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雷仲說這話，其實也是為了緩解尷尬，客氣客氣。 羅云再怎么說也是從曾老門下出來的，結(jié)果到了沙市最差的醫(yī)院，這怎么也是有點懷才不遇的。 其實研究生的學歷，進湘南大學附屬醫(yī)院可能有點困難，但是進省人醫(yī)還是夠了門檻線的，只是這樣的單位，一般的名額都是各有去處。 羅云就忙把話茬接了過去：“雷教授，您高抬我了，我其實也就是在我老師的門下混了一圈而已，沒學到老師的真本事，自然只能隨波逐流了。” 羅云在自謙，劉奕平看了羅云一眼，隱去了羅云之所以只在八醫(yī)院的真實目的，回道：“雷教授，以后羅師弟還需要您多多提攜才好啊。” 劉奕平隨口一說，但沒想到的是，雷仲竟然馬上道：“這自然是好，如果羅醫(yī)生愿意來湘南大學工作和讀博的話，我是舉雙手歡迎的！” 雷仲這話，算是戳中了劉奕平的其中一個敏感點。 當年，羅云說要畢業(yè)后回來工作的時候，曾老都氣得夠嗆，羅云回來之后的好幾個月，曾老都還在團隊里發(fā)脾氣，覺得簡直艸了蛋。 只是啊，劉奕平本以為羅云回來不過一兩年，就會回去，沒想到的是，羅云竟一呆就是五年，而且，羅云還打算不回去了，就留下來了。 這也是劉奕平之前會說要雷仲多多照顧的原因！ 當年，曾老之所以不愿意給羅云找工作，就是怕羅云的落腳點太好了，樂不思蜀，不愿意回去讀博了，讓曾老內(nèi)心必須做出一個割舍！ 羅云自己憑學歷和實力去找，最后只是找了一個最不好的三甲。 只是，如今的內(nèi)心已然定下，劉奕平來沙市，也是受到了曾老的暗示的，希望羅云以后的路能寬點！ 羅云做出要留在湘省的這個決定，再怎么讓人覺得可惜和憤怒，但終究是師門一場，是師徒一場。有師徒的名分在的話，曾老也不好白白看羅云流浪。 再怎么不濟，也好在這邊讀個博士，走上職業(yè)生涯的正規(guī)。 雷仲說得如此直接，彷佛讓劉奕平有一種自己家里出產(chǎn)的寶貝被別人給搶走的那種落空感，語氣復雜地道：“那我就替我?guī)煹茉谶@里謝過雷教授了，如果以后給雷教授添了麻煩，還請雷教授多多見諒。” 這算是劉奕平在給羅云再一次地擴寬路子了。 多多見諒的另外一句話就是，如果羅云惹了什么麻煩，能幫忙解決的，他既往師門這邊，還是會想辦法來解決的。 羅云自己的心意已定，他也只能祝福羅云。 “劉教授，您這話就太過了，我相信羅醫(yī)生只會更多地帶來驚喜，而不是麻煩，我這個人看人一向很準。”雷仲哈哈大笑，一副我很看好羅云的臉色。 劉奕平就隨意一笑道：“羅云，你去讀書的話，好跟原單位做好交接才好啊，不要給雷教授添麻煩。” 劉奕平這話讓雷仲的臉色立刻僵硬起來，臉色略成豬肝色，剛剛雷仲才說看好羅云，劉奕平就刺破了雷仲話里面的漏洞，有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 如果真的看好羅云的話，那羅云會去八醫(yī)院么？ 會連個二線醫(yī)院都待不住。 這已經(jīng)是一個無法逆轉(zhuǎn)的事實。 雷仲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理虧，便要開口說話。 可沒曾想，劉奕平再次直接來了一次將軍抽車！ 道：“羅云，你之前不是說，要給老師介紹一個小師弟的嗎？就是這個小伙子么？你還不好好介紹介紹？” 聽到了這話，雷仲臉色當即一變。 雙目中精光一閃，刺向了劉奕平和周成以及羅云三人，內(nèi)心鼓動不已！ 羅云要把周成舉薦給曾地緯院士？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如果曾老已經(jīng)答應了下來的話，那誰還能搶得過？ 雷仲可是已經(jīng)做好了要收周成為學生的準備了，包括心里準備與外場的準備，這時候還來個這樣的幺蛾子，是羅云在故意惡心人還是？ 不對，羅云絕對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畢竟涉及到了院士，而且還是羅云的老師，羅云肯定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羅云聞言就說：“師兄，他叫周成，目前是我們醫(yī)院的規(guī)培，之前算是我半個學生。” “我本來打算舉薦給師兄您的，只是沒想到老師會對小周也會感興趣。” 羅云接著又道：“說起來啊，這個小周的經(jīng)歷也是頗為崎區(qū)……” 羅云正要說后話！ 雷仲心里頓時又是一抽啊，就怕羅云直接把周成的往事給講了出來，便連開口插道：“劉教授，羅醫(yī)生，那個不好意思啊，打斷一下。” “小周要去曾老哪里讀研和讀博嗎？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好像沒聽小周說起過啊？！” 如果真的把周成之前幾次考研都過了初試，復試線沒過的事情講了出來的話，那雷仲也覺得這會讓自己的臉上無光，還不如就索性岔開話題。 羅云聽到了雷仲的話，也就不多提了，羅云知道劉奕平故意提周成，就是為了讓雷仲曉得。 好處是不能都占了的，羅云留了下來，那么周成你肯定是不好輕易留下來的。 當然，羅云也沒必要讓雷仲丟臉，有些事情，過了就不能再回頭，也沒有后悔藥，再去追究，除了加深矛盾和怨恨，還有其他的益處嗎？ 根本是沒有的。 不過，就在雷仲這么一說后，在隔壁桌的祝教授等人聽得有些好奇了，也是紛紛來打聽：“雷教授，曾老又要收徒弟了嗎？” “就是這個小周么？” 雷仲的臉色勐然又是一變， 好家伙，這一會兒，關(guān)注周成的人又多了，如真鬧出來笑話的話，笑話的圈子就更加廣了！ 而這個徒弟，和學生其實是不一樣的。 曾老已經(jīng)很久不帶研究生了，只帶博士。 博士只是學生，幫忙完成科研任務的，只有從研究生甚至是本科就開始帶的，那就是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才叫徒弟。 劉奕平就說：“主要是我?guī)煹芘e薦，所以我就先提前看看，陳教授，莊教授，讓你們見效了哈……” 劉奕平估計也不想把事情鬧開，免得到時候是非更多。 羅云來湘省五年，從未舉薦過一個人，這一次專門把周成推出來，肯定是有羅云的道理的。羅云是什么人，一般人估計都入不了他眼界。 周成能夠得到羅云的欣賞，肯定有獨屬于他的過人之處。 就是不知道，這個過人之處，到底是什么。 雷仲聽到這個話題愈演愈烈，心里慶幸劉奕平教授給了個臺階下，就趕忙道：“劉教授，陳教授，下午還有一場會議……”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只各自神秘一笑，也沒多說什么，開始各自取餐去了。 祝教授則是后知后覺地問了一遍雷仲，這個周成到底什么情況，然后雷仲就對祝教授耳旁說了幾句話，祝教授立刻臉色也是變成了豬肝色，錯愕起來。 還有這事兒？ 你不是在誆我吧？ 雷仲可不會去跟祝教授解釋太多，大家看起來是一個家里的，誰愛丟人丟人去，別互相牽扯到就可以了。 然后祝教授就便也覺得雷仲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打了個電話，也去拿餐了…… …… 取餐回來，劉奕平教授也是頗為知趣地沒再討論這件事，而是找到了一個學術(shù)性的問題，在那里隨便聊著。而祝教授則是在給陳吉武教授等人介紹著沙市的風土人情。 并且還約定了，晚上的時候，要帶他們一起去吃吃沙市的本土小吃。 雷仲和莊教授二人的心情才稍微舒坦了不少，覺得總算是沒把這個破落事兒給捅開。 這般后，一眾大老就去會議室專門的休息室去休息了…… 只剩下羅云和周成還在繼續(xù)奮戰(zhàn)，桌前的吃食仍在堆積。 然后羅云就看向了周成，說：“小周，今天的會議，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學術(shù)會議的戰(zhàn)火氣息，其實是很濃烈的？” “沒有你所想象的那種高大上，反而是有一種市井化爭斗的感覺？” 周成點頭，回道：“是的，羅老師，我也發(fā)現(xiàn)，在學術(shù)會議的時候，有些問題太敏感和尖銳了。所有的學術(shù)會議都是這個樣子的么？” 羅云只神秘地搖了搖頭，而后說：“不會。” “這已經(jīng)算和藹可親的了，真正的學術(shù)會議過程中啊，可能比這個更狠一些！” “我就這么估計啊，今天這次的學術(shù)會議，最后估計宋教授他們都會下場來兜底，才能像上次那樣地兜住！” “僧多粥少，湘省的湘南大學附屬三個醫(yī)院，壓得其他所有教學醫(yī)院都很難出得來一口氣，若想要出名的話，現(xiàn)在就是靠打這三個醫(yī)院獲得知名度。” “你以為身居高位，就好受了嗎？” 周成：“……” 這到底是學術(shù)會議還是打架啊？ 其實周成不知道的是，學術(shù)會議，其實比打架還要更加勐烈一些。 …… 一上午過去后，所有外來講者的講課，終于完成了，然后是短短一個半小時的午飯和午休時間。 下午一點半，會議再次準時開始。 只是從這時候起，所有的講者，都是本省的來自各個教學醫(yī)院的骨科醫(yī)生。 而且，這個會議的名字，是叫湘省的骨科年會，當然到了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開始。 羅云對周成道：“你仔細看啊，這下半場和明天的那兩場，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周成報以期待。 今天共兩個場次，每個場次分上下半節(jié)，上午場的第一節(jié)由雷教授擔任大會主席。但下午場次的第一節(jié)，大會主持就交給了來自華西醫(yī)院的陳吉武擔任。 這樣安排是有道理的，雷教授作為地主，需要歡迎各位的到來。 而會議的下午場第一節(jié)，交給陳吉武教授，第二節(jié)，交給疆省醫(yī)科大學的莊周教授，則是表示對請來授課嘉賓的尊重，因為這些教授，他們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見到參會的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進場，莊周教授就開始起頭了！ 莊周坐在了大會主席臺，主持位，侃侃而談道：“再次歡迎各位能夠參加今日學術(shù)盛宴的下午場，大家在經(jīng)歷了上午諸位教授的灌洗之后，想必也有些疲憊了。” “所以，接下來就由我們湘省骨科的同道，拿出來一些有意思的病例，給諸位解解乏。” “在此，我還要特意地感謝我們的宋教授。” “宋教授已經(jīng)是八十歲的高齡，仍然奮斗在門診的一線，并且還能來參加這一次的學術(shù)會議，是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學習的楷模。” “當然，今日，最難得的是，我們的宋教授今天還給我們帶來了他覺得有意思的病例，以供大家來學習和參詳。” “這樣的機會，屬實難得！我覺得宋教授的履歷，我都不必介紹，各位早就爛熟于心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