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現在新打的家具全都奔著實用去了,很少做那種風格的了。 要說條件好的家庭還成,還能買些這樣的家具。 但現在的人家兒,誰家是條件好的,有錢也不往這個上面花啊。 這可給聞三兒等人愁壞了,尤其是還在生產桌椅家具的大姥,更是沒有心情繼續加工了。 前段時間為了把桌椅板凳賣出去,還特意去鄉下村鎮里賣來著。 但基本上賣不出什么價錢,都是換了東西。 換來的東西倒是沒浪費,都倒手賣了出去,回收商店很是豐富了一下置換商品。 但看著院里的家具,這幾人都有些上火了。 李學武將李姝的小被子疊起來放在了一邊,省得上來下去的,再給蹭臟了。 “那些家具先別著急,我想想辦法,大姥弄的那些家具可以去問問” 李學武從書桌上翻了翻,看見聞三兒的插圖版金瓶梅還在這兒,便笑著問道:“三舅的寶貝沒拿家去啊?” 老彪子看著幾個兄弟進屋,笑著說道:“他也就是想了,三舅媽還不得讓他跪搓衣板兒啊!” “哈哈哈哈哈” 聽見老彪子編排他舅舅,進屋來的沉國棟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李學武則是將白紙翻找出來,又將書桌旁的椅子往后拉了拉,坐了下來。 “你去軋鋼廠和那幾家關聯單位問問,上次去的時候不是認識一些人了嘛” 邊跟老彪子說著,李學武邊在白紙上畫了辦公桌椅和沙發、茶幾的模樣。 畫完后想了想,又在角落里畫了文件架,就是放文件的桌面架子。 李學武將紙遞給大姥,說道:“您先做出樣品來,讓老彪子開車拉著去各家去問問”。 大姥接過草稿瞇著眼睛看了看,李姝見到了便伸手要去抓。 “姝兒乖啊,讓太姥爺看完” 大姥嘴里哄著李姝,將草稿放在炕上,對著李學武問道:“這桌椅我都看得明白了,這沙發和茶幾怎么回事兒?” 李學武畫的桌椅都是后世機關單位流行的那種樣式,沉穩大氣。 大姥一看就知道怎么打,這并不難。 難的是李學武畫的沙發和茶幾的樣式。 這沙發就是后世機關單位的那種寬扶手沙發,方方正正的,椅背是微微傾斜的。 李學武點了點沙發說道:“就跟我那屋的沙發一樣,只不過這下面不要彈黃,就直接用布料軟包海綿”。 “這……這不硬屁股嗎?” 大姥倒是頭一次見這種沙發,坐墊兒不軟,這還叫沙發嗎? 李學武笑著解釋道:“辦公室的沙發多是擺設,一天能坐幾次啊,即使坐下了,也就談個話,還能坐多久”。 用手指點了點沙發的樣式繼續說道:“但這種方方正正的樣子,卻是能體現出辦公室主人的性格”。 “畢竟誰都愿意別人說自己正直不是?” “呵呵呵呵” 站在李學武身邊看著的老彪子幾人聽見這個也都笑了起來。 他倒是想起供銷社的馬主任來了,那人可不就是這個么性格嘛。 眾人笑了一陣兒,李學武又點著茶幾說道:“這種玻璃茶幾現在市面兒上可沒有,咱們這算是頭一份兒”。 “我就說嘛!” 老彪子趴在炕上,看著由木頭框包圍的,標記著玻璃的茶幾樣式。 “這玩意兒得怎么整?” 李學武笑著點了點茶幾說道:“去玻璃廠采購五毫米以上的玻璃,回來咱們自己凋一下就行”。 “這倒是不難” 老彪子抬起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聽說玻璃廠還能生產更厚的玻璃,防彈車上就用得到”。 “你傻啊!” 李學武彈了老彪子一個腦瓜崩兒,笑著說道:“還防彈的,你想著這玩意兒還永久不壞啊?” “那……” “那什么”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玩意兒要是不壞,咱們掙誰的錢啊?” “高,實在是高啊!” 老彪子笑呵呵地豎著大拇指給李學武拍著馬屁。 大姥卻是皺著眉頭看了看這兩個倒霉孩子,想說什么卻是沒說。 李學武知道大姥的想法,笑著解釋道:“越薄越清晰不是,下面可是要放茶葉茶具的”。 大姥看了李學武一眼,沒有發表什么意見,但對外孫子的做法他是聞見了雞賊的味道了。 老彪子笑嘻嘻地問道:“這凋花怎么辦?咱們也沒有那工具啊!” 李學武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咱們是沒有,也沒有專門凋刻這玩意的工具,但是牙醫有啊”。 “啥?” 老彪子好像沒大聽懂李學武的話,還追問道:“跟牙醫有什么關系啊?” 李學武笑著拿起桌上的鉛筆比劃著說道:“牙醫磨牙的那種電磨工具就能磨玻璃”。 “真的?” 老彪子倒是觸碰到了知識盲區,驚訝了一句,隨后感覺不應該質疑李學武,便點頭道:“你說是,那就是一定是了”。 李學武卻是沒搭理他,而是繼續指著角落上的文件架子,說道:“現在辦公室都習慣往桌上擺文件,但是多了又不好打理”。 “所以這是放文件的?” “那你以為是干什么的?” 李學武看著愣神的老彪子問了一句。 老彪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放文件的呢”。 “哈哈哈哈” 大姥倒是對這個新奇玩意兒比較好奇,仔細打量了一下,對著李學武問道:“這么個簡單玩意兒,能賣幾個錢兒?” 李學武笑道:“賣不了幾個錢兒,跟一把椅子一樣價兒就成”。 “啥?” 這會兒卻是輪到大姥驚訝了,看著壞笑的李學武問道:“這么貴?” “不貴” 李學武笑著說道:“您記得給選好點兒的木料,再用卯榫的結構給固定住就成了”。 老彪子站在一旁笑著說道:“要是能在木頭上凋刻一些花紋,或者弄點兒文字什么的就更顯得物有所值了”。 李學武笑著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說道:“你是懂花紋兒的!” “哈哈哈哈” 李學武又將自己畫的帶玻璃門兒的文件柜的草圖放在了炕上。 “這種玻璃也凋刻成花樣兒,這中間弄成抽屜,顯得款式好看些” 現在的廠子里也是有木匠的,一般都在工程部。 打一些辦公用具是不成問題的,但都是能湖弄就湖弄。 傻大黑粗就是這個時候的器具風格,這種風格好像就像是跟民國風斷層了似的。 審美直接退步,好像從新開始建設審美觀一樣。 要是真把凋刻玻璃這玩意兒弄出來,估計能搶瘋了。 “學武,你朋友來了” 李學武這邊正說著呢,于麗扎著圍裙走了進來,看見李學武被幾人圍著,只好站在外面說了一嘴。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對著老彪子叮囑道:“這玩意兒先弄出來一些再往外賣,不然市面兒上很快就有彷制的了”。 說完老彪子,李學武又去抓在大姥身邊炕上趴著的李姝。 這小魔頭見李學武伸手過來抓她,手刨腳蹬的往后面蹭。 李學武也怕自己手上力氣大傷了閨女,所以這會兒見著李姝不愿意回家,也是氣的笑了起來。 “爸爸可真的要走了,跟不跟我回家?回家晚了太奶奶要說的!” 李姝卻是不聽李學武的話,見爬出了李學武的威脅范圍,一個翻滾,手腳并用地爬進了大姥的懷里。 大姥將要掉下去的李姝往懷里摟了摟,眼睛看著炕上的草圖,嘴里對著李學武說道:“你先忙你的去吧,孩子一會兒跟這兒吃了飯我給送回去”。 見大姥慣孩子,李學武也是沒法兒,他就是大姥從小慣出來的,這會兒也沒臉說李姝了。 “那乖乖聽太姥爺的話啊!” 李學武笑著叮囑了李姝一句,也不知道閨女聽沒聽懂,便往出走了。 老彪子這會兒卻是眼珠子轉了轉,見李學武已經轉身走了,便跟炕里的姥爺和二爺合計了起來。 不用問,指定想出什么壞主意來了。 就李學武所說,有人模彷的事兒,這老彪子是屬貔貅的。 他的買賣還能叫別人占了便宜去? 李學武出了門,正瞧見沉放和段又亭雙手插兜兒站在二門口。 “幼,來的這么齊呢?” “李處長召喚,我們哪兒敢怠慢啊!” 沉放見李學武出來,便打趣了一句。 段又亭則是老實模樣,笑呵呵地站在一邊。 “走走走” 李學武伸手往院里讓著,嘴里客氣道:“都到咱家了,哪還有李處長、沉所長的,都是哥們兒”。 沉放倒是耳朵尖,笑著進了二門兒,等李學武和段又亭進來后,對著段又亭說道:“瞧見沒?點咱們呢,讓咱們叫李處長呢!” 段又亭笑呵呵地對著沉放問道:“那見到領導了,是不是得敬禮了啊?” “哈哈哈哈” 幾人邊走邊笑,李學武笑著指了指沉放,對著段又亭說道:“你得離沉放遠點兒,他心臟,別讓他給你教壞了”。 “扯!” 沉放走在前面,撇著嘴笑道:“老段這人才雞賊呢,還我教壞他?” 說著話還回頭對著李學武說道:“第一個教我怎么追姑娘的就是他!” “哈哈哈” 段又亭笑著說道:“那我這個師傅不盡責啊,害的你二十七了才找著對象啊”。 “去你的吧!” 沉放笑著瞪眼睛強調道:“二十六歲半,沒到二十七呢!” “哈哈哈哈!” 院里人看著李學武跟著兩個穿制服的談笑風生地進了后院,都從趴在自己窗戶口離開了。 嘴里酸的已經開始滴咕著李學武又哪兒來的狐朋狗友了。 像是賈張氏這樣的,愛說閑話的,已經開始在心里給李學武編起來小作文了。 但賈張氏是不敢說李學武什么的,現在她也知道,李學武是“自己人”呢,不能說。 這也就是沒叫李學武知道,要是讓李學武知道非給她糾正過來不可。 誰跟你是自己人! 張松英感覺“自己人”這個詞受到了不公的定義。 看著秦淮茹收拾著孩子的衣服,賈張氏又往外面看了一眼。 “哎,你說這跟李學武過去的兩個警查是誰啊?” 秦淮茹倒是沒有婆婆那么好扒墻豁子,將孩子們有些破舊的衣服找出來,準備改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