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太監抱著給李乾報喜的心情,快步走進了政事堂,也沒顧忌常秩,直接將奏報交給了李乾。 報捷的軍報很多都是要沿途貼露布的,現在估計滿城都快知道了。 但即便如此,常秩還是選擇了回避,他起身拱手道:“陛下,臣謝過陛下圣恩,臣請告退。” “不著急。” 李乾笑著白白手,連正事都沒說,怎么可能就讓你走了? “先坐著,朕還有幾件事要同你說。” 他展開軍報,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便轉頭對常秩接著道:“常卿家,不知你對廣聞司的差事有何看法?” 常秩顯然是來之前就打好了腹稿,做了一番準備。他拱手道:“陛下,臣以為廣聞司之事,當以細心察之,以寬心容之。” 細心和寬心,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相反的詞。 但李乾并未著急出聲,他想看看這個讀了一輩子書的老翰林究竟是如何看法。 常秩接著道:“陛下,臣以為細心是,對百姓的每份文章,都應當細心以待;寬心則是不應當事事都盡,廣聞司只是一傳達之所,不是審案子的衙門,也不應當管京兆府之所管。” 李乾微微點頭,看來他也料到了,日后廣聞司的臺子要是搭起來,定然少不了百姓們的雜活事兒。 肯定有告狀的、蒙冤的、進言國策的、謀求顯達的…… 這些事兒定然不會少。 廣聞司要是事事都管,不僅忙不過來,而且還會侵占別的衙門的職權空間,惹來嫌惡。 “常卿家只說了事民,那廣聞司要如何事君呢?” 常秩悄悄嘆了口氣,廣聞司這個衙門當真是太不好做了。 下頭直接面對的是百姓,一旦處理不好,讓百姓鬧起了事兒,那就跑不了要吃掛落。 上頭直接面對的又是皇帝陛下,這邊要是有了差池,那更是了不得的事,罷官什么都是輕的,萬一再獲罪,牽連家人,那就太不值得了。 常秩來之前早就想好了怎么說,他拱手道:“陛下,臣以為事君當以誠,臣還要求問陛下,想要看的究竟是何事。” 說話時,他心中還涌起一股淡淡的屈辱感。 在翰林院當了半輩子差,向來都是按心中曲直論事,可沒想到老了老了,卻要晚節不保,曲意逢迎。 只是這世間有太多事不能順遂心意,人到老了,牽掛自然也就多了…… “好。” 李乾笑著點了點頭,這常秩果然認識很清醒。 他笑著道:“你這衙門剛開業,可能不會有太多百姓過去遞文章。” “所以就麻煩常卿家,把所有從百姓那里收到的文章都給朕送來。” 常秩沒有絲毫猶豫,拱手道:“是,陛下,臣領命。” 李乾笑著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常卿家就先去吧,這兩天最好不要到處跑,免得朕派去的太醫找不到你。” 常秩一怔,隨即拱手道:“臣謝陛下隆恩。” 他剛離開,早就等在一旁的老太監便上前來道:“陛下,兵部尚書李靖求見。” 李乾登時來了興趣,這可是稀客啊。 以往這些尚書什么的可不會平白無事來找他,李靖更是沒主動來過一兩次,怎么今天想起過來了? 下意識地,李乾想起了方才送來的捷報,又拿起來看了片刻之后,這才對老太監道:“請他進來吧!” “是,陛下。” 老太監緩緩退出去。 李乾則是拿著那幾張捷報,繼續看了起來。 這上面寫的是朝廷的禁軍已經南下,攻陷了揚州,馬上就要進一步渡長江南下。 這次在揚州城下,禁軍受到的抵抗依舊不大,只是攻城半日,揚州城便開門投降了。 吳國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在長江北岸抵御朝廷大軍,那么他們大概就是想要據長江天險和水軍優勢,防守朝廷的攻勢了…… 就在李乾思索的時候,一身緋袍、頭戴烏紗的李靖跟著老太監步入了政事堂。 “兵部尚書臣李靖,參見陛下。” “賜座。”李乾只是讓老太監搬了凳子過去,就不說什么了。 李靖等了片刻,見李乾還是沒開口,便主動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朝廷禁軍已經到了攻陷揚州,如今正要南下。” 李靖開口道:“但此刻大軍糧草已經不足,禁軍們正商量著兵分兩路。” “一路向東而取海陵、崇州,直至東海,另一路自揚州向西,渡長江取金陵。” 李乾聽完思索了片刻,轉頭對老太監道:“取地圖來。” “是,陛下。”老太監急忙讓下面的小太監們將地圖鋪在桌子上。 李乾根據方才李靖的話,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朝廷禁軍的兩條路線。 他揣摩了片刻,這才抬起頭望向李靖:“大軍這是要接應越國的糧草?” “圣明無過陛下。” 李靖感慨著道:“大軍在富庶的吳地行軍,本來是不會缺少糧草的。但陛下以仁心關照吳地百姓,禁軍們自然就要再依靠越國的糧草。” “如今禁軍的諸位統領已經商量出了兩條策略,分別為東至海邊,然后接應越國的海運糧草。另一條路則是西至金陵渡江,自陸路接應越國的糧草。軍中為此事爭執不決,便決定兵分兩路,齊頭并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