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解決個人恩怨可以,可不想摻和進街道那些破事兒,這不是穿新鞋往泥坑里跳嘛。 李學武也沒看周常利,而是夾著羊肉涮著吃。 棒梗倒是沒注意這邊三人的談話,光顧著甩開腮幫子涮羊肉吃了。 這可真是棒梗頭一次吃火鍋,也是頭一次這么暢快地吃肉,吃的還是羊肉。 這要是出去吹牛皮都沒有人信啊。 周常利想了想說道:“那邊我也不是太熟悉,您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給您打聽一下”。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說道:“沒事兒,就是隨便問問,甭打聽了”。 說著話,李學武拿起杯子跟周常利碰了一下。 本來回答了李學武的話,周常利以為李學武會說些什么不好聽的。 沒想到李學武這么善解人意,理解自己的苦衷。 “我敬您!”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甭客氣,坐下,坐下喝,呵呵”。 聽見李學武的笑聲,正在往嘴里塞肉的棒梗倏地抬起頭看了看李學武。 武叔這笑兒可不是好笑兒啊。 李學武夾了一塊兒涮好的白菜放到了棒梗前面的碟子里。 “百菜不如白菜,別光吃肉,你那肚子沒什么油水,吃多了不好消化” “知道了武叔” 棒梗在李學武面前還是很聽話的,尤其是聽見了李學武那聲笑以后。 丁萬秋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終究不是自己的徒弟,沒辦法管太多。 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眼巴前兒這是誰啊? 這是混街道的能夠到的天了,不就是小混混脫離苦海的那根繩子嘛。 這李學武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都把繩子頭遞過去了,自己這師侄又把繩子頭送了回去。 再想要這個機會可就難了啊。 要不怎么說皇上不急太監急呢,干著急也沒用。 周常利想的是江湖道義,兄弟情深,根本沒想著踩著頑主的腦袋往上爬。 即使跟自己不認識的,或者關系不好的也不會踩。 這是小人物的堅持,也是一個年輕人的堅持。 這李學武懂,也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李學武是干這行當的,不會容忍這些人為非作歹的。 既然周常利不愿意說,李學武也不會逼著他說,畢竟今天陪著自己練了好一會兒摔跤呢。 又有著丁師傅在這兒呢,怎么可能在酒桌上冷臉呢。 沒了張屠夫,還吃不成帶毛豬了? 李學武可是還有沈屠夫、段屠夫呢。 (沈放:“.”) (段又亭:“.”) 丁師傅見師侄不配合,便轉換了話題,而是聊起了時事。 這是他比較關心的,因為他也看報紙,已經從報紙上看不出了一些不對頭來了。 可他又是個武人,文化也就那么些,說練把式能講三天三夜,可要說分析個時事就不成了。 但這股子風好像還挺厲害。 丁萬秋也是被收拾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就怕了。 更重要的是敏感了,風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 這次還真叫他敏感到位了,可李學武不敢說啊。 跟董文學都得想一句說一句呢,跟丁萬秋能在這兒說的? 但吃人嘴軟啊,李學武也是提醒了那么一句。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得嘞,我敬您,以后咱們常來往” “呵呵呵,丁大哥,咱們都好說” 兩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話都隱晦地說了。 等棒梗吃得撐了肚子的時候才發現,這邊的酒都喝完了。 武叔三人都在吃肉呢。 三個大老爺們,還都是練武的,這每人二斤肉還真就不算什么。 吃到最后把配菜都吃得了,三人這才撂下了筷子。 丁萬秋先去結了賬,李學武不用去也知道這頓屬實讓丁晚秋破費了。 不然李學武也不能說這么多話。 穿好了衣服戴好了帽,跟著伙計打了聲招呼,四人便出了門。 溜達到丁師傅家門口,李學武也沒再進院兒,拱拱手跟丁師傅告了別。 把車打著了火,帶著挺著肚子的大臉貓往回走。 出來的時候李學武看了看手表,剛過七點。 路上棒梗許是吃飽了不想說話,李學武也沒在意。 等到了西院把車放好了,李學武帶著棒梗往回走的時候。 棒梗突然對著李學武說道:“武叔,以后我跟您混吧”。 李學武笑看著黑暗中,被倒座房燈光映著的大眼睛問道:“為什么要跟我混?” 棒梗摸了摸肚子說道:“您太牛了,生活太好玩兒了,要是我也能像您這么牛掰就好了” 說著話,棒梗仰著頭看著李學武指了指倒座房道:“武叔,您就讓我加入你們的團伙兒吧”。 “呵呵呵” 李學武揉了揉棒梗的大肥臉,道:“你要是不把書念完可加入不進來”。 “為什么?” 大臉貓仰著頭說道:“我也能干活兒的,我也愿意蹬三輪兒的”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說道:“但凡你把現在的書念完了,你都不至于不知道團伙和團隊的區別”。 “額……” 大臉貓被李學武掐了一下臉,嘴咧得老大,正被聽見車動靜出來接棒梗的秦淮茹給看見了。 “給你武叔惹禍了吧” 秦淮茹倒是沒有生氣著說,還是帶著笑容地看著棒梗跟李學武的互動。 剛才兩人說的話,已經從二門外聽見了。 “媽” 棒梗緊走了兩步,撲到自己母親懷里,興奮地說道:“武叔帶我去摔跤了,還吃了火鍋,羊肉的,這么老高”。 看著兒子興奮的表情,秦淮茹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對著混不在意要往倒座房里走的李學武說道:“今天謝謝你了啊”。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秦淮茹,見秦淮茹在跟自己笑,便也回道:“客氣啥,帶他回去吧,吃了一身汗,剛才躲在后座了,可還是有風的,別感冒了”。 “哎” 秦淮茹答應一聲,便帶著棒梗往家走了。 大臉貓還惦記著倒座房團伙的事兒呢。 本來打算跟著李學武再去倒座房待一會兒的,商討一下團伙未來的發展目標,卻是被秦淮茹強拉著回了家。 等一進家門,棒梗便嗚嗚渣渣地開始講今天下午李學武帶著他去哪兒玩兒了。 “那大門,那大宅子,那人……” 說了摔跤,說了泡澡,說了羊肉火鍋。 重點是把羊肉的多和湯好喝說的小當和槐花直流口水。 賈張氏看著孫子興奮的樣子,便知道這頭野馬算是拴不住了。 “李學武真帶你吃肉了?還是吃的羊肉?” 見奶奶不信自己的話,棒梗都要急了,用手比畫著羊肉盤子的高度說道:“可不是,摞得這么老高的羊肉,我吃的都吃不下了”。 問著棒梗身上的羊肉味兒,秦淮茹和婆婆兩人也都知道這孩子說的是真的了。 賈張氏有些不著痕跡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意思還是下午那個意思,這李學武要什么呀? 秦淮茹倒是沒在意,幫著棒梗把外面的棉襖脫了。 看著里面衣服大襟上的油點子說道:“你就不能接著點兒,看看這油點子,怎么洗啊?” 說著話,便把棒梗的衣服拔了下來,準備用水趕緊洗了,怕時間長了洗不掉了。 “放那兒吧,我來洗,你也早點睡,明天還得上班呢” 賈張氏接了秦淮茹手里的衣服,拿著盆子倒了爐子上座的熱水,就坐在了棒梗的床鋪邊兒上洗了起來。 秦淮茹見婆婆主動幫著洗衣服了,便也就帶著小當和槐花兩個丫頭先去里屋睡覺了。 對于槐花說想吃羊肉的建議秦淮茹和賈張氏都當沒聽見。 豬肉都吃不上呢,還吃羊肉呢,真當自己是科長了。 科長也沒有幾個敢像李學武這么吃的啊。 搓洗了一會兒,見里屋的秦淮茹躺下了,賈張氏對著還坐在床上打飽嗝的棒梗問道:“是李學武花的錢嗎?” 棒梗搖了搖頭,道:“是那個丁大爺請的我們,好像是有什么事兒,我沒聽,光顧著吃肉了,咯~”。 說著話還打了隔。 賈張氏給棒梗倒了杯熱水道:“多喝水,你這肚子今天要難受了”。 早先她可是見過餓死鬼的。 就是大街上乞討或者無家可歸的,餓的時間太久,驟然吃了頓飽飯直接就躺地上沒的。 棒梗雖然不至于這樣,可這肚子里經常見不到油水兒,冷不丁吃這么多肉,還不得折騰一陣兒啊。 邊洗衣服邊伺候著棒梗,問了些棒梗出去玩的見聞,見沒什么特別的,便也不在意了。 可都把衣服晾上了,棒梗都打瞌睡睡著了,賈張氏也沒等到棒梗折騰。 賈張氏有些挺不住了,在爐子上烤了烤手,見煤球正燒著,便回里屋。 等脫衣服上炕的時候看見秦淮茹還沒睡,這才問道:“棒梗沒啥事兒吧?” 這也算是幸福的煩惱,肉吃多了還有擔心的。 秦淮茹也是睡醒一覺了,聽見婆婆的動靜才醒的。 “有啥事兒?他在倒座房可是沒少吃肉,沒見那腮幫子上都是肉啊?” “嗨,你早說啊,何苦我等半宿呢” 賈張氏埋怨著上了炕。 秦淮茹不在意地說道:“我說了您也得信啊”。 賈張氏也知道秦淮茹說的不是這個事兒,而是她老是問的李學武的目的的事兒。 “我信,我信,我這老婆子了,有啥不信的” 秦淮茹不搭理嘀嘀咕咕的婆婆,翻過身面對著墻又睡了。 “你不去啊?” “不去!” 賈張氏見秦淮茹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跟他鬧別扭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