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太傅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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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爺斟酌多時才應聲:“那你這意思, 不就是要與我們分家各過了?父親臨終前……”
“少東拉西扯。”孟觀潮淡漠以對, “本就各過各的維持了六七年,眼下缺錢了,搬出父親壓我?你要不要臉?”
二老爺面色鐵青, 卻被噎得無言以對。
孟觀潮道:“不服我這安排也行, 明日我就遞個訴狀到順天府, 讓順天府尹評評理。”
二老爺立時道:“那怎么行?斷然不可!”孟府若是到了順天府打官司, 那么, 三兄弟與太傅不合的事情便會傳遍街頭巷尾, 到那地步,誰還會顧及著太傅給他們好處?
大夫人附和道:“那絕對不行,也犯不上。四弟, 你別動氣, 有事好商量,慢慢商量……”
孟文暉始終緘默不語。其實,他在過來時的半路就后悔了:在徐幼微面前,他能說什么?不論說什么,都要給她個唯利是圖的印象。做不到。
大夫人此時卻望向徐幼微,“四弟妹,你說呢?”
徐幼微閑閑地道:“關乎庶務, 又是長房二房三房的庶務,與我無關,不便置喙。”
大夫人多看了她兩眼。她是什么都知道了,還是天生性子綿軟, 徹頭徹尾的遵循夫為妻綱?
孟文暉斂目看著腳尖,若有所思。
孟觀潮沒興致再與他們說話,“該說的我已說了,抓緊辦。”語畢端茶送客。
三個人來時氣勢洶洶,離開時卻是滿臉頹然。
孟觀潮和幼微洗漱歇下。
對那二十一萬兩銀子,徐幼微先前只是聽他提及,這時候深思,便覺得成事的難度太大了,“真是想象不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孟觀潮漫不經心的,“高明些的仙人跳而已。”他手掌落在某處,“這叫做仙人撫桃。”
徐幼微失笑,推開他的手,“沒正形。”
孟觀潮笑著威脅她:“乖乖的,不然撓你癢癢。”
徐幼微一聽就怕了,笑著用錦被裹住自己,往里邊躲去,“欺負人。怎么好意思的?”
那邊立刻追著纏上去,手輕輕松松地探入錦被,“徐小貓,欠收拾了是吧?”
“快起開,不帶這樣兒的。”徐幼微笑著捉住他的手。
夫妻兩個笑鬧成一團。
燈燭已熄滅,室內安靜得只聞彼此的呼吸聲。
原沖頭枕著雙臂,睜著眼睛,對著滿室昏黑。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問自己。
不知道。
看著她孤單又透著哀傷的背影,心里難受、窩火,便克制不住了,只想把她拎到身邊,也那么做了。之后如何,壓根兒沒想過。
迄今所有的耐心、等待,幾乎全部給了身邊的女人。
到頭來,得到的是什么?
在攜手度過最甜蜜的光景之后,她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訣別信件,消失在他生涯。
那滋味……有一陣,他都要魔怔了。
派親信找過小半年,沒有下落。
終于清醒過來,面對被放棄的事實。不再找了,放她自由自在地生活。那是他最后能為她做的。
代價委實不小。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他知道,自己被那段感情廢了,再不能夠接受別的女子。
偶爾還是鉆牛角尖,回想自己做錯了什么、忽略了什么,或是擔心她已出了意外,香消玉殞,永遠的,離開了他。
絕望、無望。
那樣的日子,是怎么熬過來的?
是觀潮得空就喚他一起喝幾杯,有時天南海北的閑聊,有時只是相對默默地喝酒。
觀潮那個人,犯渾的時候,能把人氣得吐血,但真正走近了,確然是有著千般好處的益友。
觀潮不知道他為何消沉、低落,從沒問過。但是,有意無意間提醒他,男人么,這一生都要擔負的事情不少,譬如抱負、親人、友人、姻緣甚至嗜好,失了一兩樣,還有其他。
他就掰著指頭數,說要是這五樣沒了三四樣呢?
觀潮笑了,說到那地步,就可以厭世了,可以往死路上折騰。
他笑了一陣,想一想,說真是。
有些話,嫌矯情,便一直沒與觀潮說過。
譬如與之澄,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再提及;
譬如在軍中一邊掐架一邊生出的惺惺相惜,承認觀潮是用兵的奇才;
譬如在之澄父親那件事中觀潮與老國公爺的力保,他由衷的感激。
關系轉好的時候,慢慢知道觀潮的不易。孟家的情形,在他這種自幼合家和睦的人而言,簡直匪夷所思。難以想象,觀潮是如何在三個如狼似虎的兄長算計之下長大的。于是有些明白,觀潮偶爾現出的嗜血的狼性,是自幼形成。
親如手足之后,他開始大事小情地幫觀潮減免煩擾,正如觀潮不問緣由地護著他一樣。
等到觀潮的親事落定,他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觀潮成親兩個月后,問了問徐家小五的病情,聽完嘆息一聲,又微笑。
當時在想,自己這點兒事情算什么?好兄弟比他過得倒霉百千倍,人家都沒怎么樣,自己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就算看不開,明面上也得好好兒過日子,當個盡職盡責的官,做個孝順的兒子,協助唯一的知己——事情也不少,足夠將每一日填的滿滿的。
時光就在忙碌中消逝。他不肯尋覓新人,也不想再見到她。
就這樣吧。
擁有過、失去了、心死了。可以塵封了。
可世事難料,她以最讓他意外的形式回到了帝京。
他側轉頭,凝視著她的面容,恬靜、柔和。
睡著了。
居然睡得著?
無名火讓他再一次失去冷靜理智,伸出手去,毫不客氣地拍醒她。
李之澄立時醒轉。
他欺身過去,予以滿帶懲罰、侵襲的親吻。
他吮吻著她唇瓣,讓她感知到他氣息燙熱。
她漸漸失力,無力掙扎。
她只能模糊地出聲討饒:“原沖,別這樣……我們,沒關系了……”
唇瓣被重重一咬,她只能噤聲。
原沖雙唇滑到她耳畔,語聲低啞:“我和你,是你一廂情愿地斬斷關系。我從沒那么想,從沒認為你與我再無干系。你趁早死了那條心。”
李之澄腦子混沌一片,他燙熱的呼吸吹拂耳邊,心跳又快了一些。
她錯轉身形,極力想要離他遠一點。
原沖卻不允許,末了更是因為發覺她在躲避什么而含住她耳垂。她所有的軟肋,他都一清二楚。
李之澄身形僵住,覺得臉頰更熱了。
原沖因為發現她這變化,心情忽然好了許多。牙齒輕叩,舌尖碰觸,壞心地廝磨口中那顆玲瓏耳垂。
李之澄呼吸不再掙扎,甚至于垂了眼瞼,溫柔輾轉地回應。
原沖緩緩放開了她手臂。
李之澄竟也沒趁勢尋找利器,更無推拒,反而環住了他肩頸,緊緊依偎在他懷里。
她微微側臉,輕微而急促的呼吸間,雙唇落在他臉頰,末了吮吻他唇角。
骨感的素手抬起,滑過他眉宇、輪廓,在他下顎停止,清澈目光凝住他星眸,語聲輕柔:“今日你想怎樣,隨你。只是,明日我就讓孟夫人發現我與你有染,把事情鬧大。”
原沖有些啼笑皆非,這手段夠荒謬,也夠狠。只有這個小瘋子才說得出。她若是哭得梨花帶雨、好歹訴幾句委屈,他也會罷手。可她倔強、惜命,不屑于為這種事落淚,更不屑以這種事賭上性命。
“你所依仗的,不過是我不想勉強你。”他語聲宛若嘆息,指腹在她心口微動,手勢涼薄,“如果這兒不認可,我再要你,又有何用?”
語畢,不客氣地咬了她一口。
李之澄漠然忍下那點疼痛,“認可你、不需你勉強的人比比皆是。”她的手再次覆上他俊顏,“這一張臉,何愁無人生死相隨。”
“若是相伴無趣,相對無話,寧愿孤單。”原沖扣住了她的手,和她拉開一點距離,“誰愿相隨我就要接受?我愿與你做夫妻,你怎么不接受?”
李之澄語氣清冷,“你已經心存質疑,有了過不去的坎兒,如此,不如孑然一身。”
“對。我怎么能忘記,這女人曾那樣絕情地離我而去。”原沖笑意寥落如晚來秋風,他拍拍她的臉,放開她,語聲恢復平靜,“睡吧。今晚再不會擾你。”
李之澄輕輕地透了一口氣,“多謝。”
多謝?他諷刺地笑了笑。之后,他就眼睜睜地看著窗戶,直到天色微明。
他起身穿上外袍,走到院門外,心腹長安已經在等。
“怎樣?”原沖問。
長安稟道:“小的帶人里里外外搜查了幾遍,沒找到任何可疑之物。李小姐現在用的下人也無異狀,是帶著兩個孩子的一對兒夫妻。”
原沖嗯了一聲。雖是意料之中,仍是有些悻悻然。毫無所獲,那么,他把她劫到這兒的行徑,在她看來,跟瘋子有何差別?
她愛怎么看就怎么看吧。破罐兒破摔了。
略一思忖,他吩咐道:“安排最妥當的人,把那宅子里的人監視起來。白日李小姐去孟府的時候,不用管。”
長安道:“小的明白。”
原沖伸了個懶腰,“備馬。馬車留著送李小姐。”
長安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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