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之前京城里對他來說太危險,再加上奏章繁忙,一直沒抽出身來。 而今大多數武將都領著禁軍出征了,京城中就安全了許多,再加上李乾處理奏章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如今出去看看,正是時候。 李乾當太子時,皇后,也就是他母親對他的約束還是很嚴格的。 先帝喜好女色,皇后看在眼里,怕李乾也沾染上這個壞毛病,是以對他約束的格外嚴格。 吃喝嫖賭中,李乾唯獨沒沾上第三項,也與這個有關。 不僅是東宮的宮女又老又丑,而且她還不允許李乾隨意出宮。 是以李乾對京城的記憶一直模糊的很。 去年皇后過世,李乾守完孝后本來有機會出去,怎奈何先帝又陷入了病重,他根本沒機會出去浪。 李乾還從未親眼見過大乾的京城是什么樣兒的呢,更從未親身體會過這里的百姓,這里的風土人情…… 他覺得,自己要是能出去走一遭,想必要比枯坐在皇宮里練習批奏章強得多。 但聽了李乾的要求,老太監卻是一驚:“陛下,您要出宮?” “有什么問題嗎?”李乾早就料到老太監不會輕易同意。 “沒……只是……” 老太監面泛難色:“陛下,您要是去了京兆府看他們過堂,那推官哪還敢判案子???” “那些個文官都是些諂媚小人,要是您去了,他們肯定不會認真斷案,而是給您演戲。” 李乾微微一笑:“朕可以打扮打扮,喬裝出宮,如此不就沒人知道是朕了嗎?” 老太監急的頭上都是汗:“陛下,這京城里太危險……” “別人認不出朕來,還危險?” 李乾皺眉望著他:“京城里應當不會匪盜橫行吧?” “自然不會。” 老太監急忙解釋道:“只是萬一被有心之人認了出來,若再有人圖謀不軌,陛下才危險啊!” 武媚娘與呂雉也一臉憂色:“陛下,萬全之策還是不出宮,就算您不出去,想必秦相也定不會讓周磊吃虧的。” 李乾笑著搖搖頭,他早就對其中的風險有心理準備了。 什么事兒沒風險? 難不成自己要一輩子呆在這皇宮里不成? 他望著魏忠賢,笑著道:“大伴,你叫上奉先,他武藝高強,想必定然不會有什么意外?!? “這……” 老太監依舊不太愿意,苦苦勸道:“陛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呂布,也不能防備所有意外。” 李乾無言,這是老太監頭一次這么堅定地拒絕自己:“大伴,難道朕就一輩子不能出去了嗎?” “朕自小就在皇宮里憋著,如今登基了,想去京城里熱鬧熱鬧,應當也無妨吧?” “陛下御極四海,自然想看就看……只是……” 老太監不知該怎么說了,最后終于咬了咬牙:“陛下若真只是想去京城里熱鬧熱鬧,那奴婢倒是知道哪里比較熱鬧?!? 李乾眼睛一亮,來了興趣:“說說。” “陛下,只是說自然說不清楚,不如明日奴婢先帶陛下去那里逛逛?” “好!” 李乾笑望著他,雖不明白老太監為何突然開竅了,但他還是很高興,站起身來拍了拍老太監的肩膀:“明日一早就出去,早飯也不吃了,出宮去吃!” “是,陛下。” 老太監躬了躬身:“不過請容奴婢先去通知呂奉先一聲,也好讓他做個準備。” “去吧去吧!” 李乾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過去,武媚娘和呂雉在他身后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 京城,蔡府,裝飾典雅奢華的書房中。 蔡京坐在首位,其他黨羽圍著那塊猛虎游山紋的奇石而坐,場面一時有些沉悶。 眾人早已經換下了被汗水洗過一遍的官袍,穿上了舒適華貴的綢衣。 鄧洵武坐在前列,幽幽嘆了口氣:“蔡大人,這次把高士廉換上去,我們就相當于丟了一半隴西,此人定然不會如宋昪那般配合我們的?!?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這本來就是次正常的“燒倉”行動。 誰能想到秦檜突然要沒事找事,非要慫恿皇帝,把宋昪召回京城,由此才引發了后面的風波。 而自己等人,一直都只想保護這隴西郡守之位而已。 蔡京卻微微一笑:“子常,無需如此悲觀。無論如何,高士廉都是刑部出身的人,老夫的話,他還是會聽幾句的。” 高勛也安慰了鄧洵武幾句:“是啊,子常兄,我們最起碼還提拔了蔡卞蔡大人,可秦檜那邊卻差點偷雞不成蝕把米。” “過了這次,相信此人定然不敢再輕易挑起爭端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自己這邊沒占到多大便宜,秦檜甚至有點小虧。 那么問題來了,究竟是誰占了便宜呢? 蔡京面上陰沉一閃而過,轉而望向高勛:“宋昪現在如何了?” 高勛急忙回道:“蔡大人,下官已經送他進刑部大牢,讓下面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了。” “只是如今他卻不怎么吃飯,總是憂心忡忡地,生怕魏征說的那份證據到了京城?!? 蔡京瞇了瞇眼睛,目中閃過一抹狠色:“你去告訴他,不用怕?!? “既然那周子諒還沒回京,那我等就能讓這份證據永遠也到不了京城?!? 在場官員皆是一驚,鄧洵武難以置信地道:“蔡大人,莫非您想把那周子諒給……咔嚓了?” 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禮部右侍郎宋喬年憂心忡忡地望著蔡京:“蔡大人,如今廷議剛結束,很多人都等著這證據,若我們把這周子諒做掉,會不會讓百官反應過激?” 不是會不會,而是一定會! 這事一旦發生,定然會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比宋昪的事影響還大。 一個監察御史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朝廷定然會追究到底的! 萬一手腳不干凈,被查出些什么來,后患無窮啊! 書房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蔡京打量了一眼在坐人的反應,突然笑了笑:“你們想什么呢?老夫何時說過要留下那周子諒?” “老夫說的是證據!” “無論是偷、是搶,是用火燒、用水泡!只要周子諒回京時身上沒有證據,那他回不回來還有什么區別嗎?” 眾人這才喜笑顏開,紛紛稱贊蔡大人的妙計。 …… 正在今日京師廷議之時候,滎陽也迎來的他們的曙光。 當然,是兩道曙光,南岸一道,北岸一道,大家雨露均沾,誰也吃不了虧。 為了迎接這兩道寶貴、高貴且尊貴的曙光,兩岸的官員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黃河北岸,武陟縣作為嚴嵩抵達災區的第一個縣,當地知縣早已經帶著縣丞、主簿、典史還有縣內有頭有臉的士紳們出城一里相迎。 當嚴相下了馬車時,只見前方站著一個個笑的異常燦爛的官員士紳,為首的正是一身青色官袍的武陟縣知縣,佟秋風。 佟秋風看起來只是個年輕人,約莫三十多歲,頜下留著短須,正笑顏如花地望著嚴嵩。 “下官見過嚴相!”佟秋風躬身行禮。 跟在他身后的人呼呼啦啦也彎下了一片:“下官見過嚴相……草民見過嚴相……” 他們一低頭,嚴嵩才發現這些人身后鋪著一長列紅綢厚毯,從這里一直綿延到武陟縣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