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范增微微額首。 他大致明白了項籍所言。 項籍這次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而今秦廷恐沒有想過,項氏一族會突然暴起。 有心算無心,若真的擊殺了秦落衡,到時再借勢攻占下壽春,登高一呼,高舉復楚大秦,或許會有意想不到之情景。 眼下因三大氏族的緣故,楚地大小貴族跟官員,或多或少都表現(xiàn)出了一些不臣之心,若是發(fā)生此等大事,他們選擇沉默,秦廷嚴查下來,定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不端之舉,以秦政之苛暴,日后定會重罪于他們。 到時,他們不反也得反。 如此。 楚地一地皆反。 他們本就占據(jù)大義大理,可順勢大舉征兵,若是秦軍來攻,楚地本就不滿秦政秦律,他們稍作鼓動,定會加劇底層民眾對暴秦的恐慌,到時就可挑起楚人對秦廷的怨恨,進而讓暴秦陷入楚地泥澤。 若是其余五地跟著響應,天下皆反,大秦勢必會陷入疲于奔命。 久而久之。 秦廷的升勢被破。 就算后續(xù)項氏落敗,但反秦勢頭已起,他們未嘗不能稱勝。 只是...... 項籍的想法固然很好,卻要面臨一個極為棘手的事,若是楚地暴動,秦軍定然會調大軍來鎮(zhèn)壓,雖不至像當年王翦伐楚那般,盡起六十萬大軍,但至少也有十幾二十萬,楚地又如何抵抗的住? 他雖有些意動,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沒有勝算。 范增道:“項籍,你可知這些年來,六地為何無人敢出頭?就是因為出頭鳥難當,一旦做了出頭鳥,勢必會遭受秦廷的猛烈打擊,到時,我等何以能抵抗強大的秦軍?雖王翦等人逝世,但蒙恬、李信等人尚在?!? “你的想法并無多少勝算?!? 范增已說得很委婉了。 在他心中,豈是沒多少勝算,是全然沒有勝算。 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 項籍冷哼一聲。 不屑道: “范師,你又錯了?!? “我固然好戰(zhàn),都又豈是沒有頭腦?” “我知道范師在擔憂什么,不非是擔心若興兵,秦軍大舉壓境,楚地或無力抗衡,若是失敗,對項氏乃至楚地,都將是毀滅打擊,但我并不這么認為?!? “若是楚地皆反。” “以楚地現(xiàn)在的情況,除去前期清掃各郡縣殘余秦吏的傷亡,整個楚地兵力盡起,短時大概能舉兵十萬,而今秦軍四十萬盤踞北方,二十萬盤踞南海,除開各郡縣的守卒,秦軍能調動的其實也就藍田大營新征召的二十萬大軍?!? “以十萬破二十萬。” “我項籍自認還是能做到的!” 范增眉頭緊鎖。 項籍面露不悅,但還是忍著心性,繼續(xù)道:“而今天下囚龍之勢已成,若是不在囚龍完全成型前破秦大勢,我們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危險,叔父跟范師的確謀劃巧妙,但過于注重自身,少看了天下形勢?!? “而今唯有破勢,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也唯有破勢,才能打斷暴秦加在我們身上的桎梏,也才能讓我們有喘息之機,而今暴秦之勢,就如強加在犯人頸脖上的枷鎖,一直都在潛移默化的加緊,現(xiàn)在叔父的舉止,跟之前的三大氏族又有何區(qū)別?不過是茍延殘喘!” “就因為我們尚且有殘喘之氣,就要任由擺布、聽之任之的?等到枷鎖徹底勒緊頸脖,讓人都感覺到窒息的時候,你就算想反抗,又能發(fā)動多少力氣?” “久而久之,我們就完了!” “如此簡單的道理,范師你怎就明白不了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