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臣竊以為此并不合適,所以特地來請陛下決定,是否應當如此。” 李乾盯著地圖上的山脈、河流,微微點了點頭:“看來無論怎么走,都會受到吳國水軍的阻擊啊……” 向東至海邊就不用說了,越國的運糧船要想在海上繞過長江口,抵達北岸,必將遭受吳國水軍的拼死阻擊。 那么長的一段海路,對目前殘缺的越國水軍不亞于天塹。 而另一條路則是渡長江,取金陵。 金陵這種重地,想必吳國定然是派了重兵把守的。 若從此處渡江,吳國的水兵必然會傾巢而出,而朝廷禁軍大多為北人,不善水戰,到時候即便占著兵力優勢,結果也不好說。 所以,這條路線的壞處是由朝廷的禁軍代替越國,承擔了過水路的風險。 李乾在地圖上琢磨了片刻,就開口道:“至東海等著越國從海上運糧,并不可取。” 適當地往外轉嫁風險,這無所謂。 但在轉嫁之前還要考慮考慮,被轉嫁的人能不能承受的住這個風險? “越國勢微,在那里死守一城尚可堅持。” “可要是想開著糧船北上,突破吳國在海上的封鎖,恐怕力有未逮吧?” 李靖先是一怔,隨即也開口道:“陛下,臣也是擔憂這個。” “只是海上運糧要比陸運快的多,自越國出發,二三日便可到達長江北岸,送到禁軍手中,途中損耗甚微,優于陸運。” “所以軍中很多將領都覺得,可以冒一次險。” 李乾輕輕搖頭,到時候糧食都被吳國截了,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越國的糧船從海上北上,不僅有吳國水兵阻攔,還有風浪飄沒的損耗,若核算到最后,損耗也不見得比陸運少。” 李靖卻是輕笑著道:“陛下,風浪飄沒不用太過擔心,東海與杭州灣的風浪只有夏秋最為肆虐,如今已經進了十月,入了冬,風浪已經漸漸消退,只要避開每月的月中,便可無憂。” 杭州灣風浪最大的八月已經過去了,現在的風險已經不是那么高了。 李乾卻知道,風浪在幾月其實和月份沒有太大的固定關系,而是和風向有關。 以杭州灣那個地形,只要是東南風或者東風,就容易吹出錢塘大潮那樣的潮水來,若是西北風或者西風,風浪就會相對小一點。 李乾雖然不知道吳越那邊的風向如何,但他卻知道今年京城這邊即便入了十月,也沒有太冷。 由風的形成等空氣流動的知識可知,西北方的京城、滎陽等地還熱著,東南邊的杭州灣可能就不太容易吹出西北風,風浪可能也就不會消去。 這種情況下讓越國的船隊在海上運糧,大概率就是讓人和糧食一塊喂魚。 “今年情況特殊,風浪不見得會小。”李乾輕輕搖搖頭,但也沒跟李靖細說。 李靖微微皺起眉頭:“陛下,莫非是欽天監的測算?” “他們算出來的東西,未必準確。” “不是欽天監算的,是朕……”李乾頓了一下,突然改口道:“朕遇到了神人托夢說的。” 李靖有些瞠目結舌,神人托夢? “陛下,此事……” 他有些難以相信,把大軍前進的策略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人托夢上,真的合適嗎? “陛下,敢問究竟是哪位神人,同陛下說了這事……”李靖試探地望著李乾。 李乾自己也知道這話很不靠譜,但眼下神人托夢說卻是最合適的。 他努力做回憶狀,緩緩道:“是一個身著金甲的天神,手中托著一座金光燦燦的寶塔……” 還不待李靖多說,李乾就補充道:“不過這人看起來很不靠譜,他說的話也有幾分模糊,朕也不太確定。” “不過無論如何,都盡量不要讓越國走海運。” 李靖嘴角扯了扯,還是回道:“是,陛下,臣會叮囑前線將士的。” 李乾接著指著地圖道:“在朕看來,分兵可以,但不能如原先那么分。” 他坦言道:“一路兵馬趕往金陵對岸擺出渡江之勢,另一路兵馬要繼續向西,沿長江南下,在蕪湖、甚至南陵一帶渡江。” 順著李乾的指向,李靖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陛下是想讓禁軍在兩地互成牽制之勢?” 李乾點點頭,接著道:“如果吳國派大量水兵把守金陵,那蕪湖一代守勢必然空虛,此時可令金陵駐軍佯攻,拖住吳兵,在蕪湖則可渡江,反之亦然。” 單這樣看的話,相互牽制的用兵策略可要比之前的分兵強多了。 但李靖卻忍不住苦笑道:“陛下,其實大軍之前也曾考慮過如此渡江。” 他指著地圖上道:“本來他們還打算,一路兵馬直接從揚州南下,做渡江之勢,威懾對岸的鎮江。” “另一路兵馬則向西而去,威懾金陵。” 李乾皺眉想了片刻,還是道:“這樣似乎也可以。” 李靖無奈地道:“陛下,可大軍的糧草即將告罄了。” 這么折騰一頓,指不定要到猴年馬月,而三十萬禁軍要是沒了糧草,那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所以禁軍中有很多人都支持東至海邊,讓越國從海上運糧過去。 李乾輕輕搖搖頭:“不一定非要從越國運糧食。” 李靖一怔。 李乾卻指著地圖上的長江道:“朝廷的漕糧早就在衡山、江夏等郡裝了船,停在港口。只要那邊的漕船出發,沿長江順流而下,一日千里,十多日就能到金陵,要是朝廷兵馬在蕪湖,就能更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