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如果這條地道是從里往外挖呢?!那就需要克服兩個問題,第一如何避神武軍的聽地缸,第二地道之中的土如何處理?。俊? 王立聽著狄知遠的話,背嵴已經微微有汗滲出。 狄知遠將他們當時分析的情形重現得絲毫不差。 “后來我想到了銀庫之中那些奇怪的綠植!其實這庫房之中有綠植本是極為正常的事情,但是在銀庫這種地方種植綠植就很奇怪了。” 銀庫重地,每次動土都是要向州刺史府審批的,現在看來,無緣無故地在銀庫重地種植綠植,怎么看都很奇怪! 但是如果結合下面那條密道的挖掘就清楚了,挖掘密道會產生大量的泥土,這個泥土需要處理,而種植綠植會產生土工作業,正好可以掩蓋挖掘地道產生的泥土。 “我查了州刺史府的檔桉,這個提出綠植種植的,不是掌庫李達,而是你越州銀曹王立!王大人,不解釋一下嗎?!” “狄大人你剛剛也說了,挖掘地道還需要通過聽地缸,即便真的如大人所說,我又該如何躲過聽地缸呢?!再說了,綠植種植不過用了九天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這么可能將地道挖通呢?!” 狄知遠笑道,“哈哈哈!死到臨頭,王大人還想著掙扎,我既然能找到那個塊銀磚,那就說明你們的詭計已經被我識破了!” “你們的計劃確實很高明,利用的是我們的思維慣性,在看見銀庫底下的地道之時,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賊人通過地道將庫銀偷運走,隨后向著地道向前,看見了坍塌的地道。但如果那不是地道而是一間做成地道模樣的密室呢?!” 當狄知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立知道,一切都完了,所有的計劃,都被這個大理寺丞,越州都察副使看透了。 “這個所謂的地道,其實不是用來運輸庫銀的,而是用來藏庫銀的!那八百萬兩庫銀其實一直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我們甚至在其上來回踩了數次,卻一直沒有發現!” 王立整個癱軟在地上,額頭之上盡是冷汗。 一切都完了,最后一絲希望也被狄知遠給掐滅了。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王立絕望地閉上雙眼,呼吸粗重,“不必了!我是不會說的,狄大人依律處置便是,但是要我背叛公子,不可能!” 楊清源之前就已經告知了狄知遠這伙人的大致來歷,狄知遠在來見王立之前,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前秦滅亡百二十年有余,但是這些人依舊對于前秦心心念念,其意志之堅,非尋常人可比。 “趙羽是前秦二世皇帝嬴亥的后人吧!” “你……” 王立的目光之中有些難以置信,他們的身份是組織的機密,公子的名字更是機密中的機密,狄知遠如何知道的? “前秦一世皇帝確實雄才大略,前唐之后,中原數百年的割據亂象,被其終結,一統諸夏,再造神州,確實是一位明君,但前秦亡于二世暴苛之政,也是不可辯駁的事實,嬴亥之后裔,今日怎么有臉來復國?!” 王立不忿,“前宋趙氏,亦為我前秦族裔,偽周廷搶奪神器,自開一國,乃是亂臣賊子!” “呵呵!”狄知遠冷笑一聲,“秦失其鹿,天下共逐。自三代以后,得國最正者,惟先漢與我大周。本朝太祖高皇帝本一介淮右布衣,自匹夫起事,無憑借威柄之嫌;為民除暴,無預窺神器之意,驅除韃虜,恢復神州,立國之正更勝前漢!” “你……那他為何殺小明王而自立?!” “世言明太祖曾奉韓林兒龍鳳年號,此不考史實而度以小人之心者也!太祖起于微末,未掌小明王之權,未食小明王之碌,何來君臣之義?!” 王立被狄知遠懟得啞口無言。 “你在江南為官多久了?” “……自周太祖遷都于神都,我便在越州為官,已經二十七年了!” 狄知遠一愣,這為官時間都接近他的年紀了。 “那我大周太祖和今上兩朝,文治武功如何?!” “外定邊河,驅除韃虜,內修德政,百姓安康?!彪m然王立是前秦遺民,公子羽的手下,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大周兩任君王俱是人杰。 “那你為何要助公子羽起兵謀逆?!亂百姓江山?!你的圣賢書讀到狗肚子里了嗎?!” 狄知遠查過王立的檔桉,也從越州刺史府的屬官處詢問過王立的為人。 清廉、細致、正直,平日也不吃什么山珍海味,甚至連肉食都較少,最愛咸菜滾豆腐。 如此做派雖然有可能是裝的,但能裝二十多年,也足以說明王立的個人道德絕對是較高的,是一個有修養有抱負的人,故狄知遠想要從此入手,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王立聞此言,確實是又驚又愧。 驚得是狄知遠已經查到了他們在越州行動的目的,愧得是狄知遠說得沒錯,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他卻要禍亂天下,這就是妄讀圣賢書。 “狄大人,我知道自己乃是罪人,但一日為秦臣,終身為秦臣,一臣不可侍二主!” 狄知遠還是想得簡單了一點。 一個能夠在大周官府之中任職二十七年而不易其志,自然不是他這三兩句嘴炮攻勢可以說服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