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額……”蔡知縣擦著汗,用眼神請示了褚云裳,立刻提襟出了帳篷,不一會就端了一本書文,“五頭山匪患都記錄在這,云騎少將軍傳信命我等準備山匪及五頭山資料以后,下官是飯有沒吃,帶著……” 褚云裳快速翻著書文,盡量不去理會蔡知縣的滔滔不絕。 略重的合書聲打斷了蔡知縣,他伸長脖子,看著面無表情的褚云裳,想了想,問道:“下官可是說錯什么了?” “案情記錄的如此粗糙?有些甚至連苦主都沒有,燒毀民房多少,擄劫了多少錢財,全都模糊不清,命案、失蹤人口全都算在山匪頭上……”褚云裳也沒時間跟他耗這個,“既然在你管轄的地方出了這么多事,你身為父母官,自然要為民請命。” “下官時刻準備著。” 褚云裳壓眼底劃過一抹狡黠,“來人,挑選幾名身手好一點的兄弟,陪著蔡大人上一趟五頭山。” 帳篷外面的侍衛領命立刻去辦。 “啥?” 直到此刻,蔡知縣臉上才露出驚恐之色,不可置信地看著褚云裳,又看著始終不曾說話的韓主簿,“韓大人,這……云騎少將軍,下官絲毫不會武功,上山豈不拖累諸位兄弟。” “你身為父母官,理應身先士卒,這樣才對得起你這七八年的殫精竭慮,”褚云裳循循善誘,“不是嗎?” 蔡知縣吃癟,梗了半天才說道:“下官認為剿匪無需平白無故的犧牲,下官即刻回縣衙召集人手,這樣才能真的幫到云騎少將軍。” “本將已經決定了。” 直到此刻,蔡知縣才感覺到褚云裳的可怕,帳篷里進來了五六個精壯的兵士,仿佛押解他下黃泉的牛鬼蛇神。 腳下一軟,肥碩的身子瞬間癱坐在地上,頓時嚎啕大哭:“你怎能仗勢欺人,你這分明就是要我的命啊!……” “原來蔡大人也知道仗勢欺人?”褚云裳冷笑,“本將早已了解清楚,你在五頭山縣巧立名目,各種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原本富庶之地被你弄的百姓居然活不下去,你所犯之罪簡直罄竹難書,來人,立刻綁了押解京師,連同這些書文一并送去。” “你敢,”蔡知縣噌的一下彈起來,竟指著褚云裳,“我雖然只是地方小官,可也是朝廷封的,與你等武將涇渭分明,文臣自有太傅大人提點,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以免傷了文臣武將的和氣。” 褚云裳大笑,“好,就依你之言,將你綁了送去秦太傅那里,他是文官之首,本將相信太傅大人一定會給你公道的,壓下去。” 兵士拖著哀嚎不斷的蔡知縣連夜入京。 韓主簿眼觀鼻,鼻觀心,蔡知縣被拖走之后,他立刻拱手作揖:“下官但憑云騎少將軍吩咐。” 殺雞自然是為了儆猴。 這個韓主簿也算是聰明人。 “既然巡撫大人派了你來,想必你有一定過人之處,這幾位兄弟陪著你一道上山,”褚云裳沒有其他廢話,“本將要你勸降五頭山山匪,至于怎么說,你自己想,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