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太傅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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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給太夫人請安之前, 大夫人去了一趟卿云齋, 說了對長子長媳的處置,末了道:“等見到老四,我跟他借幾個得力的人, 看著文暉。至于原由, 我只說文暉與逢氏口角, 還頂撞我。”
徐幼微笑道:“我看, 四老爺不會答應借人手給你。”
大夫人牽強地笑, “我也想過了, 可總要試一試。”
這結果,在徐幼微預料之中。
大夫人對兒媳婦,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若非如此, 前世也容不下她, 只子嗣艱難一條,便能百般嫌棄。可大夫人沒有。權靜書那般貴妾進門之后,仍舊守著高門內宅的規矩,不肯抬舉權靜書,總惱她不能硬氣些。
人不壞,命不好。
前世,三老爺被孟觀潮當眾殺掉之后, 大夫人驚懼交加,病倒在床。從那起,只讓得力的管事打理家事,自己足不出戶, 每日燒香念佛。明明是主持中饋的大夫人,卻逐步被府內外的人遺忘。
孟觀潮剛回府,常洛、靖王就到了,無暇回內宅請安,派謹言說了一聲。
大夫人聽聞,連忙趕到外院,讓他抽空見見自己。
孟觀潮聽她說了意愿,道:“長房如何發落子嗣,我聽聽也就罷了,不能借給你人手。萬一人沒看住,出了什么事,算誰的?我能確保萬無一失的所在,你也清楚。”語畢,笑微微地看著她。
他能確保萬無一失的所在,不外乎詔獄、地牢。大夫人一陣心驚肉跳,忙道:“既然如此,就不勞四弟費心了。”說著告辭,“你有貴客,不耽擱你了。”
孟觀潮頷首,喚人送她。
大夫人離開的時候,想到徐幼微。看起來那么單純的一個人,卻對老四、文暉的心思門兒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以后對那個小妯娌,要更加小心應承著。
在以往,她覺得,徐幼微只是孟觀潮捧在手心里的珍寶,明面上不開罪便是。可經了今日的事情之后,她覺得,徐幼微就如同煙火爆竹,不定何時,就會炸開,驚得她措手不及。
那邊的孟觀潮回到書房見常洛。靖王等在暖閣。
常洛已忙完了善后的事,諸如李之年夫婦之流,一概不聲不響地處置了,沒分量的人,留著也是礙眼耗費人力,沒必要。
“這檔子事兒,總算是了了。”常洛交代完正事,伸著懶腰嘆息道。
“辛苦了。”孟觀潮笑道,“這回你和弟兄們幫的太多,我倒不知如何酬謝了,容我想想。”
“用不著你。”常洛忙笑道,“原老五早就跟我打招呼了,酬謝的事有他,我們商量著來。”
“是么?”孟觀潮微微揚眉,笑。
“那廝正在狀元樓等我呢。”常洛起身向外走,“要不是靖王爺過來,我就拽著你一道過去了。”
孟觀潮起身送他,“那行。老五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再來跟我找補。”
常洛哈哈地笑,“不能夠。”
送走常洛,孟觀潮去了暖閣。
一見面,靖王就抱怨:“這給我喝的什么茶?有沒有好的?”
“矯情。”孟觀潮笑著喚慎宇,“取密云龍招待王爺。”
“這還差不多。”靖王眉宇舒展開來,用下巴點了點桌案上的幾個禮盒,“內人給太夫人、四夫人的一點兒心意,有手爐、西洋鏡,還有一匣子珍珠。她聽人說過,各類石頭,就算再好,你也看不上,就搜羅了一些成色不錯的珠子。”
孟觀潮淡淡的說場面話:“改日當面答謝王妃。”
“不用。”靖王說,“我聽說,漕幫的人先后送過你三塊懷表了,能不能給我一個?”
孟觀潮哈哈一笑,“你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有一邊送禮一邊要回禮的么?”
“就這樣兒。”靖王道,“你就說,給不給?”
笑意到了孟觀潮眼里,轉頭吩咐謹言,“把庫房里存著的那塊兒懷表取來。”
謹言稱是而去。
孟觀潮看著靖王,很不著調地道:“還想要什么?就當提前給你壓歲錢了。”
靖王不以為意,真就想了想,“眼下想不起來,想到了再來跟你要。”
“行啊。”
在廟堂上,兩男子你來我往地算計,從不手軟,可這樣坐在一起,也能扯上大半晌閑篇兒。
靖王了解孟觀潮,正如孟觀潮了解他。
細細地品過密云龍,孟觀潮喚人傳膳。
推杯換盞期間,靖王才說起正事:“你整治老大老二的事情,是真想讓我打下手,還是又給我挖了個坑?”
孟觀潮笑道:“只是讓你幫把手。”
“當真?”靖王認真地道。
“廢話。”孟觀潮牽了牽唇,“我要是想收拾你,不讓你回來不就結了?”
靖王想了想,“也是。”默默地自斟自飲了兩杯酒,他問,“老四,有時候,你會不會覺得,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忒累了些。”
“有過么?”孟觀潮思忖著,“有沒有的,有什么用?又沒回頭路。”
“對。又沒可能重來。”靖王微笑著說,“若重來,年少時我就把你琢磨透,做事不踩你的線。那樣的話,到如今,我不論是什么樣子,不至于有你這么一個瘟神。”
孟觀潮一樂,“如今也不晚。你以德服人的話,誰能動你?”
“以德服人?讓我做好人?”靖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自己都不信。”
孟觀潮大笑,“你人不壞,我知道。”
靖王對他端杯,“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要是一直這么彪悍,我還真就得學著做好人了。”
孟觀潮笑著和他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靖王盤桓到亥時才道辭離開,回到王府,直奔內宅正房,到門口被古嬤嬤攔下:“太醫來過了,說王妃染了風寒,王爺不宜……”
靖王徑自繞過她,撩簾進門,直接去了寢室。
靖王妃闔著眼瞼,額頭敷著帕子,面頰泛著病態的潮紅。
靖王舉止輕緩地坐到床畔,握住她的手,柔聲喚:“穎逸。”
靖王妃睫毛輕輕一顫,繼而睜開眼睛,對他綻出笑靨,“王爺怎么來了?我染了風寒,會過病氣給你的。”
靖王聽了,反倒在她身側躺下,把她連同錦被擁入懷里,“別絮叨這些。午間我就知道了。”
“……你啊。”靖王妃拿他沒轍,岔開話題,“和老四一起用的飯?”
“嗯。對了,”靖王取出帶回來的懷表,送到她手里,“你之前那塊不是掉湖里了么?我又給你從老四那兒尋來一塊。漕幫的人送他的,他用不著,一直存在庫房。有這東西,家里家外的,看時間方便些。”不管什么物件兒,用慣了,沒了,就會不習慣。他是知道的。
靖王妃仔細看了看,笑起來,“你可真是的。這懷表價值不菲,我送給太夫人、四夫人的那些東西相加,都沒它珍貴。”
“所以,它被安置在庫房,是暴殄天物。我這是物盡其用。”
“歪理。”靖王妃斜睇他一眼,“罷了,我再選一兩樣拿得出手的物件兒,改日送給老四。”
“是該這么著。”靖王抬手摸了摸她額頭上的帕子,見有些溫熱了,便起身,給她換了一條,問她,“怎么就染了風寒?”
“想看看梅花,便去園子里轉了轉。”
“主要也是近日車馬勞頓,累著你了。”靖王道,“回頭我們去拜訪寧夫人,請她給你把把脈。”
靖王妃瞧著他,目光柔柔的,亦是哀哀的。
孟觀潮回到房里,和徐幼微說起岳父的打算。
徐幼微暗暗透了一口氣,“這樣也好。”
“他們真是一點兒耐力也無,多等一段時間的定力也無。”孟觀潮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但是,先前的打算落空,或多或少有些別扭。
“那根本是個爛攤子,但凡有一點兒法子,爹爹也不會做這種決定。”徐幼微寬慰他,“娘和你是什么心思,我們都明白。到底是長痛不如短痛,比之其后多年著急上火,我情愿眼下一拍兩散。都輕松。”
“你們能看開,我自然也愿意清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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