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魚玄機驟然轉身,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法海:“我修玄門,年限尚淺,看不破執迷,看不破情愛,看不破皮囊。” “那,在法海好友眼中,我這樣的人,是佛,還是魔呢?” “玄機!”溫庭筠驟然起身。 他的眼中心痛之色更甚。 溫庭筠如何不明白,魚玄機這番姿態的背后因由。 也正因為知道,他更不能原諒自己當初將魚玄機當做物品。 以至于,當年的寒門才女,如今在外卻是聲名狼藉。 法海也緩緩起身:“佛有兩種,眼見,心見。” “《觀經》曾言,‘以觀佛身故,亦見佛心。’” “因而,佛心見佛,魔心見魔。玄機好友,此言,你不該問我。” “你觀自己是佛,你就是佛。你觀自己是魔,你就是魔。” “你就是你。” “你剛才說女子談論風月,就被人辱罵為風塵。” “因此,今日之論,你便落了下風。你若當真縱情自由,只需無愧本心,自照本心,如此便得喜樂。” 魚玄機愣住了,口中喃喃道:“無愧本心......自照本心嗎?” 良久良久,魚玄機痛快大笑起來。 沒有再保持女子該有的儀態之美,而是笑的酣暢淋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看來,今日得見法海好友,確實是玄機所做最為正確之事。” 桃花林下,魚玄機逐漸離去,溫庭筠一臉復雜地看著魚玄機的背影。 法海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庭筠好友,情海就是苦海,你也要珍重啊。” ...... 畫面在轉,此時似已過去數多時候。 原本的桃林已然不見,只有寒雪紛飛。 山門之上,法海看著眼前的佛,眼中滿是愁容。 當日,他和魚玄機論道結束。 魚玄機的確是解開了心結。 然而人的思想本就復雜,魚玄機雖解了困惑,卻也只是解了是否要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態”的困惑。 此時,溫庭筠的呼喚讓法海回過神來。 法海微微皺眉:“庭筠好友,你日漸憔悴了。” 溫庭筠苦笑著搖搖頭:“法海,你說,如何是好呢?” 寺廟的花園之中,法海為溫庭筠泡了一壺清茶。 “如今的玄機,不再掩飾,不再小心,不再維持自己的面貌。她縱情聲色,卻似乎看誰都毫無情感。” “你說,她究竟是看透了,還是入魔了?” 法海搖搖頭:“成佛也好,入魔也罷,都是外人評說。若照見己身,正大光明,不生心虛虧欠之意,縱在外人眼中無法言說,于她己身,卻是好的。” “話雖如此,還是想請法海好友去一趟咸宜觀吧!” 溫庭筠起身鄭重道:“你曾經說過,我官運不順總好過性命不保。即日,我就要離開長安,前去任職。” “玄機好友,只能拜托你了!” 法海輕嘆一聲:“罷了,到頭來,你卻還不如玄機好友看的明白。” 溫庭筠苦笑道:“我已身陷泥沼,不能自拔。另外,還請好友替我見一個人。” “何人?” “李億!” 法海一愣,李億他自然是認識的。 畢竟自己如今的身份,嚴格說起來,還要稱呼李億一聲姐夫。 裴氏,終歸是自己族內的姐姐。 “我明白了,只是讓我去見李億,所謂何事呢?” “我希望......他能規勸玄機。最起碼,讓玄機......收斂一些。你在寺廟可能不知道,玄機如今在整個長安的名聲,已經......” 看著眼含熱淚的溫庭筠,法海心中了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