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除障礙-《大叔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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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卿扭著頭看了程旬旬許久,腦海里不自覺的勾勒出一幅幅畫面,她一個人在家里,‘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尋求幫助無人應,便靠著一股子拼勁,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打電話求救,甚至于在這樣的時刻,還能保持冷靜,在進入急救室之前交代張銳霖先不要驚動家里。她必須先所有人一步,將整件事了解清楚。
她考慮的很周到,萬一先通知了家里,被有心人提前知道,過來跟醫生通個氣,那么她誤食藏紅花的事恐怕就不存在了,大家都會認為她這次的滑胎,只是因為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造成了。至于彈珠嘛,大家一定會以為是小謙頑皮,在樓梯上玩過彈珠忘記收回去,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誰會責怪一個小孩子?就算孩子真的沒了,頂多也是罵幾句,教訓一下,整件事就此不了了之了,再過一段時間,便在無人記得。孩子沒了,程旬旬必然也不可能再留在周家,她會被送走,然后從此以后,周家再沒有周五太太。
關于程旬旬的一切,會被抹的干干凈凈,周家依舊是名門望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正婦順。沒有什么罔顧道德倫常的事兒,程旬旬便成了記憶中的人,不,連記憶都沒有。
誰又會真正去追究這件事是誰做的?是誰害了程旬旬肚子里的孩子?周家上上下下,誰會在意這個?除了程旬旬,誰會在乎?就算是竇蘭英,頂多不過嘆一聲可惜,便再無后續。
她在周家唯一的一絲溫暖,早就隨著嘉樹的離開而消失了。
周家人一個個看著熱心真誠的樣子,可他們的心比誰都冷,比誰都硬!
她必然是看透了這一切,才拉著張銳霖不讓他告訴任何人,只是周衍卿在想,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沒了,她又會怎么做?
她才二十二歲,能有這樣的心思,直叫人驚訝又覺得可悲,多少是少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早早的理解這個社會有多黑暗,人心有多復雜險惡,并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兒。
周衍卿伸手,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她的臉頰有點涼,可能是周衍卿的手溫比較暖,程旬旬竟不自覺的動了動腦袋,輕輕的蹭了蹭他的手。周衍卿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勾了一下唇角,然而這個笑容稍縱即逝。
片刻,就斂了眉,眼神沉了幾分。
他正打算收回手的時候,程旬旬似是有只覺一般,忽的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明明蓋著被褥,可她的手還是那么涼,沒有什么溫度。她皺了皺眉,嘴巴動了動,呢喃了一句。周衍卿沒聽清,竟不由自主的問道:“你說什么?”
明明對著的是一個熟睡的人,這一問不過是多此一舉,她自然是不會回答他的。他稍稍掙扎了一下,想從她掌心里掙脫出來,然而他只動了動,她便握得更緊了一些,并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他的手背上。
“嘉樹,你等等……你再等等……”
這一次,周衍卿倒是聽清楚了,聽的清清楚楚。只片刻,他就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他本想出去抽根煙的,可想了想還是不去了,拿了被褥躺了下來。奈何他人高馬大,躺在這樣的小床上,完全不能收放自如,就算是卷縮起來,也不舒服。他剛出來回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下飛機就回到公司處理事情,好不容易處理的差不多了,卻又發生這種事兒,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好在之前他在家里等程旬旬的時候,洗了個澡,期間還小憩了一會。說真的,這整整一周,他都沒睡多少時間,大部分時間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路上。現在好不容易能躺下來了,卻是這樣的環境,他這會也是被搞得沒了脾氣。
翻了個身子,仰躺著,稍稍一側頭,便能看到程旬旬垂在床邊的手,手背上有一條新鮮的傷口,看樣子像是被人撓的,而且這傷口還不淺。她的手不大,小小一只,卻不似別的女人那般嫩白精致,她的手上細小的傷疤很多,指間還有老繭,摸起來有些粗糙。倒是半分不像是個二十出頭小姑娘的手。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觸上了她中指的指尖,程旬旬這會睡的正熟,自然是無知無覺,根本就不會察覺到這小小的觸碰。
……
清晨,程旬旬是被一陣莫名的響動給嚇醒的,她是真的被嚇到了,那聲音來的突然又突兀,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她睜開眼睛,隨即傳來的是一陣低低的咒罵,聽聲音頗為熟悉。
她轉頭,正好看到周衍卿從地上站了起來,而他的跟前放著一張被翻到的小床,還有落在地上的被褥和西服。周衍卿的表情很難看,看起來十分惱怒,程旬旬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她記得自己睡著之后,最后看到的人是清嫂,還看到張銳霖帶著被褥進來,這會怎么就成了周衍卿了,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她就這么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也不主動開口詢問什么,他現在明顯帶著一股子的起床氣,誰碰誰倒霉,程旬旬現在可沒那么多精力去應付他。為了給他點面子,便默默的轉過了頭,不再看他,只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
周衍卿也確實覺得十分丟臉,從床上摔下來,能不丟臉嗎?見她轉過頭去,倒是松了口氣,可這心里卻不那么舒服,看著她沒有表情的側臉,生生壓下心里頭的惱怒,彎身將折疊床扶了起來,動靜鬧的挺大,明顯是蘊含著滿滿怒氣的,等收拾好了他便兀自坐在了沙發上,也不說話。
這病房內頓時陷入了沉寂,誰都不說話,程旬旬不說,周衍卿也不說,一個坐著,一個躺著,誰也不看誰,誰也不理誰。
期間周衍卿起身去上了個廁所,程旬旬趁機轉了一下頭,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眼中閃現了一絲焦灼,像是在等什么人。
衛生間的門一開,程旬旬便又迅速的側過了頭,表情依舊冷靜。周衍卿掃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徑自又坐了回去,這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現在時間還早,看了程旬旬一眼,便又閉目養神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程旬旬的內心是焦灼的,她希望來個人,來個護士也好,可偏偏她醒的太早,不但房間里靜悄悄的,連外頭都靜悄悄的。她咬了咬牙,又堅持了好一會,可終究是堅持不下去,轉頭往周衍卿的方向瞄了一眼,發現他閉著眼睛。
想了想,便動了動身子,想去摁護士鈴。然而,當她的手指快要觸到護士鈴的時候,閉著眼睛的周衍卿忽然就開口說話了,“你做什么?”
程旬旬頓了一下,但還是摁下了護士鈴,“有點事需要護士幫忙,清嫂呢?”
他聞聲睜開了眼睛,轉過了頭,看臉上淡淡然的表情,想來剛剛從床上滾下去而帶來的怒火已經差不多消了,“昨晚我讓她回去了,你倒是還放心讓她在你身邊?”
“不然呢?讓你留下來照顧我并不現實。”
“可現在不是實現了嗎?”他挑了一下眉梢。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便被敲響,緊接著房門被推開,護士帶著甜美的笑容從外頭走了進來,程旬旬也是看出來了,這個醫院的護士顏值都很高,甜美可愛御姐等等類型應有盡有,倒是挺賞心悅目的。而且,這一個個的態度都很好,不但看著舒服,聽著也舒服。
“請問有什么事兒嗎?”
“我……”
程旬旬只蹦出了一個字,周衍卿就打斷了她的話,沖著護士擺了擺手,說:“沒事,她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護士鈴,沒什么事兒。”
護士過來看了看程旬旬的病例,點了點頭,說:“好的,九點多會過來給你打點滴,盡量少走動,好好躺著就行,那我先出去了,有任何事包括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及時通知。”
程旬旬擰著眉頭,還想說什么,周衍卿已經站了起來,微笑著說:“知道了,謝謝護士小姐。”隨即,還十分禮貌的將人送出了門口,半分都不給程旬旬說句話的機會。
等他關上門回來,便徑直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所以你找護士有什么事?”
程旬旬氣紅了臉,“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她擰了眉頭,深吸了一口氣,仍舊耐著性子,說:“你又不是醫生。”
“那我現在就去叫醫生,護士來回跑一趟,多浪費時間,你早該跟我說。”他說著,直接掏出了手機,“而且,我這里有醫生的電話,更快更方便……”
“算了,我沒事。”程旬旬青著一張臉,憤憤的說。
“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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