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速鬼影-《守夜者(套裝共2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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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鐺鐺最近因為牽掛蕭望,日漸消瘦。
蕭朗很是心疼,也很擔心哥哥,但是他總能感覺到哥哥沒有事。
從小到大,哥哥在他的心目中都是一個小大人的形象,蕭朗相信,哥哥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不過,無論蕭朗怎么去安慰鐺鐺,總是會引得她哭得梨花帶雨,這讓蕭朗很是煩惱。
因此,只要唐鐺鐺不主動提起,蕭朗也干脆不提起哥哥,大家心照不宣。
唐鐺鐺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孩,只要她一進入工作狀態,就可以暫時忘卻對蕭望的牽掛。
這一點,蕭朗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樂意陪她一起工作。
整個下午,唐鐺鐺都在攻堅。
該如何把芯片焊接好,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
好在有蕭朗幫忙,這個視覺能力超越常人的漢子,可以把微小的電子元件精確地恢復到原始的位置,這大大提高了唐鐺鐺的工作效率。
在唐鐺鐺看來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一邊打鬧一邊工作的蕭朗幾分鐘就完成了。
蕭朗說他可以看得清楚每個電子元件斷裂層面的樣子,因此也就可以很容易地把斷裂的斷端給復原上去了。
開始唐鐺鐺也不相信,但是在蕭朗恢復了好幾個電子元件之后,唐鐺鐺徹底服了。
一直工作到夜里,整個行車記錄儀已經復原,通電之后,可以正常使用了。
不過,因為電子元件的損壞,部分數據被自動抹去了,接下來的工作,就要依靠唐鐺鐺這個電子物證高手來恢復丟失掉的數據了。
蕭朗的任務完成了,也累了,尤其是在這種四周一片漆黑的車里,唐鐺鐺敲擊鍵盤的聲音更加催眠,如果這時候還不睡,那就不是蕭朗了。
蕭朗這樣想著,也就自然而然地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腦顯示屏上缺損的程序符號被唐鐺鐺慢慢復原。
她自己測驗了一遍又一遍,不斷地更改著填補進去的數據程序,終于,畫面亮了起來。
唐鐺鐺興奮地“耶”了一聲,不過這沒有驚醒沉睡著的蕭朗。
視頻開始播放的時候,唐鐺鐺就知道這個行車記錄儀并沒有設置錄音功能,所以所有的畫面都是無聲的。
這雖然是一個遺憾,但是能看得到事發時間段的視頻,已經足夠了。
視頻是從司機在租賃公司開車出庫開始記錄的。
可想而知,這是一家正規的租賃公司,會在每次回車之后,拷貝下行車記錄儀里的數據,并且將行車記錄儀清空。
這次復原的視頻,也正是這次租賃活動開始時的視頻。
廣角鏡頭,時間標記是2017年11月7日18:00。
車輛從車庫駛出,一路平穩地向礦業協會年會召開地南安國際大酒店進發。
19:03,車子駛入南安國際大酒店的停車場,停穩之后,行車記錄儀依舊保持運行,看起來,此時司機并沒有熄火。
20:21,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后,車頭前面出現了送車職員的身影,職員走近柯斯達,并且在副駕駛門外和駕駛員進行了簡短的交流。
此時,攝像探頭拍攝的畫面開始不斷顫抖,說明有人正在登車。
在職員和駕駛員溝通完畢之后,職員經過攝像探頭拍攝區域,來到車輛右側的車門處。
攝像探頭再次顫抖,提示職員登車檢查人數。
不一會兒,職員重新出現在攝像探頭的一側,并招手示意車輛可以開出。
20:30,大雨里的南安市,交通狀況還不錯。
柯斯達一路正常行駛到高速收費站,在發卡通道停留十五秒。
此時,從視頻中可以看到司機伸出手去取卡。
很快,車輛又正常在高速上開始行駛。
唐鐺鐺知道,在此之前,車輛應該一切正常。
現在她所需要關注的是,車輛在什么地方停車上人,記錄儀是否記錄了上來的人的身形姿態;還有就是車輛為什么會側翻。
于是,在車輛進入高速之后,唐鐺鐺將視頻框調整到最大,皺起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車輛在不停地行駛,時間也在不斷地跳動。
唐鐺鐺早已測算過,從高速卡口正常行駛三十分鐘,就會抵達事發路段。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唐鐺鐺甚至不敢加快播放速度,生怕錯過了什么。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分鐘,車輛一直在大雨中勻速行駛,根本沒有停車的跡象。
從影像里可以看出,車輛已經在一點點接近事發路段了,但整個過程中,并沒有停車上來其他人。
“難道是在不停車的情況下上人?”
唐鐺鐺想著,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那只是出現在美國電影里的情節,并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
突然,一個白影自左向右閃入了記錄儀的視野。
用“閃”字并不貼切,因為白影的速度并不快,算是“飄”入了視野。
因為速度不快,唐鐺鐺可以清晰地看到白影的樣子:那是一個看不清軀干、手腳的人形物,所有部分統統被籠罩在白影之內。
白影有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面部慘白,但是不完整——是一張破碎有缺損的臉。
無論怎么看,這都不是個人。
屏氣凝神看到這一幕的唐鐺鐺,嚇得尖叫了一聲,差點兒把剛修復好的記錄儀掀飛出去。
3
這一聲尖叫,讓蕭朗瞬間從睡夢中驚醒,像是彈簧一樣跳起身來,一頭撞在了車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嗷……我們組織的車早晚要被我弄成敞篷的。”
蕭朗揉著腦袋,看向唐鐺鐺的電腦屏幕,此時已經完全黑屏了。
蕭朗拍了拍小臉煞白的唐鐺鐺,問:“大小姐,您怎么了這是?”
唐鐺鐺緊緊抓住了蕭朗的胳膊,頭扭到一邊,勉強抬起手來指了指電腦屏幕。
“大小姐,你至于嗎?”
蕭朗不以為然地把進度條往回拖了一點。
車輛在大雨中奔馳,不一會兒,一個白影真真切切地自左向右出現在柯斯達的擋風玻璃前。
“哎喲?!?
蕭朗叫了一聲,“這鬼不知道高速上不能橫穿嗎?”
幾乎是和白影出現的同一時間,車輛前面的景象迅速發生了變化,這說明車輛已經向右打死了方向盤,并且逐漸失去重心而導致側翻。
在車輛還沒有完全翻車的時候,屏幕突然黑屏了。
這說明在車輛的側翻過程中,行車記錄儀的取電插口脫離了,因為斷電而停止了攝錄。
“看著沒,看著沒?”
蕭朗喜氣洋洋地說,“我分析得不錯吧?
側翻的原因就是看見鬼了!他這是在避讓鬼呢!這是一個老司機對駕駛技術有充分掌握,才能如此精確地分析出事故的原因!”
“你不怕嗎?”
唐鐺鐺勉強把頭轉回來,看著蕭朗,聲音里還有點兒小顫抖。
“這有什么好怕的?”
蕭朗嬉笑著把進度條再次拖了回去,等到白影再次出現的時候,連續按下了屏幕截圖鍵。
“模模糊糊的,大小姐,你能不能把這圖弄清楚一點?”
蕭朗說。
“我……我不敢?!?
唐鐺鐺用手背擋在了眼睛前面,小聲說道。
“那你能不能教我?”
蕭朗托著下巴,賣萌似的眼巴巴地盯著唐鐺鐺。
“你那么笨。”
唐鐺鐺被蕭朗的模樣逗樂了,放下了手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還是我來吧?!?
“就是啊,這有什么好怕的?
我在你旁邊你怕什么?
鬼來殺鬼,妖來殺妖?!?
蕭朗比畫著說道。
“你別說了,越說我越害怕?!?
唐鐺鐺說是這么說,但是靈活的手指卻像是在鍵盤上跳舞。
屏幕上的截圖越來越清晰,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鬼”的面孔了——那是一個面皮不全、齜牙咧嘴的白衣男鬼。
在唐鐺鐺用光了所有勇氣,再次扭開頭去的時候,蕭朗卻笑得前仰后合。
“啥破玩意兒啊,學人家裝鬼就有點新意、有點創意好不好!”
蕭朗捧著肚子說,“這完全是仿造《加勒比海盜5》里的薩拉查船長的模樣設計的啊,而且,這也太山寨了,哈哈哈!”
“你是說,這是在‘裝神弄鬼’?”
傅元曼問道。
“姥爺,你不會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什么鬼吧?”
蕭朗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守夜者組織聽說唐鐺鐺恢復了行車記錄儀里的數據,便在深夜時分緊急召開會議,研究下一步工作。
“那你說說,這個‘裝神弄鬼’是怎么做到的?”
傅元曼問。
蕭朗的笑聲戛然而止:“哦,也是個問題啊?!?
“在高速上扮鬼,風險太大了?!?
凌漠說,“而且監控里并沒看到什么鬼影?!?
屏幕上的行車記錄儀畫面播放完了,畫面定格在唐鐺鐺處理過的“鬼”的正面照上。
問題很尖銳,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能回答上來,大家姿態各異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在一個沒有鬼神的世界上,又是怎么出現了這么一張鬼臉呢?
“這張照片看起來,鬼臉上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這是怎么做到的?”
傅元曼繼續發問。
“特效化妝很難做到?!?
唐鐺鐺說,“我估計是電腦后期特效制作,和電影的制作原理是一樣的。”
“哎?”
蕭朗坐直了身子,說,“既然你說這是后期特效制作出的東西,那會不會也和電影一樣,只是一個影像,并非有真實的東西在那里?”
“全息投影?”
唐鐺鐺和凌漠異口同聲。
“會不會?”
蕭朗說。
“全息投影技術現在是很成熟了?!?
唐鐺鐺說,“不過,那需要一臺全息投影儀,投射到全息板上,才可以做出逼真的三維影像。
在狹小的汽車空間里,還是很難做得到的?!?
“我以前玩過一個全息影像的游戲?!?
蕭朗說,“其實所謂的全息板,自己用塑料板就可以做了。
所以,我想,如果在便攜式投影儀的前端加裝一個什么設置,只要能利用好光的干涉和衍射原理就可以了,再用車輛擋風玻璃作為載體,是不是也就可以完成全息投影了呢?”
“不是不可能啊。”
凌漠說,“畢竟鬼影只是一閃而過,也無須高清,對載體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
蕭朗拍了一下額頭,說,“你們記得嗎?
我們看監控錄像的時候,看到汽車在側翻之前,車擋風玻璃前面亮了一下!這就是投影儀開始工作了呀!”
“那個亮了一下,只有你看出來了。”
唐鐺鐺笑著說。
“不僅僅是這一點啊。”
蕭朗風風火火地跑上講臺,拉下移動式黑板,在黑板上畫了一輛汽車的截面圖,接著說,“你們看,車上除了司機,一共五個乘客,其中有四個坐在車輛的左列,這些位置因為受到座椅背和駕駛員的遮擋,不可能完成投影。
坐在右列的一個人,同樣,因為駕駛員的遮擋,不可能把影像投射到車輛擋風玻璃的最左邊。
鬼影是自左向右的嘛。
所以,投影的人,要么就是駕駛員,要么就是副駕駛位置上的人!”
“副駕駛的血跡。”
凌漠沉吟道。
“正是因為副駕駛座上坐了個人,所以車輛側翻的時候,他受傷了,才會把血濺到擋風玻璃上?!?
蕭朗信心滿滿,“這個副駕駛座上的人,應該就是始作俑者。
他希望用投影出來的影像來逼停汽車,或者制造輕微車禍。
即便是不能逼停汽車,他也可以用爭搶方向盤等其他方式達到目的。
可是,因為當時現場正在下大雨,加上司機本身的原因,造成了車輛嚴重側滑并側翻,甚至撞出了隔離樁,沖下了路基。
這一切都是意料之外,包括作案人的意外受傷?!?
“有同伙守候在此路段,車里的內應伺機在此路段逼停汽車,以方便作案。”
凌漠說。
“對,就是這樣!”
蕭朗激動地砸掉了手中的粉筆,說,“這一招,高就高在,即便警方有監控、有行車記錄儀影像,給警方的錯覺也是在鬧鬼,并非有人作案。
在車輛急劇右打方向盤被逼停后,車一定是靠到路邊,脫離監控;一旦熄火,車輛停止對行車記錄儀的供電,記錄儀關閉,就可以放心作案了。
這口鍋,就要被這個‘鬼’背著了。
我的天哪,我就是一神探?。 ?
“恰好這個路段,有鬧鬼的傳說,這確實很容易被人利用。”
凌漠附和道,“這事情給我一個啟示:在科學不能解釋的情況下,我們就要及時換一條思考的路子,不然就容易鉆進死胡同。”
“在不是真的有鬼的情況下,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傅元曼說,“不過,我提醒一下大家,目前掌握的情況是,副駕駛確實有人流血,不過這并不是駕駛員以及五名乘客中的任何一人。
而且,剛才我們可以看到,車輛行駛在高速上的整個過程中,并沒有停車上客?!?
“也是啊,這又是一個問題?!?
蕭朗坐回自己的位置,托腮思考。
“會不會是汽車在酒店等人,或者從公司出來的時候,車里就潛伏了一個人?”
唐鐺鐺說。
“司機肯定會對車輛進行檢查的?!?
蕭朗搖著頭說,“即便司機是同伙,你們可還記得,在往安橋縣行駛之前,那個送車的職員上了車來檢查人數。
我是了解的,柯斯達車體寬闊,視野很好,有沒有藏人,站在車門口就一目了然了,如果有其他人,職員不可能發現不了。
再極端一點,即便是司機、職員都是同伙,這五個老板也不是傻子,上來一個陌生人不會有所警覺嗎?”
“而且車輛在酒店停車的位置是靠墻的,也就是說,所有人上車都是要經過車前面的行車記錄儀的,并沒有其他可疑人上車。
當時司機一直把車保持在發動狀態,所以記錄儀一直在工作。
如果司機是同伙,這個時候肯定會熄火或者關閉記錄儀?!?
凌漠說,“這是犯罪者的正常心理。”
“那就是在停車拿卡的時候,有人上車了?”
坐在拐角處的阿布繼續猜測。
“不可能。”
蕭朗說,“還是基于之前的理論,即便司機是同伙,給開門,其他人也會提出異議的。
這個老司機停車拿卡的動作一氣呵成,一共只有十幾秒的時間。
而且,柯斯達的懸掛(2)比較軟,只要有人上車,車體就會有顫動,這一點在之前幾個老板上車的時候,記錄儀的晃動可以證實。
在司機停車拿卡的時候,記錄儀并沒有晃動,說明沒人上車。”
“那就奇怪了?!?
阿布繼續插話說,“之前不可能有人潛伏,之后沒停車不能上人,那這個‘第七人’是怎么進入車里的?”
“喲,這么晚了你們還在開會啊?!?
聶之軒推開大會議室虛掩的門,走了進來。
聶之軒明顯有了黑眼圈,面色也稍顯倦怠。
“剛結束尸檢嗎?
你來說說你那邊的進展?!?
傅元曼揮手讓聶之軒坐了過來。
“這尸檢,還真是難得很。”
聶之軒苦笑了一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說,“尸體損壞得太重了?!?
“次生損傷(3)?”
凌漠問。
聶之軒點了點頭,說:“死者的頭頸部被巨石擊中,基本上是形成‘全顱崩裂’了;肢體也因為泥石流的擠壓而形成了大量的次生損傷;尸體的內部,器官和骨骼復合型損傷,甚至很多都看不出是生前傷還是死后傷了?!?
“那究竟還能不能看得出死因了呀?”
蕭朗急不可待地說。
“我們幾個法醫把死者的頸部皮膚給復原了,損傷很復雜?!?
聶之軒說,“死者頸部索溝確實是有‘提空(4)’的現象,說明是縊死,不是勒死。
但是從頸部皮膚下面的肌肉組織損傷以及甲狀軟骨(5)廣泛性骨折來看,縊死死者的工具應該是一個寬度大于五厘米的軟質繩索?!?
“哪有那么寬的繩子???”
蕭朗說。
“安全帶?!?
凌漠說。
“對?!?
聶之軒說,“我們分析,死者就是被安全帶縊死的?!?
“出車禍的時候?”
蕭朗翻著白眼,在腦海里還原當時的情景。
“不會?!?
凌漠說,“無論怎么側翻,都不應該形成縊死。
而且,發現尸體的現場不可能有安全帶,尸體是被殺死后移動到二十米之外的。”
“是啊,正是因為這樣考慮,我們又仔細檢查了死者的四肢。
果然,在死者的腳踝處發現了環形的皮下出血?!?
聶之軒說,“我們法醫稱這種損傷為‘約束傷’?!?
“有人在上方用安全帶縊頸,還有人在下方通過‘拉腳’的方式增加縊死的力量?!?
凌漠說。
“老師說過縊死的案件性質一般都是自殺和意外,罕見于他殺?!?
蕭朗說,“這個就是那部分罕見的吧?!?
“對。”
聶之軒說,“正是因為在一個有安全帶的車里,車輛發生右側翻,駕駛座位于空間的上方,這才形成了一個具備他縊作案的特殊環境?!?
“系安全帶的司機在發生側翻之后,被固定在座位上,這個時候如果打開安全帶,就可以直接用安全帶繞頸來殺人。
如果司機的位置發生改變了,那么再給吊起來就很難了;如果司機的位置沒有改變,那么他堵住了車內外的唯一通道——駕駛座車門,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所以,殺死司機的至少是兩個人,一個人在車門外懸掛他,另一個人在車內拽腳踝加壓,里應外合,更方便殺人。
這就印證了我們之前的推斷,這個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是殺人兇手之一?!?
傅元曼把話題拉了回來。
“這樣看,還真是綁架啊?
里應外合的綁架。”
蕭朗說,“不過綁架就綁架,為什么在實施綁架之前,要先殺一個人啊?”
“一是殺雞儆猴,讓幾個老板放棄抵抗;二是直接除去閑雜人等,滅口匿跡;三是還可以制造一個自殺現場,讓人感覺這個駕駛員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問題,最好能和‘鬧鬼’事件結合一下,制造更加玄幻的效果?!?
凌漠掰著手指說道。
“鬧鬼?
鬧什么鬼?”
聶之軒頓時精神了。
傅元曼把唐鐺鐺復原的行車記錄儀影像重新播放了一遍,并且把之前組織成員們集思廣益得出來的結論和聶之軒說了一遍。
“你們的猜測還真是非常有道理,有可能??!”
聶之軒豎了豎大拇指,說,“不過‘鬧鬼’這個事太搞笑了,鬼還能噴濺出血跡嗎?”
“對了聶哥,你見過那么多死人,有沒有見過鬼?”
唐鐺鐺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我能見得著鬼,那我不就是神探了嗎?
直接問他怎么回事不就好了?”
聶之軒笑著說。
聶之軒輕松的話語倒是引得唐鐺鐺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她縮了縮肩膀,沒再說話。
“可是,大家都解釋不了在未停車的情況下,犯罪分子如何上車的問題。”
傅元曼攤了攤手,說。
“dna檢驗不能作為王牌?!?
聶之軒揉著頭發,說,“有無數種情形都會導致dna結果的誤差性,也是出于這種考慮,我又去找傅姐確認了一下?!?
“傅姐?
什么傅姐!那是你阿姨!”
蕭朗揮著拳頭說。
聶之軒淡淡一笑,接著說:“傅主任調出了原始檢驗的圖譜,甚至我們又重新把檢材做了一遍檢驗,結論還真是沒錯。
后來我也是靈機一動,和傅主任一起對檢材的y—str進行了檢驗?!?
“說中文?!?
蕭朗說。
“家系里的男性才有的y染色體遺傳,父親的和兒子、兄弟所擁有的都是一樣的?!?
聶之軒解釋說,“我們還真的找出了線索!這個副駕駛的血跡啊,應該屬于五名企業家之一的顧星的親兄弟?!?
“怪不得和顧星的妻、子的dna親子鑒定比對排除了呢。”
凌漠說。
“顧星,就是那個坐在車輛右列的人對吧?”
蕭朗翻著筆記本。
凌漠點了點頭,說:“五個企業家中資產最少的,也是最年輕的,只有31歲。”
“這個年紀,不應該都是獨生子女嗎?”
蕭朗說。
“你不還有個哥哥嗎?”
凌漠反問道。
“我爸媽那是雙獨政策!”
蕭朗再次揮舞了一下拳頭,旋即又關切地看向唐鐺鐺。
唐鐺鐺縮著肩膀陷在座椅里,眼神暗淡無光。
“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傅元曼攤了攤手,“他是怎么上車的?”
“不急,知道這一條線索之后,子墨和警方同事們一起去調查了。”
聶之軒說,“抓住了顧某的兄弟,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4
“查到了?!?
在大家靜靜地坐在會議室里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后,程子墨推門走了進來。
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帶回來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沒抓到?”
聶之軒轉頭問程子墨。
“調查了一大圈,并沒有這個人存在?!?
程子墨聳了聳肩膀。
“這,怎么可能?”
聶之軒很是訝異。
“七組警員,就圍繞這個顧某的兄弟進行調查?!?
程子墨說,“只能查出,顧某曾經有個哥哥,在三十年前游泳淹死了,那個時候顧某剛出生不久。
其他的,絕對沒有什么兄弟。
幾方面都印證了這個結論,不會錯。”
“三十年前!”
聶之軒說,“沒有其他兄弟了?”
程子墨搖了搖頭,扔了一??谙闾沁M嘴里。
空氣瞬間凝結了,大家都在皺眉思考。
“難道,真的有鬼?”
依舊是唐鐺鐺怯生生的聲音。
“還是個能流出血來的鬼。”
凌漠說。
“你們在說什么?”
程子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然而并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都在思考著如何用科學來解釋這一起案件。
“車輛未停,不可能上來新人;顧某沒有哥哥,不可能留下dna?!?
聶之軒說。
“我剛才說了,如果遇見科學不能解釋的情況,我們就要趕緊換偵案思路?!?
凌漠說。
聶之軒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像是在網絡上查了什么文獻,說:“如果要把這兩個重要的疑點合在一起,嗯,倒還是有一種可以用科學解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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