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男人說的沒錯,犬竹家家傳的香道,確實不是尋常的香道流派。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應(yīng)該是某種民間屋傳神道技藝的分支。 但這種事情,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清楚才對。 這男人到底什么來路? “別緊張,我是帶著善意來的?!蹦腥诉€是笑,“你可以叫我亥時,或者叫我律師?!? “不要故弄玄虛!”犬竹壓低了聲音,同時也在努力壓抑憤怒。 他對這個男人輕佻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 “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還真是叫人難過。”亥時律師語調(diào)輕松,端坐著,手指摩挲亭子里的石桌,“在你趕我走之前,我長話短說。犬竹先生,你聽說過返魂香嗎?” 返魂香。 犬竹蒼介還真的曾在家中的書籍里面看到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斯靈物也,香氣聞數(shù)百里,死尸在地,聞氣乃活。] [病者聞之即起,死者薰之即活。] 但這種東西,只是傳說而已。 律師饒有興趣地觀摩著犬竹的表情變化,繼續(xù)道:“你家的香道,追本朔源,應(yīng)該來源于泰山府君祭。起源于中國,一種誠心向東岳泰山大神祈求愿以己命換亡者之命的等價交換的陰陽秘術(shù)。所以說,返魂香,本來就該由你們?nèi)窦业娜藖碇谱鳌!? “那種禁術(shù),早就……” 犬竹說著,又突然頓住。 他意識到,自己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質(zhì)疑“泰山府君祭”存在與否,而是應(yīng)該全盤否認(rèn)亥時律師的話。 單純質(zhì)疑泰山府君祭,不就相當(dāng)于認(rèn)可了律師之前說的一部分內(nèi)容了嗎? “是的,是的。我沒辦法為你找來府君祭,可是我的手上有一套改自泰山府君祭的另一套秘術(shù)。和你家的香道本質(zhì)上同宗同源,名為‘黃泉奈落咒’,不感興趣嗎?或許兩者結(jié)合,你能找到制作返魂香的方法。” 律師這樣說道,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沓泛黃的拓本,放在了石桌上。 “這種東西,你是從哪里……” 犬竹鬼使神差朝前走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么,那份拓本對他好像有著莫名的吸引力,犬竹能聞到,那拓本上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沉重又縹緲,直通黃泉奈落。 就好像冥冥之中,和他家的香道,有著什么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 “呵呵,我的一個朋友留給我的。如果你能研究透這東西,說不定還能跟他相見?!? “那……” 犬竹又走近幾步,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亥時律師的面前,眼里只有那份發(fā)黃的拓本。 “犬竹先生,這東西我可以送給你,本來我的目的就是這樣?!? “你想要什么?” “嗯,凡事總歸會有代價。不過,我要你做的,也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同我簽一份合約,在我需要的時候,為我辦成一件事就行了。”律師又拿出薄薄的一沓紙來。 這次的紙張潔白,其上黑色字跡也清晰。 犬竹能聞到上面新鮮油墨的味道,同時所謂的合約好像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帶著一股難以說清的神秘味道。 代價…… 肯定沒有律師說的那么輕飄。 “遲疑了啊。犬竹先生,不想你的水色嗎?他是那么乖的一個孩子。” 律師的聲音,好像有著某種腐蝕人心的魔力。 “水色……” 犬竹的腦海里,又響起賓客們同情悲戚的聲音來。 節(jié)哀順變。 命運(yùn)不公。 他又想起妻子七世哭紅的眼睛,想到妻子昨天因為看到兒子散落在沙發(fā)底下的玩具,而哭得不能自已的樣子。 想到了水色。 他是那么好的一個孩子,一雙眸子總是善良,純潔無垢。 想到水色依偎在自己的懷里,輕聲問自己:“那下輩子,水色還能做爸爸媽媽的孩子嗎?” 那雙純潔的眼眸,讓人不能直視,只要想到心里的傷疤就會被掀開…… “……” “犬竹先生,筆在這,簽在這里就可以了。按照你的生辰來說,你是再合適不過的戌時人選?!? “……” “不,不用簽真名。你也需要一個代號。” “……” 等到犬竹再次反應(yīng)過來,那份白紙黑色的所謂“合約”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他看到紙張的末頁,留著自己的字跡—— 戌時,調(diào)香師。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