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佑昌廿二年絕對是大瑜朝最為特殊的一年。 殿試在春闈發榜當日便開始,于第二日晚間結束,第三日上午,最終的結果就出來了。 一甲三人,狀元紀家紀明雙,榜眼李家李三,探花吳家吳惟安。 原先被眾人認為會進一甲的馮五,被吳惟安擠了下去,成了二甲第一名。 這結果一出,滿京城沸騰。 狀元郎紀明雙手捧欽點圣昭,領著諸位進士游街。在他后方左邊,吳惟安拉著韁繩跟著,雖看上去有些緊張,但面上露出點欣喜的微笑來,氣色也比前幾日好了些。 大街上熱鬧得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盛夏慶賀,姑娘小姐們將手中香花扔了紀明雙一身,眼里心里均是愛慕之情。 這每回狀元游街,其實就是場大型相親會,隱在暗處的各家,都會看看這些進士之中是否有適合婚配的青年才俊。 首先第一個,便是這紀明雙。 從小到大,想嫁紀明雙的女子不計其數,更不用說他如今還風風光光當了狀元郎。 容貌、身世、才能,紀明雙都是一絕。朝堂之中更是有很多位高權重的大人們,早早就看中了這個女婿,想和紀家結親。 但紀家長輩早年間意外去世,如今府中當家做主的是紀明喜。 長兄如父,按理來說紀明喜完全可以為紀家弟妹的婚事做主。 可全朝廷上下誰不知道,找紀明喜根本沒用。紀明喜做不了家中弟妹的主,所以他們的女兒想嫁紀明雙,必定得紀明雙自己同意。 只是紀明雙早年間被纏得煩了,放言道他要等兄長們先娶妻,他才會考慮這事。 可紀家幾位哥哥,包括最為年長的紀明喜,在婚事上都沒有動靜,也沒有能勸他們的人。 畢竟也勸不動啊。 前幾年甚至有大臣大著膽子繞過紀家,去讓皇帝賜婚。可皇帝說了,他不管這事。所以紀明雙這個上好的女婿人選,各家只能忍痛舍棄。 至于第二位,那可是太子的表弟,早早就訂了門好親事,輪不上他們。 而第三位,父親雖只是個從六品員外郎,但近來在工部表現得挺好,日后說不定還能往上升升。最關鍵的是,人家自己爭氣,拼命了數月,居然真的考了個一甲。這般韌性實屬難見,也算是個好苗子了。 且如今那大紅袍一穿,倒也人模人樣。 唉,當初怎么會覺得這吳家大公子哪哪都不行呢?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么?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這探花郎早早就被紀家三姑娘挑走了! 提到這個,先前一致認為紀云汐眼瞎的人,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而且他們還想起了一件事,這吳惟安中了一甲,那紀云汐當初在德昌賭坊砸的銀錢,豈不是可以十倍奉還? 十倍啊! 紀云汐當初砸了五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那意味著紀云汐將能拿回五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白銀啊!! 李家在福滿樓訂了午宴,邀各位進士參宴。 紀明雙認識的人很多,一到福滿樓門口,便被眾人拉走了。 吳惟安跟在二弟身后,隨著人流走著。 這福滿樓是上京城最好最貴的酒樓,席間飯菜酒水都不會差。 按照往日,吳惟安是絕對不會缺席的,可今日,他低聲對弟弟道:“你去吃罷,我有點事,得先回府。” 吳惟寧點點頭,沒放在心上,看吳惟安走后便去找了他的同學。 吳惟安急匆匆回了吳家。 沒過多久,一輛老舊矮小的馬車從吳家后院出來,搖搖晃晃地朝紀府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那馬車中到底放了什么,拉著馬車的馬腳步明顯很是沉重,有點不堪重負,速度也很慢,半天也沒走出多遠。 車里的吳惟安低聲催促:“趕快點。” 外頭駕車的管事繃著一張圓臉:“公子,已經是最快了。” 這陣子都是蹭紀云汐馬車,導致完全習慣了紀云汐馬車速度的吳惟安:“??” 圓臉管事提醒道:“公子,這馬是集市上最便宜的馬。” 依他所見,這馬能撐到現在,還能走,就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哦。”吳惟安總算想起這事了,年前剛來上京城,他手頭很是拮據,買什么都只能買最便宜的,“這馬這些日子辛苦了。今日過后,便讓它在馬廄好生歇息罷。” 圓臉管事:“那這馬車?” 吳惟安眉眼一揚,語氣淡淡地,頗為不屑:“買只汗血寶馬不就行了?” 圓臉管事:“??” 他又道:“哦,馬車也換換,就按照夫人那樣來罷。” 此時此刻,吳惟安終于明白,平日他那未婚妻子,為何神情總是如此淡然。 他現在也很淡然,由內而外的,淡然。 正午時分,紀云汐才剛準備起床。 昨日殿試晚間才結束,大哥七哥和搖錢樹回來得晚,她躺下準備睡覺時都已經是后半夜了。 晚香和寶福伺候著她洗漱穿衣,兩人剛給紀云汐換上衣裙,院外丫頭便稟告說是吳公子來了。 紀云汐坐在鏡前:“讓他進。” 吳惟安是第一次進紀云汐的院子,他之前來的時候,基本都在紀家的正廳或是書房。 紀家的正廳和書房已是十分闊氣,但紀云汐的院里,更是無一處不精致奢華。 價值千金的古玩,被她隨意放在一邊,扔在那像是湊數的。 更不用說是其他東西了。 就說她那床,大得可以在上頭滾來滾去都滾不到邊吧? 她睡的床這么大,晚上不害怕嗎? 吳惟安收回視線,看向坐在梳妝鏡前的紀云汐。 她此刻剛洗漱完,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后,臉上還帶著點水跡。 旁邊三個丫鬟圍著她,一人拿著上好的梳子小心翼翼給紀云汐梳頭,一人拿著粉脂在給紀云汐上妝,一人站在一邊隨時聽候傳喚,等著給紀云汐端茶送水。 本來心情很不錯的吳惟安,莫名就嘆了口氣。 聞言,紀云汐從鏡子里看向他,微微疑惑:“怎么?” 吳惟安走到她旁邊,靠在梳妝臺旁,又莫名其妙地來了句:“人生來不同。” 紀云汐:“???” 紀云汐很是無語,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風。 但她也懶得猜他的心思,畢竟吳惟安這人,只要他想隱藏,你是怎么都猜不到他的真實想法的。 畢竟那演技,紀云汐小時候就見識過一回,這些日子,更是見得有些麻木了。 紀云汐問道:“你們不是有午宴?” 吳惟安嗯了一聲:“我們何時去那德昌賭坊?” 紀云汐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淡淡道:“待我用過午膳罷。” 這次押注,紀云汐大獲全勝,手里突然間就能多出四十五萬兩黃金,九十五萬兩白銀,也就是13.5個億。 這是紀云汐的習慣,她總是愛把大瑜朝的銀錢,換算成現代的rmb,這樣更能獲得賺錢的快樂。 13.5個億絕對是一筆大錢,拿到手之前,紀云汐也很是費心,時不時就去吳宅盯梢。 可現下真的到手,她雖然心下歡喜,但也沒多大興奮。 畢竟,她錢真的挺多的。 雖然這具身體才15歲,可她活了兩輩子,這輩子剛出生在喝奶的時候,就想著要怎么賺錢了。 所以,她錢真的挺多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