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二之臣(四)-《風情不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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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的門關著,安愿把濤子手里的香接過來。見濤子轉身要走,她輕輕咳嗽了兩聲,很自然地問道:“濤子,你信佛嗎?”
“不信。”濤子初中畢業之后就出來混,前幾天跟了荊復洲才算生活得好點,在他心里,荊復洲是比佛祖還管用的存在。荊復洲不信的東西,他自然也是不信的。
安愿笑了笑,在墊子上跪下,又問:“為什么不信?”
她是在跟他搭話拖延時間,濤子沒察覺,倒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問題的答案:“安小姐,我沒什么文化,說了你也別笑話我。我就是覺得佛祖鬼神這些東西,如果真有用,那我現在早就成了大老板了,啥事許個愿就能成,哪有窮人和乞丐啊。”
安愿臉上的笑意更濃,笑容和善,細長的眼睛瞇起來,少了些清冷。濤子見她沒有嘲笑自己,說話也比剛剛放得開了:“你說是吧?咱往回數,要是真的老天有眼,那之前日本鬼子殺人,老天怎么就不一個雷把他們全劈死?要我說啊,就算真有神,那神也是把人當小貓小狗似的養著玩的,你還給他們上香,上個屁!”
“小點聲,洲哥在屋里準備睡午覺呢,你再把他吵醒了。”安愿笑著提醒了一句,把手里的香點燃,“其實話怎么說都有理,我從前也是不信的,現在覺得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那還不如拜拜佛,求個心安。”
濤子憨厚地笑起來:“心安值多少錢啊。”
安愿也笑,在佛祖面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并非什么都做不了,血『液』里凝固已久的東西死灰復燃,燒得她不得安生。凡人若將希望全部寄托佛祖,那不是虔誠,是愚昧。世間一切,其實都得盡人事,聽天命。
濤子見她不再說話,也就轉身打算離開了,走廊里空無一人,荊復洲的房門似乎開著,在地板上投下了小塊的光。濤子記起安愿說的,怕打擾了荊復洲的午覺,原本拖沓難聽的腳步聲刻意放輕,小心翼翼地從樓梯上下去。
下到一樓,濤子自嘲地笑笑,倒覺得自己有幾分鬼祟了。
安愿從佛堂出來,慢悠悠地回了房間,荊復洲側身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的樣子。她慢慢爬上床,從后面靠近他,素白的手伸過去,落在他脖頸處。
手腕被握緊,荊復洲翻身將她壓倒,安愿躲避不及,身子重重砸進床鋪里。雖然被褥柔軟,可還是實打實的疼,她皺皺眉,不滿地看著他:“謀殺?”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荊復洲冷笑。
他眼里的懷疑赤.『裸』而不加保留,正是安愿想要的。她動動手腕,想要擺脫他的束縛:“我哪有本事殺你,快放開,痛。”
天陰得厲害,屋子里不開燈就好像提前進入了黑夜。荊復洲低下頭,在她耳垂邊蹭了蹭,手下的勁道松開了,卻還是禁錮著她:“跟佛祖說什么了?”
“說佛祖保佑,讓荊復洲財源廣進開枝散葉,子子孫孫都有金山銀山,保佑他萬世其昌長生不老,可別死在我手里。”安愿聲音很輕,帶著她本來嗓音里固有的沙啞。荊復洲伸手去挑她的衣服領子,扣子解開了,他低頭在那紋身上不輕不重地啃咬了一口:“恐怕你當時說的都是反話吧?”
——佛祖保佑,讓荊復洲債臺高筑斷子絕孫,懲罰他遺臭萬年陰溝翻船,最好死在我手里。
安愿不說話,嘴角勾著,眼底卻一片冰霜。這才是真的她,那個站在馬桶上牽著他的手唱《一生何求》的女孩,只能存在于短暫的夢境。他不信她,卻也信她,他信她對他徹骨的,不能抹滅的恨。
荊復洲低頭吻她,唇齒交纏廝磨,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呼吸越發粗重急促。他挺腰進入,動作帶著愛意,她不說話,咬死嘴唇閉上眼睛。于是愛和恨交融在一起,愛意洶涌,恨意堅韌。口中不能說出的話,身體可以代為回答,可終究,愛和恨的界限是什么,卻又不好辨認了。
他們從床上輾轉到沙發,又糾纏著進了浴室,荊復洲一言不發,身下動作兇猛而沒有保留。安愿躺在浴缸里輕輕喘氣,頭發上沾著水,一條手臂還掛在荊復洲肩膀上,她歪頭,發出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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