不遠處站立難安的李渡。 霎時間。 地牢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李渡看去,慕子清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寒光。 “看來就是此人折磨夫子。” 慕子清心道一聲。 隨即轉頭看向祖父衛國公,想讓他替自己夫子出這口氣。 此時,慕老頭接觸到孫女的目光。 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但瞅了眼手腳被鐵鏈鎖住的蘇長歌,不理解孫女為什么對他如此上心。 就因為是夫子? 可從小到大教導子清的夫子眾多。 也沒見她對誰這般上心啊。 不過慕老頭也沒去多想,只是覺得孫女對蘇長歌有些特殊,畢竟若是他沒記錯,兩人成為師徒也才幾天時間。 隨后,慕老頭將視線轉向李渡。 既然孫女想替夫子出口惡氣,而且本來就是東廠錦衣衛誣陷良善。 那他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隨即,慕老頭語氣不善的開口問道。 “李千戶。” “這是怎么回事?” 伴隨這道冰冷肅殺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磅礴的威壓席卷全場,比蘇府的黑衣人還要可怕數十倍。 而在這股滔天威壓下,李渡頓時感覺四肢僵硬,有點像鬼壓床,意識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內心被恐懼和無力填滿。 這一刻。 李渡竟有種直面廠公的感覺。 不對,相較于廠公,衛國公的氣勢更盛,殺意也更加純粹。 讓他有種想要跪地求饒的沖動。 但李渡也知道。 什么都不說等于默認罪行。 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像是抽空全身力氣似的,艱難的張動嘴巴。 “回稟衛國公。” “凡錦衣衛所緝拿的罪犯,為防止其逃脫,都要戴上鏈鎖和腳鐐。” “卑職也是依慣例行事。” 李渡開口,想為自己開脫。 但他話音剛落,慕子清的聲音就隨之響起。 “慣例?” “難道往牢里倒水也是慣例?” “更何況,未經審問,你憑什么認定我夫子是罪犯?” “是魏廠公這么跟你說的嗎?” 慕子清開口,語速飛快。 旁邊,蘇長歌本來想親自質問李渡,但還沒張嘴就被弟子搶了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