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殷聞殘了, 殷蕙并沒有登門探望。 早在燕王府要與殷家結(jié)親,二叔二嬸不惜散播謠言也要試試讓這門婚事落到堂姐殷蓉頭上時,她與二房一家就沒有什么親情可言了, 待她說服祖父將殷閬過繼到父親名下,兩房連表面的和氣也徹底撕破, 等到殷聞欺/凌廖秋娘她則公然站在廖家一側(cè)甚至還提攜廖十三進(jìn)了衛(wèi)所,二叔一家肯定將她視為了仇人。 這時候她就算想做做面子活兒, 二房不會領(lǐng)情,更何況,她也沒必要再與二房虛與委蛇。 只是臨睡之前, 想到殷聞一個年紀(jì)輕輕的男人竟然廢了, 殷蕙多少有些不安。 這仇太深了, 殷聞對馮騰,真能做到忍氣吞聲嗎? “怎么還不睡?” 旁邊被窩里, 忽然傳來魏曕低沉的聲音,清冷得不禁讓人懷疑, 他其實也一直醒著。 “是不是我翻身的動靜太大了?”殷蕙小聲地問。 魏曕朝她這邊轉(zhuǎn)過來,道:“這幾日你似乎都心神不寧。” 殷蕙驚訝于他的敏銳,只是既然都被他看出來了,殷蕙想了想, 鉆到他的被窩里,抱著他道:“您還記得廖叔為何要離開我們家嗎?” 魏曕知道,不過具體經(jīng)過是他自己查到的,她顧慮廖秋娘的清譽(yù),只簡單歸因于殷聞得罪了廖十三。 “記得, 他與殷聞不和。” “是啊,詳情祖父也沒有跟我說太清楚, 總之殷聞肯定把廖叔得罪狠了。按理說這事過去快兩年了,不值得再提,不過,就在前幾日,殷聞被人打了,據(jù)說,以后可能再也無法生兒育女。” 魏曕頓了頓,問:“你懷疑是廖十三做的?” 殷蕙:“不會,真是廖叔的話,他不必等這么久。” 魏曕:“那就是馮騰。” 殷蕙知道他是聰明人,聰明人一點就透,遂越過推測的過程,只說她的顧慮:“我雖與殷聞沒什么兄妹情分,卻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次他栽了這么大的跟頭,就怕他跟馮家來陰的。您想,馮大人光明磊落,來明的馮家父子倆誰都不怕,怕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上輩子馮騰與魏曕切磋,純粹因為意外才淪為廢人,公爹痛惜人才,魏曕還是親兒子,公爹都冷落了他一年。 如果馮家父子真被殷聞報復(fù)了,公爹得多震怒,那時候,哪怕只是殷聞出手,整個殷家可能都會被連累,包括她與魏曕。 殷蕙告訴魏曕,就是希望魏曕自己有個提防,也隨時提醒點馮家父子。 魏曕無意識地捏捏她的手。 他不了解殷聞,但從廖秋娘的事上,就知道殷聞不是善類。 馮騰還是過于魯莽,要么干脆當(dāng)沒有這回事,要么就斬草除根,免留后患。 一個男人被廢了那里,此仇不共戴天,真弱者也就認(rèn)了,殷聞曾經(jīng)是殷家家業(yè)的唯一繼承人人選,春風(fēng)得意,手里有錢有人,怕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殷聞?chuàng)Q個姓,魏曕都不介意替馮騰善后,只是,殷聞?wù)嫠懒耍罄峡赡苁懿涣诉@打擊,殷老若出事,她該哭成什么樣。 “我會提醒廖十三與馮大人,他二人心思縝密,自有防范。” 至于馮騰,與他說了也沒有用,還可能直接將殷聞打死。 殷蕙囑咐道:“廖叔那邊沒問題,不過你們先串好馮騰打殷聞的理由,免得馮大人對秋娘不滿。” 魏曕:“知道,你不用過于憂慮。” 殷蕙在他胸口蹭了蹭,輕嘆道:“有那么一個堂哥,我如何能省心,若不是怕祖父受不了,我真想讓您安排人手偷偷將他綁了送到天邊去,免得哪天事發(fā)他丟了殷家的臉,連累我,也連累您。” 魏曕揉揉她的頭發(fā),不想她為外面的事費心:“你祖父是聰明人,他回來知道此事,定會有所決斷。” 馮家若不知情,殷墉只需要顧慮廖十三,因為兩家有救命之恩,恩怨抵消,再加上廖十三的為人,殷老只需管好殷聞就可。 如今馮騰知道了,且報復(fù)了殷聞,殷墉不可能再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粉飾太平。 四月初十,馮騰大婚。 衡哥兒醒的可能比新郎官還早,殷蕙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院子里兒子的笑聲。 她難以置信,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從魏曕身邊探過去,挑起紗帳看向窗戶,外面才蒙蒙亮。 衡哥兒還在笑,好像是乳母要抓他,他在院子里四處逃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