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來人身穿長衣,外披戎服,胸口有花結裝飾,足穿翹尖履,頭戴竹皮冠,臉上帶著笑容,卻讓人感到了幾分陰冷。 來人正是鄭安的父。 鄭玄! 見到鄭玄,獄曹狎面色微變。 他目光微不可查的掃了鄭安一眼,隨即雙手合攏,長拜及地,朝著鄭玄行了個大禮道:“下吏獄曹狎,見過鄭鐵官丞。” 其他人也學著行了個禮。 鄭玄微微額首。 平靜道: “不用多禮,我是順路過來,順便來通知獄衙一聲,獄吏鄭安從即日起調到外市任市吏。” “這份令書你看一下,若是沒有問題,令書就正式生效了。” 鄭玄把手中的令書隨手遞了過去。 獄曹狎卻是沒有接。 他躬身道: “回上吏。” “這令書恐無效。” “敢請上吏把令書退回內史。” “因何?”鄭玄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振振有詞道:“就因為你們獄衙無能,所以就妒賢嫉能,想把鄭安困在獄衙?你們之間的博戲,真當我不知道?” “破不了案,只能說明是獄衙無能!” “鄭安與此何干?” “何況這是內史下的令書,豈容爾等質疑拒絕?” 聽到鄭玄的話,眾獄吏面露異色。 鄭安臉色一白,他走到鄭玄身邊,低聲道:“阿翁,是……是我輸了。” “我知道是你輸......”鄭玄正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猛的看向了鄭安,驚異道:“什么?你輸了?” “怎么可能?!” 獄曹狎作揖笑著道: “回上吏。” “令子確實是輸了。” “而且輸的是干脆利落。” “這三名史子不僅在一天之內破了案,全程還沒有任何人相助,他們的破案思路更是讓人大開眼界。” “我跟華獄掾已準備聯名上書,把他們的破案思路,上呈到廷尉府,讓廷尉府發放到全國,供全國的獄吏學習思考。” 聞言。 鄭玄瞳孔一縮。 他深深的看了獄曹狎一眼,隨后目光陰沉的瞪了鄭安一眼,神色十分的氣惱。 他之所以親自前來,就是想看鄭安打獄衙臉。 結果? 鄭安輸了! 還輸的一塌糊涂。 而且接手鄭安案子的三人,還要被獄衙這邊當成案例,上呈到廷尉府,讓全國的獄吏學習,這豈不是丟臉要丟到全國? 鄭玄狠狠的剮了鄭安一眼。 隨即冷聲道: “就算這樣,也不影響令書下達。” “你只管接令書。” 獄曹狎道: “恕下吏不能從命。” “按照約定,鄭安當寫自辭書一封,辭去獄吏一職,也徹底從秦吏之列退出。” “即日起,鄭安將不再是秦吏。” “非是秦吏,這內史的令書,就已無效了。” “這令書下吏不敢接。” 鄭玄面色一沉。 不悅道: “有什么不能接的?” “這令書你大可先接,至于這自辭書,等會我讓他寫一封便是,到時兩不相誤,豈不皆大歡喜。” “你們不想他待在獄衙,放他離開即可,何必事情做絕?” 這時。 華聿上前道:“法者,天下之程式也,萬世之儀表也;吏者,民之所懸命也。” “大秦一切皆有規章。” “先來后到亦是章程,鄭安自辭書在前,令書在后,這就是章程,豈能隨意變更,若是我等接了這令書,豈不是離公道而行私術矣,使官之失其治也!” “這豈是秦吏所為?” “鄭鐵官丞,這份令書你拿回去吧。” “至于令子,實為無能之輩,讓其享受余陰即可,何須讓其出來為吏,其雖為一介白身,但一生衣食無憂,豈不快哉?” 鄭玄拂袖怒道: “閉嘴!” “我的兒子我知道該怎么教,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當時就一句戲言,豈能輕易當真?” “而且你們口口聲聲說鄭安與你們對博,但證據呢?空口無憑,讓我如何能信你們?” “大秦律令:‘有事請也,必以書,毋口請,毋羈請’。” “沒有文書,一律無效!” 華聿道: “博書自然是有。” “這等要事,豈敢不留書?” “今晨我已派人把博書交給了令子,令子也在上面簽字留印,這份博書一式三份,目下令子手中有一份,獄衙有一份,還有一份在咸陽令那邊。” “上吏若是想看,我現在可派人去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