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不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

    不論男人，女人，老人還是小孩。

    不論貧窮，富有，淵博還是愚蠢。

    冷著臉的厄蘭茲回到自己馴養(yǎng)外神教徒的場所，隔著三層魔偶控制著他們的行為，而在別的地方，魔鬼們正微笑著和銀行家們洽談生意，一紙轉(zhuǎn)讓條約在歡聲中就完成了簽署。

    一條條船和往常一樣，在塞倫佐河和萊恩河上浮泛，但每一艘船的船底，都涂抹著特質(zhì)的防水清漆，它們將無毒無害的成分劃過每條河流，沉淀在土地當(dāng)中..

    也沉淀在靈脈當(dāng)中。

    而為了轉(zhuǎn)移那群經(jīng)常檢測水文狀態(tài)的機械之心們的注意力，厄蘭茲專門為他們準(zhǔn)備了更多的煙霧彈。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落地鏡前，把自己蓬亂的頭發(fā)梳直，深黑色的教士服用青黑色的束帶收緊腰部，點綴著永恒烈陽的圣徽。

    厄蘭茲凝視著鏡子里那雙沒有光芒的鐵灰色眼瞳，擠出一個八顆牙齒的微笑。

    我就是人渣，對此我們供認(rèn)不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謝爾德把面包鋪重新翻新，退休了的老艾德森正在自己的躺椅上安逸地休息著，貧民區(qū)變成了發(fā)達的果醋生產(chǎn)場，在謝爾德的帶領(lǐng)下，他們沒有變得墮落和揮霍。

    他的面包店也變得更加出名，有更多的人慕名而來，時常會接到貴族的大宗訂單。

    但不論如何，謝爾德永遠(yuǎn)都為所有人留著那么一板的熱面包，可以給需要的人取用。

    日子實際上過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再也沒有讓人瘋狂的囈語，只有溫暖的夕陽和一湖湖水，他有了很多時間可以研究新的菜式，去釣魚，摘桑樹的果子，或者為大家謀一個更好的未來。

    只是，有些時候，他還是會看向自己床頭柜上那個板著臉的巫師玩偶，楞上那么一會。

    那段記憶變得很是遙遠(yuǎn)而陌生，那個總是冷著臉的人背后那個瘋狂的世界也漸行漸遠(yuǎn)。

    然后，在某個圓月高照的夜晚，他把那個布偶也燒毀了，因為如果它繼續(xù)存在下去的話，或許會因為命運的波動，而把災(zāi)難帶給他身邊的人。

    他捧起燒成灰的玩偶，丟進滔滔奔涌的河流里，然后再也不回頭。

    或許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無知的。

    但更為慷慨的說法是，他是幸福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