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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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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曉飛用鋼盔舀來一盔水,自己喝了幾口,又遞給張雷。

    “要是被藍軍抓住,可就丟咱們陸院的人了。”劉曉飛沾了點兒水擦自己眼睛周圍的汗,“爬也得爬回去,晚上我們不休息了,多走點兒夜路吧。”張雷抬頭看天找星星,摸索大致的方向:“半小時后出發吧,希望不要下雨,我這個腳走不了水地了。”話音剛落,一道閃電照亮了倆人,隨即是悶雷響。劉曉飛和張雷相視苦笑,雨嘩啦啦就下來了。

    張雷一咬牙站起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劉曉飛把步槍挎在肩上,扔根樹枝給張雷當拐杖:“路漫漫其修遠兮,你慢慢求索吧。跟在我后面5米,我要有動靜,你就地臥倒。”他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大步上前做尖兵引導。風雨中,兩個年輕的軍人在密林里穿行。穿過一片密林,山勢陡峭起來。黑乎乎一條長城在山上蜿蜒。劉曉飛看著長城:“咱們路沒走錯,爬過去再有10公里就到紅軍陣線了。”張雷苦笑,丟掉拐杖:“前提是爬過去。三點固定改兩點了。”劉曉飛說:“下雨,危險。沿著長城走走吧,看看有沒有塌陷的城墻。”張雷嘆口氣拿起拐杖:“你說我們這是什么心理啊?平時都罵毀我長城,現在又到處找長城被毀的地方。”

    劉曉飛在前面帶路,突然一伸手蹲下了。張雷就地臥倒。劉曉飛半天沒動靜,張雷匍匐前進過去,低聲問道:“怎么了?”劉曉飛說:“篝火。”張雷仔細一看,長城腳下的背風處真的有篝火,還有帳篷。但是明顯不是軍用的,都是五顏六色的,一共三個。人影也可以看見。張雷說:“不是藍軍的人。”劉曉飛說:“是老百姓,可能是哪個野營俱樂部的。”張雷說:“過去看看,混點兒吃的。”

    劉曉飛在左,張雷在右后,兩人采取進攻隊形小心翼翼地接近篝火。離近了,看見是5個人,三男二女。兩人還要往前走,突然暗處飛出來一條黑影直接就攻擊劉曉飛。劉曉飛槍口一轉,一槍托砸在他下巴上,隨即一個漂亮的屈膝頂肘,那黑影就飛出去了。那5個人都起來了,驚恐地看著這邊。劉曉飛高喊:“我們是解放軍!迷路了!你們別害怕!”那5個人面面相覷,最后,中間的那個年齡稍微長點兒的人說:“你們過來吧,下這么大雨,過來烤烤火吧!”

    劉曉飛扶起那個被打倒的黑影:“不好意思啊,誤會。”那個人掩飾地笑笑。劉曉飛扶著張雷進了那個被石頭遮擋的凹處。聊了聊才知道,這是一個三角翼俱樂部的,來長城飛三角翼。下雨了,計劃擱淺了,只能等天晴再說。張雷一聽三角翼就來了精神,他是空降兵出身,在部隊飛過三角翼。聊天的時候,那個人無意間問起了這么多部隊在這里聚集干什么。劉曉飛說是演習。聊天當中,張雷的臉色逐漸變得沉穩起來,他覺得不是特別對勁兒。張雷要去外面撒尿,劉曉飛就陪著他。到了沒人的地方,張雷低聲說:“這幾個人不對勁兒,你別多嘴,也別讓他們看出來。”劉曉飛納悶兒地問:“怎么了?”張雷一臉壞笑:“他在套你的話。我上學以前,軍部旁邊揪出來過特務。他們擅長套我們部隊官兵的話,安全廳還專門給我們部隊上過一課。這手叫伺機套取,屬于特務技巧。”劉曉飛吐吐舌頭:“乖乖。你是說他們是特務?”張雷有了主意:“是不是,也不委屈他們。別讓他們看出來,明天咱們想辦法收拾了那個領頭的。這雨下不長,明天天亮就有辦法了。”兩人回去,劉曉飛開始順著對方的話胡說八道。張雷一臉壞笑,仔細合計著明天的計劃。

    5

    第二天,雨果然停了。三角翼俱樂部準備開飛,一架體育三角翼就停在山坡上。張雷撫摩著三角翼,不由贊嘆:“好東西!”那個年齡稍長的人問:“這個,你們部隊有嗎?”劉曉飛又開始胡說八道:“怎么沒有?今年全都裝備上了。”那人問:“你們會飛嗎?”張雷說:“當然。這樣好了,你讓我們過過癮,我們帶你飛一圈。”張雷說。那人猶豫了。劉曉飛說:“你不是喜歡軍事嗎?我們帶你從紅藍軍上面都飛過去,我們熟悉演習,還可以給你當義務解說呢!”那人打定了主意:“好。”三角翼只能坐三個人,張雷駕駛,劉曉飛坐上去,只能再坐一個人。那人剛剛上去,一個女的說:“他們也沒開過,別有什么危險!”張雷回頭摘下風鏡:“怎么,懷疑我們特種兵的身手?”那人眼睛一亮:“你們是特種部隊的?”

    “是啊,跟你說也不明白!我們就是中國的蘭波!走吧,路上說。”劉曉飛一拍張雷,張雷發動三角翼。三角翼滑行一段,起飛了。張雷看著羅盤,找準了方向,直接飛走。彩色的三角翼從演習部隊上空飛過。那人對下面看得很仔細,劉曉飛看著想樂:“我說,你個軍事愛好者看得還挺認真啊!”那人說:“這不是難得一見嗎?你給解說解說?”劉曉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知道,知道也說不知道。”那人一驚,劉曉飛的槍口已經對著他的太陽穴,“空包彈也有殺傷力的!你坐好了,小心走火。”那人顫聲問:“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張雷在前面笑:“什么意思?你也夠能想的,弄這么個玩意兒從部隊上面飛過去,玩航空偵察,算準了部隊不會注意民間的體育活動?”那人急了:“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公民的人身自由!”劉曉飛破口大罵:“廢話,合法還騙你上來干什么?!再動?再亂動,老子讓你嘗嘗腦袋開花的滋味!”那人沮喪了,沉默半天:“我就一個請求。”劉曉飛說:“說。”那人說:“我的軍銜是中尉,給我一個軍官應有的尊嚴。”劉曉飛一臉壞笑:“這個跟我說沒有用,跟保衛部說去吧。狗特務,這回可讓我們中頭獎了!”

    何志軍帶著搜索隊正在底下跑,頭頂飛過三角翼。他抬頭注意看著,眉頭皺起來:“那怎么回事?”一個干部說:“是老百姓的三角翼!可能是到長城飛三角翼的,最近幾年開始流行這個了。”何志軍說:“早不飛晚不飛,怎么偏偏在演習的時候飛?!追上去!”車隊追著三角翼開去。

    陳勇在公路上設了哨卡,攔截檢查過往車輛。一輛白色面包車開過來,遠遠減速了,又加速過來。田大牛和烏云攔住那輛車,上去檢查證件。陳勇看看他們,都穿著三角翼俱樂部的運動服。陳勇問:“你們的三角翼呢?”一個女人說:“壞在山上了,我們回去找工人。”他們證件都沒什么問題,陳勇正要放行,電臺兵高喊:“排長!大隊長命令,立即找飛三角翼的!可能是特務!”車里的人剛要掏出武器,十幾個士兵已經在那一瞬間沖上來包圍了車,槍口都對準面包車。陳勇一腳踢在車上,車顫抖了幾下,車身上立刻出現一個坑,車里的人都嚇壞了。陳勇高喊:“媽的!再不老實,老子讓你們都變成馬蜂窩!”

    演習導演部的官兵詫異地看著三角翼在往公路上降落。警衛連的戰士們立即沖了上去,何志軍的搜索隊也來了,包圍了三角翼。劉曉飛押著那人下來,張雷下了三角翼,還是一瘸一拐的。兩個兵上去扶住了他。何志軍走上來,兩個特種兵上去按倒那人,搜身,搜出手槍等物。隨即按倒捆上,總政保衛部和安全部的同志們過來接走了這人。

    “何叔叔!”劉曉飛敬禮。何志軍看看他:“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都這么大了?”劉曉飛笑著說:“是,我現在已經在陸院了。”何志軍笑:“不錯。這是誰?”

    “報告何大隊長!陸軍學員偵察指揮專業17隊學員張雷!”張雷站直了敬禮。何志軍看看他,似乎覺得眼熟:“你飛的三角翼?”張雷回答:“是。”何志軍問:“你怎么會飛三角翼?原來是空降兵?”張雷說:“是,空降軍偵察大隊。”

    “難怪。”何志軍點點頭,“你叫張雷?張云,你認識嗎?”

    “我哥哥。”張雷說。何志軍臉色凝重起來,沉默半天,隨即拍拍他的肩膀:“好樣的!將門虎子!你們都好好干,等你們畢業了,我去找你們領導要人!別回去了,都來特種偵察大隊!”兩人都興奮地敬禮:“是!”

    馮云山過來和何志軍告別:“何大隊長,有緣分再見了。”何志軍敬禮:“保重!”馮云山淡淡一笑,帶人上了直升機。直升機飛走了,何志軍還在想著什么。老爺子從導演部剛剛出來,他就迎了上去:“副司令!這個三角翼能不能留給我?”老爺子問:“怎么?地上折騰還不夠,準備當天兵天將?”何志軍眼神放光:“這是個好東西啊!如果在晚上,它噪聲小、隱蔽性強,容易達到突擊的突然性!”參加演習的軍區空軍司令員眨巴眨巴眼:“你拿去吧。這個玩意兒我們空軍看不上,送給你當玩具吧。”大家就笑了。何志軍興奮起來,敬禮。他轉身喊:“拖回去!注意別弄壞了!”

    6

    軍醫大學禮堂,學員們坐得整整齊齊,臺上是劉曉飛和張雷。張雷正在繪聲繪色地講述他們是怎么抓到的特務,劉曉飛偷偷對底下眨著眼傻樂。何小雨忍住笑,畢竟干部和領導都在,但臉上的驕傲卻是按捺不住的。張雷算半個兵油子,所以講起來也不是那么干澀,真有點兒單田芳說評書的味道。底下的女生們不時被逗得咯咯直笑,會場氣氛很好。坐在何小雨旁邊的劉芳芳小聲問:“哪個是你男朋友?”何小雨故意不屑地說:“那個,跟土鱉似的,不吭聲的是。”劉芳芳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何小雨一聽,想說什么,但是想到方子君和張雷畢竟沒確定關系,就沒說出口。再看劉芳芳,滿臉紅光,隨著張雷天馬行空的講述很有點兒魂游天外的勁頭,心里覺得不好。何小雨就有幾分恨:這個家伙,太能煽呼了!

    張雷卻渾然不覺,正在臺上比畫,這時看見禮堂后面進來一個人。方子君悄悄進來,在后面找了個空座坐好。張雷立刻覺得不自然了,揮舞起來的右手停了一下,接著說:“曉飛,還是你說吧。”劉曉飛沒想那么多,繼續說了下去。不過他說的就不能和張雷比了,沒那么多的彎子,直接把過程敘述完了了事。

    張雷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方子君身上。方子君起初沒覺得有什么,她今天是來找何小雨的,聽說她們都來禮堂聽報告就也來了。等她發現臺上坐的是張雷和劉曉飛,張雷的眼睛已經如同探照燈一樣射過來了。方子君是見過世面的,還怕這個?迎著上去,張雷的眼睛帶著幾分得意,也帶著幾分炫耀。方子君一眼看見他胸前的二等功勛章,倒是真的愣了一下。在和平年代,軍人要拿二等功,不殘廢也得是受重傷。這兩個軍校的渾小子居然全身安康,不僅堂而皇之佩戴二等功勛章,還敢作報告?再一看橫幅明白了:防諜保密教育報告會。

    扯到國家安全就不好說了,國家安全無小事。原來二炮工程兵部隊的一個炊事班長,就是因為在導彈工地附近發現有特務在照相,舉著飯勺子將特務制服,臨退伍得了一個一等功。害得那些兵后來有事沒事就拎著棍子滿山找特務,即便有特務也早被嚇跑了——方子君是老兵,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但是,方子君迎著張雷的視線看,就看出問題了……高低錯落蒙著迷彩布的鋼盔,搖曳的無線電天線,血一樣鮮紅的夕陽。一張張涂抹著厚厚偽裝油彩的如同原始部落戰神一樣的年輕的臉。無聲升起的國旗,和那嘶啞如同雷鳴一樣的宣誓。那雙充滿傲氣的眼睛里,在鋼盔的陰影中閃爍著冰一樣的寒光。佩戴一等功勛章的排級干部張云站在隊伍里面,舉著自己的右手莊嚴宣誓:“……寧死不當俘虜,最后一顆子彈留給我!”

    于是站在他們側面拿著酒碗的女兵們,都在這群壯士們的雷鳴般的宣誓中肝腸寸斷、淚流滿面。宣誓結束,喝壯行酒。女兵們按照次序走上前去,排在勇士面前。方子君的次序是她們都安排好的,于是她站在了張云面前。張云敬禮,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啪!啪!啪!……十幾個酒碗摔在地上,頃刻都碎了。

    張云高舉起酒碗,看著方子君的眼睛,啪地在地上摔碎。酒碗的碎片飛起來,甚至濺到了方子君的臉上,但是她沒有閃躲。兩個人無聲地注視著,都是火辣辣的眼神。

    胸前的軍功章都被摘了下來,交給逐一來收的參謀,裝入各自的遺書信封里。里面還有自己的幾根頭發、指甲或者別的紀念品。張云卻沒有把軍功章交給參謀,他摘下來,別在方子君的胸前。方子君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向右——轉!”隊長粗獷的聲音吼起來。唰——勇士們向右轉。左臂上的飛鷹臂章一下子整齊地出現在女兵們面前。“出發!”——勇士們齊步走,遠處的炮兵陣地開始密集射擊,漸漸黑下來的天幕上彈道清晰可見。戰爭之神讓黑夜變成了白晝。

    方子君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忽然沖上去,從隊列當中揪住了張云。張云轉過身,方子君撲到他的身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方子君火辣辣地看著他,張云一把抱住方子君柔弱的身子,干得裂縫的嘴唇覆蓋在了方子君的紅唇上。兩個人抱得緊緊的,也吻得緊緊的,恨不得將生命融合在一起。方子君感覺不到嘴唇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偽裝油膏、淚水、高度茅臺酒、煙味……都摻雜在一起。

    血腥味,漸漸在方子君的嘴里彌漫開來。張云沒有喊疼,甚至沒有任何表示。緩緩地,方子君被張云放下來。張云的嘴唇被方子君咬破了,滲透著血絲。

    “等著我。”張云嘶啞著嗓子說出這三個字,轉身追上了分隊。分隊上了三輛大屁股吉普車,在紅土路上開始顛簸。遠處,炮兵還在密集射擊,火箭炮也參與了,如同蛇嘯一般吐著死亡的信子。大地在震顫,因為戰爭的剛強力量。

    “我會等著你!”方子君用盡全身的力氣高喊。

    勇士們的身影消失在看不見的黑暗中。方子君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女兵們圍上來試圖安慰她,卻也都是淚流滿面……

    張雷驚訝地發現禮堂后面的方子君泣不成聲。此時報告會已經結束,女孩們上來讓他們簽名。他的眼睛追隨方子君跑出了禮堂。劉芳芳擠過來,臉上興奮得全是紅暈:“你太棒了!”張雷還沒回過神兒來。劉芳芳的眼睛火辣辣的:“給我留下地址吧,我要給你寫信!”張雷猶豫了一下,看見人群外面的何小雨在用異樣的眼神注視他,他說:“你去問何小雨吧,她知道我們的地址。”他擠出人群,快步跑出去。然而,禮堂外面早已沒有了方子君的身影。

    7

    特種偵察大隊的運動會別開生面,除了傳統的田徑項目,還有散手和飛刀等非傳統的體育項目。耿輝是不敢讓演習回來的部隊閑著的,這種部隊的特色就是精力過剩,一閑著就要出事。于是他趕緊組織了首屆運動會,前面各個單位準備、選拔就要耗費很多精力,部隊最看重榮譽感,所以都很認真;后面的比賽是一個精力宣泄的過程,也是展現特種部隊風貌的一個機會。熟悉部隊政工工作的耿輝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宣傳最佳機會,于是軍區《戰歌報》和軍報駐軍區記者都被請到了現場。各級領導也是少不了的,還有兄弟部隊的主官們。老爺子帶著軍區的各個部長們出席了,很是熱鬧——威風鑼鼓隊的開場,聲勢震天。200人的威風鑼鼓方隊,頭扎紅帶,身穿迷彩服,大鼓大鑼一聲怒吼,迅速在觀禮臺前排開。咚咚咚,那么一敲,那么一喊,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將軍們都笑開了懷。

    散手比賽分成干部比賽和士兵比賽,不然不公平。陳勇這廝當仁不讓地成了干部隊冠軍,出身少林俗家弟子,功夫還真不是吹的。斗志也是昂揚,一路過五關斬六將,老爺子看得眼花繚亂,連聲叫好。他側眼看著自己的警衛參謀們:“你們,誰去和他比試比試?”

    乖乖!警衛參謀們面面相覷,都是練家子,陳勇的功夫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他們都是參軍以后接觸的格斗,而且這些年在機關混,動手的機會更少,這下可麻煩了。但是當兵的不能丟人。一個參謀脫下常服:“我去。”陳勇看見他戴著手套上來,擺個姿勢搖頭:“一起來吧。”底下的參謀們掛不住臉了。一合計,全都上去了——是你說一起來的!何志軍冷眼看著,高喊一聲:“陳勇!你長本事了?!”陳勇一愣,比武就是比武,他哪兒想得了那么多?老爺子揮揮手,示意何志軍坐下:“你好好打,我看著呢。”

    陳勇覺得沒問題了,中將說讓我好好打的!他就精神起來了,站在臺子中央,四個參謀一人站了一個角。裁判一喊開始,四個參謀一起撲了上來。陳勇就地飛身,一個燕子擺尾,準確地踢在兩個參謀臉上,落地的時候飛龍絞珠,起身先是一拳打在正面參謀的臉上,隨即搭著他的肩膀起身,一個正后蹬,后面那個參謀也飛出去了。四個參謀起身,又撲了上來。陳勇越打越精神,連環出腿,左右開弓,如同在示范一對四的一招制敵。第三次把四個參謀都打倒的時候,老爺子喊停。陳勇在臺子中央站著,穩穩收勢。

    “陳勇!看我不修理你?!”何志軍站起來。陳勇臉上都是委屈,但是他確實怕何志軍。老爺子滿臉微笑:“好了!好了!好身手!參軍以前是武術隊的?”

    “報告首長!不是!”

    “你這個功夫從哪兒學的?”

    “我參軍以前是少林寺的。”

    “和尚?”老爺子一愣。陳勇回答說:“不是,俗家弟子!”

    老爺子點點頭:“特種偵察大隊真是藏龍臥虎啊!怎么著,何大隊長,這個人給我吧?”何志軍一臉不愿意,但還是滿臉笑容:“副司令,我就這么200多人,您手下幾十萬部隊,有的是高人。”老爺子想想,笑著說:“這個何志軍,有寶貝自己藏著啊!”將軍們哄笑。

    “這樣吧,人還是你的。不過作訓部拿個計劃出來,讓這個干部給軍區的格斗教官和偵察連長作輪訓。”老爺子說。作訓部長就起立:“是。”老爺子起身笑著說:“要你個人都舍不得。你何志軍沒少從我這兒要槍要錢啊!”將軍們再次哄笑。

    “走,隨便看看。”老爺子說。何志軍一陣緊張:“怎么?”

    “你這些都是擺出來給我們看的。”老爺子說,“我要看的,是你不擺出來的。”

    “首長都要去哪些地方視察?”耿輝小心地問。

    “告訴你們,我還視察什么?”老爺子笑著說,“先上車,我上車再想。”

    他們就都跟著老爺子下去,上車,運動會還在繼續。

    8

    副司令帶隊,視察了食堂、油庫、彈藥庫、車庫等,管理確實是有條不紊。他滿意地點點頭,何志軍和耿輝都以為沒事了,沒想到老爺子又上了車。這次車出了大院,何志軍和耿輝還在納悶兒,坐在前面的老爺子對司機說:“去農場。”倆主官是被老爺子拉上車的,一來是方便介紹情況,二來是防止他們去通知要視察的單位。車到了農場,執勤哨兵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打電話給主任,話都說不利索了。主任匆匆帶著警衛班在樓前站隊迎接,老爺子下車也不上去,直接去看菜地、看魚塘。一行將軍校官看了菜地、看了魚塘,老爺子還比較滿意,跟個老農一樣熟悉這些。何志軍剛剛松口氣,老爺子又說:“去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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