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處理完李鑒,冉閔只一個踉蹌,幾欲摔倒,勉強坐在御榻之上。這一夜,石韞死去,曾經的石氏王族已被他下令族滅,曾經的趙國已不復一絲蹤跡 就在這時王泰第一個下跪,只言道:“吾等恭迎魏王即皇帝位。” 張溫也領眾將士一起跪下道:“大將軍,身負人望,如今羯胡授首,國不可一日無主,末將懇請大將軍登基稱帝。” 眾軍士一并跪下齊聲說道:“吾等懇請大將軍登基稱帝。” 聽罷,冉閔只緩緩起身,身上還是當天大婚的禮服,只衣服上還留有石韞的斑斑血跡。冉閔徑直走向殿門,張溫欲上前去向冉閔言語,只被王泰一手攔住,眾將士目送冉閔出了宮殿。 如今鄴城之內,石氏皇族誅殺殆盡。鄴宮之內,太武殿之上,皇位空懸。 一連數日,冉閔自從回到大將軍府中閉門不出。鄴城之內大亂,竊賊流寇四起,城內人心惶惶,鄴城之內朝政癱瘓。 如今大將軍府門前,謁見的朝臣絡繹不絕,諸事皆需大將軍定奪。 朝臣聚集在大將府門前,議論紛紛,“將軍府門已閉三日,我等久不得見,國中諸事荒廢,危矣。” 府中主簿蔣干出門向眾人解釋道:“列位大人請回,大將軍自變亂以來身體不適,煩請諸位回府,大將軍要靜養。” 一人說道:“將軍身體素來矯健,卻如今沉珂纏身怪異。” 這時突然有人幽幽說道:“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這鄴城原是石氏天下,將軍一漢人如今已得大權,若再不進一步,恐……”說話的正是司徒申鐘。 尚書令王謨卻道:“非也!如今石氏已滅,吾等漢臣當歸晉室。” 尚書胡睦反駁,言道:“歸晉室?晉室之主乃一黃毛小兒,將軍之乞活大軍,兵威天下莫能敵。” 一人慌慌張張,“這,該如何是好……我國危矣。” 韋謏忽道:“危矣?我看大人你侍奉石氏日久,已忘了自己華夏先祖?羯胡石氏本就竊據中原日久,當復歸我漢人之手。大將軍當據帝位。” “對,當居帝位。”不知是誰起得頭,府外群意洶洶。 一人說道:“將軍掃除暴亂解民倒懸,功高日月,當今帝位。” 這時只看到一人高喊道:“將軍若不上順天意,下應民心,則山河有恙,群臣不安。臣等以死相諫,懇請將軍居帝位。” 饒是如此,群臣在大將軍府前也不得近前。這時有人突然高喊道:“找李司空,李農位高權重,與大將軍并肩作戰多年,若能他也能勸進,此事方成。” 一人也附和道:“對,找李司空。” 忽有一人問道:“李農已歷三朝,只在大將軍之下,位高權重,何人可以延請?” 眾臣只在一片喧囂之中,找不出合適的人選。 這時在隱藏在眾臣之后的王謨緩緩站出來,上前說道:“吾自石氏先祖石勒以來,簡拔于平民之間,年歲居長,當仁不讓。” 見王謨主動請纓,眾臣只齊齊向他道謝。 鄴城另一處角落之中,李農的司空府如今卻是一反常態,頗為僻靜,仿佛這幾日的喧囂與他全無關系。 大公子悄然進入李農的書房,只將夕食端過來給李農,邊端著邊說道:“父親,如今鄴城之中諸胡屠滅殆盡,我漢人盡掌權柄,父親如今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為何這般愁眉不展?” 李農看著大兒子,只苦笑道:“汝父只有,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人之下豈非惹人主猜忌。” “父親,我猜冉閔不會的,聽聞他與石韞之事,想來必是戀舊之人,父親與冉閔并肩作戰,櫛風沐雨多年,想來不會做出此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事。” 李農只長嘆一聲,“同患難易,同富貴者難,若他還是人臣,吾當然不信。然如今他,他是君,我是臣。” “父親,兒子還是感覺冉閔還是……” 正在這時,小兒子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只向父親說道:“尚書令王謨求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