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韓非道: “夫子的禮-義之論。” “無錯!” “但時勢異也!如今不適用了。” “圣王時代,人少地多,草木豐則衣食足,財不多而物有余,民眾是不爭?!? “故禮義可講。” “那時,為政不易,領導難?!? “當年堯住破屋,吃榆皮,飲濯水,裹一身樹衣,其生活超不過夫子今日之門衛。舜,天天早起,扛耒下田,生活之窘苦,遠甚于今日之勞役。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為治水患,踏遍九州,兩條腿累的精瘦。君王中間,實是無人想受那份苦,能不相互禮讓嗎?” “現今之時,人口多而底子薄,供養差而財物寡,百姓不能不爭,故禮義難講?!? “不說國君,就說一個縣令,日日宴請,夜夜歡歌,居有華屋,出有公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子孫后代都能跟著享福,誰誰人不想呢?爭權奪位,不能打得頭破血流嗎?” “以過去寬緩之政,治今天急世之民,好比無疆而騎野馬。” “危矣!” 當時韓非這番話,可謂石破天驚。 眾人竟皆目瞪口呆。 他們以往何曾聽過這般大膽透徹之言論? 尤其他們的老師還是荀子。 儒家大師。 然荀子并未生氣,反倒很和氣的問起了韓非:“依你之見,今日該如何治國?” 也就是韓非這番話,給李斯徹底明確了方向。 韓非道: “庶民怕什么?” “權勢也!” “庶民不讀書、不識文,他們懂什么禮義?” “孔夫子,天下圣人也,行仁義于海內,從者僅七十人而已?!? “魯哀公,南面稱孤,境內之民,誰不臣服?” “非魯哀公比孔夫子更有仁義,乃庶民畏懼權勢也?!? “百姓者,如家中不孝之子,父母說之不聽,鄰居勸之不睬,師長教之不改,抓進官府,關而笞之,立馬規矩。” “重罰,才能使民眾畏之!” “著文鼓吹邪說之儒生,持械擾亂社會治安之游俠,挾國外勢力以自重之縱橫家,君王左右結成幫派、自謀私立之侍臣,以及不事耕戰之工商個體,皆應予以嚴懲?!? “誅殺無赦!” “即便不能,也當抓一二典型,殺雞駭猴。” “厚賞,民眾趨之。” “勤于耕種者,獎,以勞作之時日論酬;勇于爭戰者,賞,以斬獲之首級計功。” “樹三四模范,舉國效之。” “賞罰之外,嚴禁庶民胡思亂想,那些華而不實,蠱惑人心,亂七八糟之術,當一律燒掉。” “以律法為教材,讓官員作教,使天下是非一個標準,人人言談歸于法,行為合乎律。” “耕者,只知用力刨土;戰者,只懂英勇砍頭?!? “國君若能如此依法治國,國家焉能不強?!” “到時不僅霸業指日可待,功績必超五帝,直追三皇。” 言語間。 韓非額頭津亮,雙眼放光,一派神采飛揚。 但全場卻一片死寂。 眾人皆面面相覷,根本不敢出言相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