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就這樣配合皇帝陛下呢？還是說不給錢呢？ 李格非有些猶豫，從內(nèi)心來說，他其實(shí)也挺想知道，閨女究竟寫了什么詞…… 李清照見親爹支支吾吾不說話，又轉(zhuǎn)頭氣鼓鼓地望著李乾：“你要多少錢？要是你算不出來，你也要如數(shù)給我。” 李乾一樂，笑著道：“不要多少錢，但我可以算出一首來，讓你長長見識。算出來之后，今天晚上我想吃什么，你就得幫我付錢。” 李清照卻眼前一亮，仰著白凈的俏臉，嬌聲道：“那要是你一首也算不出來，我想吃什么，你也得幫我付錢。” 她自己寫的詞可從來沒外傳過，就連父母也不知道，由此可見小姑娘的保密工作做的多好，多有自信。 李王氏一臉擔(dān)憂地望著自家閨女，李格非也苦著臉，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李大人……” “放心，我不會買太貴的東西。”李乾擺了擺手，讓他放心。 “我要是贏了，肯定買很貴的東西。” 李清照卻不領(lǐng)情，望著李乾準(zhǔn)備看他的笑話：“你現(xiàn)在可以算了嗎？要不要借一借神婆的戲臺子，上去跳一跳？” 前方就有個(gè)跳大神的，不少人圍著那幾個(gè)神婆、神漢叫好，往盆里扔銅錢。 幫李乾拿著一堆吃食的老太監(jiān)臉色一黑，下意識就想出聲呵斥一下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但李乾卻預(yù)知般地?cái)[了擺手，笑著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出來了，你要我當(dāng)街說出來嗎？” “我……” 李清照望著他自信的模樣，不知為何卻突然有幾分心慌。 難不成他真知道？ 李乾笑呵呵地望著她的小模樣，自信地道：“方才我已經(jīng)算出來，你填過一首《如夢令》。” “你……” 李清照語塞，下意識便退了半步。 周圍人都愣住了，難不成真說中了？ 回過神的李清照急忙再次上前一步，高聲道：“如夢令多的是了，你知道我寫的哪一首嗎？” 李乾笑呵呵地望著她：“自然知道，但你真的要我在大街上念出來嗎？” “你……不要！” 李清照小腦袋搖的如撥浪鼓一般，嬌聲辯解道：“你寫在紙上給我，我看看你算的對不對。” “好。”李乾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然而幾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條街的深處，這邊華燈繽紛，喧嘩熱鬧，然而唯獨(dú)就是沒有紙筆這種稀罕東西。 老太監(jiān)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一個(gè)。 “不用這么麻煩了，你過來。”李乾對李清照擺了擺手。 “啊？”少女一愣，還沒明白什么意思。 但李乾已經(jīng)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身邊，附耳道：“我這樣告訴你，你等會兒可別賴賬。” “啊？” 李清照身子一僵，李乾口中的溫?zé)釟庀_擊到耳邊，讓她晶瑩的耳朵通紅，感觸好似敏銳了一百倍，側(cè)臉的毫毛都豎起來。 一股陌生的男子氣息沖入鼻腔，尤其好聞，讓少女頗為不適應(yīng)，俏面微紅，下意識就想退開。 可又怕李乾高聲念出她的詞，萬一他真猜對了，那不就壞了？ 便只能僵著身子，站在這聽著。 “你聽好了這首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dú)w路……”李乾悄聲念著那首簡短的、流傳千古的詞。 另一邊，李格非目中帶著哀色，幽幽一嘆，欲言又止。 但李王氏卻望著這一幕，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著李乾，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短短時(shí)間，李乾已經(jīng)念完這首小詞，后退半步笑瞇瞇地望著李清照。 其實(shí)從聽到第一句起，李清照心里就開始亂哄哄的了，連后面他說的是什么都沒聽清。 如今他后退一步，這種溫厚的男子氣息離去，竟讓李清照下意識覺得若有所失。 少女的心思就是如此多變，方才還氣的咬牙切齒，如今竟然卻生出了一絲舍不得。 其實(shí)不只是她，李乾也有近似的感覺。 方才湊到少女身邊，鼻尖有種若有若無的澹澹香氣傳來，讓他心跳也稍稍快了半拍。 只不過李乾作為老手，自然不會如她這么緊張。 “我算對了嗎？”李卿望著李清照，臉上的微笑很難再回到方才的澹然。 李清照這才一驚，回過神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眼睜睜地望著她，臉上登時(shí)紅了。 “對……算對了。” 她快步跑回到李格非身后，垂下臻首悶悶地道。 “這……” 李格非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同時(shí)心中又莫名酸熘熘的。 自家閨女寫的詞，自己不知道，竟被別人知道了。 這種感覺頗似種了十幾年、水靈靈一顆的小白菜，馬上就要被別人拱走了…… 李乾笑瞇瞇地望著李格非：“李司官，女債父償，看來今晚要讓你破費(fèi)了。” 李格非幽幽嘆了口氣，心疼地道：“李大人，下官……下官愿賭服輸，您想買什么，就直接說好了。” 其實(shí)他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自家的白菜……不，是閨女。 客觀上講，皇帝陛下對他的后妃很不錯(cuò)，甚至中秋節(jié)還讓她們?nèi)ブ烊赋情T樓上觀燈。 歷數(shù)大乾過往的皇帝，這種行為都能排的上號。 可李格非對女兒從來都是捧在手心兒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然不愿意讓她去后宮里受苦。 見親爹要代替自己受過，李清照面上一緊，馬上又要站出來，可李王氏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回去，攬住自家女兒，悄咪咪地說私話，問的李清照俏面通紅，也不知她在打聽什么…… 眾人在人潮中穿行，李乾看到什么想吃的，就買一點(diǎn)。 “這個(gè)，還有這個(gè)。” 李乾指著攤販桌上的炸圓子：“魚肉餡的和羊肉餡的，各來兩個(gè)就行，再加上旁邊那幾個(gè)。” “好嘞！這位客官！”小販笑呵呵地幫李乾包好，遞過來：“承惠八十文。” 李乾自己沒接，一旁的老太監(jiān)則走上去接過了油紙包，李格非則掏出荷包來付錢。 之后一行人繼續(xù)向前走，但老太監(jiān)接過的吃食，他自己總要先吃上一個(gè)，隨后才遞給李乾。 李格非自然能隱隱猜到幾分原因，但這種情形被李王氏等人看在眼里，又感覺頗為奇怪。 哪有仆人偷吃主人東西的？ 只不過李乾自己都面色如常，沒說什么，她們作為外人自然也不好多說，只是看老太監(jiān)的眼神頗有些怪異。 他可真是大膽啊…… 一行人在大街上逛著，李乾一會兒買點(diǎn)吃的，一會兒又去看摔跤，看雜技，玩投壺，不亦樂乎。 不過東市乃是京城里高官顯貴們云集的場所，即便李乾已經(jīng)特地避開最富庶、最華貴的那幾條街了，但玩的久了，還是不免會碰到熟人…… 就在李乾逛的正來勁兒的時(shí)候，人群中突然擠出來一個(gè)年輕漢子，對李乾一陣耳語：“老爺，秦相也攜家卷出來逛街了，就在前面。” “怎么是他？” 李乾苦著臉，暗道晦氣。 一般情況下，如秦檜這種大人物是不會出來瞎逛的，而是由他們的夫人、家卷自己出來逛街。 但沒想到今晚秦檜竟然也出來了。 可能是被他老婆強(qiáng)行拉出來的吧…… 李乾不無惡意地揣測著這個(gè)妻管嚴(yán)的窘境。 但無論如何，既然有可能遇到，那就得躲一躲了。 “咱們往回走。” 李乾往嘴里扔了一塊晶瑩的水晶糕，有些不爽地轉(zhuǎn)身回頭。 老太監(jiān)和呂布幾人自無不可，但李清照幾人卻頗為好奇起來。 這位連秦相的公子都敢打，方才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如今為何要不情不愿地往回走呢？ 李清照捏著衣袖，湊到了李乾身邊，好奇地問道：“你怎么往回走？難不成前面有人讓你怕了？” 李乾呵呵地笑道：“我不是怕他，而是怕麻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