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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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芳芳輕輕咳了一下,慢慢開始唱:“我來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輕輕的唱,你慢慢的和;是否你還記得,過去的夢想,那充滿希望,燦爛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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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當中,波音747客機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身穿中國陸軍少校常服的劉曉飛和張雷背著背囊大步走出通道,和來接機的何志軍少將等總部首長以及劉芳芳見面以后,匆匆上了轎車。
劉曉飛和何志軍匆匆走在醫院走廊,張雷和劉芳芳跟著。看見病房的門口以后,劉曉飛開始跑,大步地跑,一把推開門:“小雨!”何小雨沒有如他幻想的那樣,因為他的歸來而突然睜開眼睛,她還是那么平靜地躺在床上,劉曉飛跑過去蹲在她的床前吻著她的手:“我回來了!”他摘下自己胸口處別的國際獵人學校頒發的“勇士勛章”,哆嗦著手別在何小雨的病號服上,“這是國際獵人學校舉辦以來,第一枚頒發給外籍學員的最高榮譽勛章——這是你的!”何小雨平靜地睡著,勛章配著她白色的臉。
方子君抱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劉曉飛站起來驚喜地抱過孩子,粗糙的手指頭滑過嬰兒細膩的肌膚:“我的女兒?”嬰兒因為受不了他粗糙的手指頭,哇哇哭起來,宣告著新生命的力量。方子君笑著點頭:“祝賀你,你當爸爸了。”
“我的女兒!”劉曉飛吻著女兒的臉,轉向何小雨驚喜地說,“小雨,這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嬰兒哇哇哭著,抗議著父親粗糙的手和扎人的胡楂兒。淚水滴在嬰兒和何小雨的臉上,劉曉飛俯身吻著妻子的額頭:“謝謝,謝謝你……真的……”
方子君流著眼淚接過嬰兒,遞給何志軍。何志軍看著哭泣的嬰兒,皺起眉頭:“哎呀,你說你總這么哭,以后可怎么當女特種兵啊?別哭了,跟你媽媽學學!”
“一邊去!我外孫女才不當你那破特種兵呢!她以后要當文藝兵!”林秋葉搶過外孫女,何志軍眼中含著柔情,些許淚花在涌動:“文藝兵好,文藝兵好!不當特種兵……”哭得不成樣子的劉芳芳被張雷拉出去。“剛才我沒法兒說,這是第二枚授予外籍學員的勇士勛章。”張雷從兜兒里掏出來塞給劉芳芳,“是你的。”
“張雷,我們也要個孩子吧……”劉芳芳哭著抱住了張雷的脖子。張雷抱著妻子,眼淚也流了出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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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大隊多媒體會議室。錄像放完,劉曉飛起身走到前面:“各位首長,同志們——這是我們兩個這次在委內瑞拉國際獵人學校受訓的部分錄像資料。國際形勢的發展,對屬于軍方編制的特種部隊提出了更多的非戰爭行動需求;此外,由于恐怖組織、販毒組織的國際化和正規化,特種部隊執行的非戰爭行動和戰爭行動的概念也變得模糊不清。特種部隊的任務形態也由原來的局部化、單一化和簡單化變得全面化、層次化和復雜化。特種作戰和情報作戰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密切,甚至有相互滲透合一的傾向……”
何志軍和雷克明都在底下認真聽著,不時地記著筆記。
“我匯報的題目是——高科技裝備在當代特種偵察和特種作戰行動的運用和發展前景。”張雷站在講臺上,“進入世紀之交的1999年,各國特種部隊都在不斷地將新技術、新裝備運用到實際作戰當中來。這對特戰隊員的文化素質和心理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自動化指揮和信息傳輸系統以及無人偵察機、戰場智能探測車等都在實戰當中發揮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我中國陸軍特種部隊如何應對未來世紀戰爭和非戰爭行動的考驗,已經成為迫在眉睫的課題……”何志軍聽完匯報,點著一支煙。雷克明也點著一支:“何副部長有什么指示?”
“你們大隊盡快組織起來進行研究,我去和軍科還有各個部隊研究所打交道。”何志軍沉思道,“我們必須本著打贏高科技局部戰爭這個標準來磨煉年輕的中國特種部隊,老傳統的一根繩子一把刀不能丟——但那是遠遠不夠的!首戰要用我,用我就要必勝!”雷克明點點頭。
“林銳什么時候畢業?”何志軍問。雷克明笑道:“他是研究生,還有兩年呢!”
“我們需要人才啊,同志們!”何志軍感嘆,“我們需要的不僅是可以一招制敵、百步穿楊,還要懂得高科技知識、具備綜合素質的復合型人才!——我看這樣,我去和解放軍國關學院領導商量,林銳采用特殊教學模式,一半時間在學院,一半時間在部隊!這三個年輕人是寶貝啊,你要好好用起來!”
雷克明笑笑:“我會的。大隊常委已經報軍區直工部了,三個年輕人分別擔任特戰一營、特戰二營和特戰三營的營長,就等軍區批了。”
已經是副參謀長的陳勇少校在后面變得沉默。何志軍起身:“散會,都回去想一下,各自寫個總結。陳勇,你留下和我出去走走。”陳勇起立:“是。”
特種大隊的后操場。戰士們還在訓練,殺聲震天。何志軍背著手走在林蔭小道上,陳勇跟在后面。何志軍問:“你當兵幾年了?”
“16年。”陳勇說。何志軍說:“16年——你16歲參軍對吧?”陳勇說:“是。”
“16歲參軍,當兵16年——怎么你覺得長了點兒嗎?”何志軍不看他問。
“怎么可能呢?”陳勇說,“部隊就是我的家啊!”
“我怎么聽子君說你最近情緒不對頭?回家以后就愁眉苦臉的,好像在想轉業?”何志軍看他,陳勇急忙說:“我沒有想轉業!”
“那你為什么試探問子君,如果自己不穿軍裝了會怎么看?”何志軍厲聲問。
“我……”陳勇為難。何志軍大聲問:“你什么?你說!”
“我想,我要被淘汰了。”陳勇努力地說出來。何志軍凌厲得看著他:“為什么?”
“何副部長,你問,我就都說了!”陳勇豁出去了,“我是能打,是不怕死——但是我沒文化,沒學歷!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都出類拔萃,我自己還停留在過去南疆保衛戰的作戰思維中。我跟不上了——電腦我不會,外語我不會,高科技我更沒學過!我就會打拳,就會打槍,我還會什么?”
“就因為這個?”何志軍問。陳勇低聲說:“對。”
“我看不僅是這個。”何志軍笑笑,“林銳是你當排長的時候帶過的兵,現在不僅提干了,還是研究生,軍銜級別都和你一樣——你心里不舒服吧?”
“我沒有。”陳勇坦誠地說,“我一直都覺得林銳很出色。”
“張雷和劉曉飛呢?”何志軍說,“他們兩個馬上就是營長了,你當了多少年兵才當上營長?他們三個呢?兩個是陸軍學院畢業的學生官,一個是逃兵、養豬兵出身,現在都是營長了!這才幾年的工夫?他們都是年輕人,都是跳躍性發展,一年頂你好幾年——你心里能好受?”陳勇說:“何副部長,你要這么說,我就說實話了。我是不舒服,我們這批兵打過仗,在前線流血犧牲,是從死人堆里面爬過來的!我們不是怕吃苦,也不是怕再上前線!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我們的血都白流了嗎?”
“你既然是這個思想,明天就轉業吧。”何志軍冷笑著轉身就走,“我都多余跟你說。”
“何副部長!”陳勇急忙追上去,“別這么說,我不想轉業!”
“不想轉業?”何志軍回頭看他,“不想轉業就給我學!電腦不會學電腦,外語不會學外語,高科技不會學高科技!”
“我,我底子差。”陳勇說。何志軍看著他:“底子差?你進少林寺的時候會武術嗎?有底子沒?你上前線的時候有作戰經驗嗎?那一場一場血戰是怎么打下來的?底子差?我看你是怕吃苦!怕丟人!怕向別人求教拉不下臉!”陳勇不說話。
“我還跟我辦公室的小參謀學電腦呢,你的面子比我還金貴?!”何志軍怒了,“你給我記住——走向21世紀的中國陸軍特種部隊,不是光會打拳就能打贏的!你那一套有用,但那只是特種兵的基本功!你要往遠處看,去看到未來特種戰爭!你才32歲啊,32歲就想轉業?!在別的部隊,你還是年輕干部,但是在特種大隊你怎么就是老干部了?!你居然想轉業?早知道我就不給你費勁提干!不把大丫頭嫁給你!你就丟我的人吧!”陳勇立正:“是,我學!”
“學?”何志軍冷笑,“不是學!是給我打下這個山頭來!這就是一個作戰任務,你就是啃也得給我把這個山頭啃下來!數字化單兵裝備馬上就進來,你再不學,你連個班長都當不了,還當什么副參謀長?我看農場挺好,你可以去當個場長!”
陳勇被刺激了:“何副部長,你放心!我一定啃下這個山頭來!”
“我給你找師傅。”何志軍瞇縫著眼看正在踢球的戰士們,“張雷!劉曉飛!你們兩個給我過來!”兩個年輕的營長滿頭大汗跑步過來:“何副部長!”
“你們兩個今天開始,有任務!”何志軍看他們,“能不能完成?”
“能!”
“張雷,你負責教陳副參謀長電腦,劉曉飛負責教外語。”何志軍說,“2000年春節我親自驗收,不合格你們倆就都別來給我拜年!”
“啊?!”倆年輕人都苦著臉。陳勇看著他們,敬禮:“這算拜師。”
“別別別!”劉曉飛急忙說,“我們可受不起!”
“也別什么師傅不師傅的,”張雷趕緊說,“咱們互相交流——我有條件,少林武術你得教我!花架子套路不要,我就學少林擒拿!”
“沒問題!”陳勇爽快地說。
6
解放軍國際關系學院。城市巷戰訓練場,身著迷彩服的林銳少校在向教員們做匯報:“特種部隊在城市作戰中,可能遇到的情況類似于俄羅斯特種部隊在車臣的防不勝防的隱蔽狙擊手襲擊,也可能會遇到類似于1993年美軍在索馬里遇到的武裝起來的民眾密集攻擊。我認為針對不同的被威脅形態,要采取不同的靈活機動的戰法。下面我帶一個作戰分隊的學員先演示一下在遇到隱蔽狙擊手襲擊的時候,如何采取措施進行反狙擊和控制要點。”
“跑步——走!”在董強的率領下,一小隊身穿迷彩服的學員持著裝有激光模擬器的95自動步槍和88狙擊步槍跑步過來。林銳介紹:“我的分隊包括有一個狙擊手小組,狙擊手和觀察手是這兩位。他們是特種作戰系的學員,入學前是a軍區特種大隊的狙擊手和觀察手。”
董強和田小牛出列敬禮。林銳敬禮:“申請演示開始!”教研室主任還禮:“可以開始。”
“后三角戰斗隊形,城市巷戰搜索前進!”林銳拿起一把步槍高喊。學員們在他身旁迅速站成戰斗隊形,各自持槍站位。林銳高喊:“前進!尖兵第一個沖入巷戰訓練場,未發現異常打手語。突擊小組跟進,林銳帶電臺兵進入殘垣斷壁。隨即,側衛和后衛都跟上了,分隊在殘垣斷壁當中逐次搜索前進。突然,一聲槍響,尖兵身上的激光模擬器發出蜂鳴聲,他倒地。林銳高喊:“狙擊手!隱蔽!狙擊小組就位!”
教員們認真看著匯報演示,不時地記著什么。一輛別克黑色轎車開來,院辦主任和一個穿著便裝的年輕人下車。院辦主任在教研室主任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教研室主任點頭,拿起對講機:“林銳,停止演示,你過來。”
“停止演示!”林銳舉起右拳高喊,正在搜索目標的田小牛抬頭:“營長,怎么了?”
“不知道。”林銳跑步出去了。
“報告!”林銳敬禮,院辦主任在邊上揮揮手,他就跑過去了。
“你去換常服吧,跟他走。”院辦主任說。這個年輕人拉他到一邊:“林銳同志是吧?我和你們學院領導商量過了,準你三天假。你今天就跟我去北京,機票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趕緊去換常服跟我上車,我們直接去機場。”林銳看著這個年輕人,沒明白他是誰。那個年輕人拿出警官證打開:“國家安全部的,我叫王斌。”
“安全部?”林銳努力回憶自己的行為,沒覺得有什么危害國家安全的地方。
“徐睫,你認識吧?”王斌問。林銳點頭:“認識。”
“和她有關系,走吧。”王斌說。林銳腦子有點兒大,他把步槍扔給田小牛跟著王斌上了別克。王斌也不說話,直接對司機說:“先去他宿舍換衣服,然后我們直接去機場。”
“我可以和a軍區情報部和我們特種大隊聯系一下嗎?”林銳問。
“不能。”王斌也不多話。
“徐睫……是特務?!”林銳怎么也不相信。王斌淡淡地說:“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7
波音客機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王斌領著林銳走出通道,立即有人接上來。王斌和來人沒有語言,直接在前面走。林銳一臉凝重地跟在后面,還是無法相信徐睫可能是特務。奔馳轎車在機場高速高速疾馳,司機不說話,王斌也不說話,林銳就更沒話要說了。他摘下軍帽,看著外面車流穿梭而過,當新兵時候就背得滾瓜爛熟的保密守則里就有“不該問的不問”,現在當了營級干部這個道理更明白了。林銳自信自己沒有任何違反國家安全事務的行為,但徐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敢確定的。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徐睫和自己接觸是為了搞情報。問題就是他什么也沒告訴徐睫啊?帶著疑惑和某種不祥的預感,林銳坐著陌生的奔馳轎車來到北京郊區一個陌生的地方。王斌抽出一支煙,也遞給林銳一支,甚至還替他點著火。
“忘記你曾經來過這里,也忘記在這里你看見了什么——這是對你的信任。”王斌終于主動說了第一句話。林銳抽著煙,看著自動鐵柵欄門被武警打開。車徑直開進這個陌生的沒有任何標志的院子,開在林蔭道上。車拐入一條小路,停在一個小小的門口。王斌下車,給后面的林銳打開車門,林銳戴上軍帽下車,站直自己的身體。僻靜的小路上什么都沒有,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王斌在前面回頭:“脫帽,跟我進去吧。”
林銳很納悶兒,但還是摘下軍帽以標準姿勢拿在手里,跟在王斌身后進去了。徐公道的黑白照片一下子在拐過照壁之后出現了。林銳驚訝地睜大眼睛,猶如被雷劈了一樣傻在原地。沒有橫幅,沒有悼詞,只有遺照前面的蠟燭還在燃燒。還有一條標語,不知道算不算悼詞:“對黨絕對忠誠,精干內行”。
王斌站到一邊,和馮云山站在一起沉默無語。林銳慢慢走上前去,看見站在遺像前面背對他的一個長發女孩的身影。他慢慢地走到這個女孩身邊,看見女孩戴著墨鏡,穿著黑色的衣服。他不需要辨認,就看出來這個女孩是徐睫!林銳的臉上不僅僅是驚訝了,是典型的震驚。馮云山慢慢開口了:“徐公道同志是一個優秀的中國共產黨情報干部,一個絕對忠誠于黨的革命戰士。”
林銳的目光轉向了徐睫,滿是震驚。沉默了一會兒,馮云山說:“把你叫到北京來,是因為小徐有話對你說——王斌,我們出去吧。”院子里面只剩下徐睫和林銳。林銳看著徐公道的照片許久,說出一句俄語:“你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你們的功績與世長存。”
“他對黨絕對忠誠。”徐睫的聲音很嘶啞,淚水順著她墨鏡下面的臉頰滑落:“我們都對黨絕對忠誠。”林銳表情復雜地看著徐睫。
“我沒有想欺騙你的意思,我們都是戰士。”徐睫的聲音很平靜,“你是在戰場上沖鋒陷陣的解放軍戰士,我和我的父親是在隱蔽戰線上出生入死的戰士。我們具有一樣的政治信仰和人生信念,但是,我們的生活不同。”林銳表情更加復雜地看著徐睫。
“林銳,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不能答應你了吧?”徐睫苦笑。
“我不明白。”林銳說。徐睫平靜地流著眼淚:“我不能嫁給你。今天叫你來,就是希望你徹底忘記我……我的父親,連具尸首都沒有留下來……”徐睫終于哭出聲來。林銳站在她的身后,看著這位犧牲的烈士遺像。徐睫梳理著自己的情緒:“林銳,隱蔽戰線的斗爭是殘酷無情的。我不能告訴你任何事情,我也不想你承受這種我可能隨時會葬身異國他鄉的殘忍結局。我不能和你結婚,你當我不曾存在過好了。”
“可你是一個活人!”林銳說,“我不相信你的紀律不允許你在國內結婚!”
“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徐睫搖頭,“我是一個沒有影子的人!”
“可能!”林銳堅定地說,“你是活生生的,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們可以結婚,我們現在就可以結婚!我馬上向大隊打報告,我不相信你的領導會那么殘酷無情!”
“可是,在某個黑夜我又會消失了,投身在無邊的黑暗當中杳無音信,成為一個沒有影子的人,一個沒有影子的妻子……”徐睫的眼淚流著,“你根本不知道我會去哪兒,也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你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回來,還能不能回來……”
“我可以等!”林銳的眼淚也在打轉。
“不要等我!”徐睫狠著心說,“我是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林銳把她慢慢轉過來,摘去她的墨鏡,徐睫的眼睛里都是淚水。他用粗糙的手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仔細看著徐睫美麗的臉:“不,你是我的愛人。”
“我的工作不允許我有牽掛。”徐睫盡力讓自己平靜。林銳看著她的眼睛說:“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的真名是不是叫徐睫!我不會拖累你的,我愛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這一切我都可以承受,我是最出色的特種兵戰士!我經受得起任何嚴酷的考驗,你相信我!”
“可是我不能讓你吃這個苦!”徐睫哇地哭了,“你是一個那么出色的軍人,那么優秀的男人!你應該有一個可以陪在你身邊的妻子,可以陪著你在那個山溝里的特種部隊做隨軍家屬的妻子!你們可以簡單快樂的生活,可以生個可愛的小寶寶!你訓練,她做飯;你值班,她看家……你不要和我在一起,那種苦不該由你來承受的!”
“可是我愛你!”林銳的眼淚流下來。徐睫哭著說:“我根本就不該愛!我不該被你愛的,林銳!我是愛你,從你救我那一刻開始,我就愛你!是的,他們綁架我不是為了錢!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不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女學生!我是愛你,但是你怎么能愛我呢?”
“我已經愛上你了。”林銳一字一句地說。徐睫哭著推開林銳:“那么讓愛忘記!”
林銳看著徐公道的照片:“伯父,我在您的面前發誓——我愛徐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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