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農關切的問道:“你腿上有傷,還是不要多走動,府里有你兩位哥哥打理當沒什么問題。” 小兒子笑道:“這條腿從石遵之亂起,已過大半載,如今鄴城形勢陡變,兒子再也坐不住了,望父親能了解兒子做事之心。” “既如此,汝召王謨進來吧。” “是” 李農看著小兒子遠去的背影對大兒子說道:“當時我自退保上白,取兵自救,落下你們兄弟三人,你不會記恨父親吧?” 大公子忙勸諫道:“怎么會呢?當時情勢危機,誰又能知道,自己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 “我看,我們家那小子,從那時起性情有些變化。也難怪,本是健全之軀,就是當年張豺過于狠毒,只嚴刑拷打,他的那條腿差點廢了。” “父親,事情都過去了,當年都身不由己……”正在說話之間,只見小兒子領著王謨入室拜訪。 只聞王謨只邊入府,邊道:“老臣恭喜大司空,賀喜大司空?” 李農只淡淡的問道:“喜從何來?” 王謨只看向李農的兩位公子,兩位公子心領神會,忙躬身退后,閉門而出。 李農見四下無人,暗自說道:“王謨,你我都是太和(石勒稱帝時的年號)一朝的老人了,殺戮也不鮮見了,今鄴城前朝石氏一族皆相殞命,豈不知下一個輪到的是你我?” 王謨只笑對道:“李司空,你已知道了。”王謨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司空和冉閔相識多年,投身石氏以來并肩作戰,若論在我國人望,只在冉閔之下,今冉閔繼承大統,登基稱帝是遲早的事,司空當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汝為何憂愁?” 李農低頭嘆息,“權位,功名與我如浮云,吾早已看談。只這中原你瞧,胡漢殺戮,紛爭不止,幾不知道幾時才能停歇。” 只聞李農言語至此,王謨心中瞬間有一悸動,但仍不確定,只小心翼翼的問道:“吾不知司空之志是何如?” 李農答道:“當是胡漢各居其所,不復相爭河清海晏,萬世太平。” 王謨繼續試探道:“司空之言,下官感佩,然如今晉室鄙遠,偏居江南,中原淪于胡人日久,幾不聞王音久已。臣聽聞晉室朝堂暗弱,只孤兒寡母當政,皆被權臣把持,不知……” 只聽李農只重重的捶擊了案幾,“吾等原屬漢人,今胡族已滅,當復歸晉室。” “好!”王謨陡聲言道,“既如此,臣愿追隨司空左右,以助將軍成其心愿。” 聞聽此言,李農只怒斥道:“汝休得胡言,石氏待你不薄,汝若是大將軍派來的,休要拿此等言語試探于我,要殺要剮隨你便,切莫在此費如此口舌。” 王謨此時噗通一聲跪下,只道:“司空你確實誤會我了,是我自己要來的。” 李農只狐疑的看著他,只見王謨繼續說道:“五胡亂華久矣,今胡人授首,漢人奮起,趁此機會當南連晉室,西和張氏,復我漢家社稷方是上策。”王謨言辭確是懇切。 李農也覺得太過,只扶起他說道:“剛才是我一時不察,還望思賢(王謨的字)切莫掛在心上。” 王謨也緊握李農的雙臂,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司空大人自謙了。”順勢站起。 李農,只轉色道:“聽王大人這樣一說,吾等當投奔晉室?” 王謨他那兒混濁的眼睛里登時明亮,“錯,如今我國形勢復雜,各方實力盤根錯節,加之冉閔在乞活軍中人望無出其右者,吾等要尊冉閔為帝。” 李農聽罷他的話,瞬間推開他,怒斥道:“原來說了那么多,你還是冉閔的說客,我李農豈是這種貪生怕死的小人,” 王謨不以為意,只繼續說道:“將軍,吾等孤身南投,只是多兩三無用人爾,當以舉國相附。” “舉國相附?”李農思索著。 “不錯,當舉國相附。” 李農大疑,“你是說,依然尊冉閔為帝,然后……” “不錯,正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