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老師,除了剛才的藍色火焰,白色火焰,還能燒出別的顏色嗎?” 陸溪答道:“當然可以,一些稀有金屬燃燒,也會發(fā)出不同顏色的光。只不過我手頭沒有樣本,等我找到了,就給你示范。” 在課堂上,沒有人叫她公主殿下,學生們都叫她老師。一開始,學生們還很不自在,覺得很不尊敬,但是漸漸的,他們也就放開了。 課堂是一個很純粹的地方,陸溪希望站在講臺上的自己,只是一個純粹的人。 “我們下節(jié)課,做水杯實驗,看看大氣壓強的奇妙。” “什么是大氣壓強啊?” “下節(jié)課你們就知道了。” 在學生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陸溪走出了課堂。 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陸溪馬不停蹄繼續(xù)工作。 陸溪敢發(fā)誓,這個世界她如果死了,那一定是過勞死的。 教材要她編寫,發(fā)明的事情要她把關(guān),她要不定時抽查軍隊的訓練的成果,還有想辦法出題考考小家伙們。除此之外,還要和這個國家的工程師們,工匠們,交流經(jīng)驗。 陸溪會給工程師和工匠們畫好的圖紙,同樣步驟也會寫出來,但一般來說,他們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需要陸溪去解疑答惑。 陸溪每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轉(zhuǎn),沒有一刻是停歇的。 雖然她富甲一方,坐擁無數(shù)的資源,還有無數(shù)臣民的愛戴,但她一定是這個國家,最忙,最苦的人。 好在她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如今,在她的領(lǐng)土上,國民富饒,安居樂業(yè),可以說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他們有這個世界生產(chǎn)力最先進的工廠,也有武力值最強的軍隊,有最為開明的、仁慈的統(tǒng)治者。 在這里,沒有貴族和王室需要他們跪下行禮;同樣也沒什么教廷來洗腦他們,奉獻自己。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不被拘束的。 不管是什么樣的人種,大家都是一樣待遇,只有罪犯會被驅(qū)除,被鄙視。在他們的法典上,沒有任何一個條款寫著歧視,也沒有任何一個法令要求你無條件風險。 有付出必有回報,只要不是懶漢,都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在這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城市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陸溪需要管的事情,也越來遠多,但此時,她心靈上是滿足的。 如果沒有出現(xiàn)任何阻礙,那么她將一直緩慢的發(fā)展下去,以一種溫和的、不見血的方式,完成權(quán)利、政策的更迭。 然而,上天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陸溪一直擔憂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秋天,農(nóng)民播種的糧食到了豐收的季節(jié)。每當這個時候,陸溪的城邦就要舉行一場慶典來慶祝豐收,民眾們載歌載舞,聚在一起歌頌大自然的恩賜,歌頌公主殿下的慷慨和仁慈。 但今年的慶典沒有如期舉行。 因為他們的城邦,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從王城來的,王城距離此處千里迢迢,使者拿著女王的手諭來找陸溪,讓她盡到作為臣子的責任。 女王的手諭召喚陸溪回王城,手諭上說,她們可憐的、共同的父親,如今已經(jīng)重病在床,陸溪已經(jīng)離開王城許多年,父親見不到她,死也不能上天堂,所以不管陸溪手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宜,都必須放下來,立即跟隨使者回到王城盡孝。 陸溪的姐姐克麗絲只是個傀儡女王,她除了享樂,腦子里空空如也,沒有民生大事,也沒有什么別的事情了。 所以,這一道手諭的背后,并不是克麗絲真正的指令,而是她背后的教廷勢力,在把陸溪召回王城。 那些教廷的人,終于是坐不住了么? 陸溪垂下眼睛,眼底閃過一抹譏誚涼薄的笑意來,倒是一點也不慌亂,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那些人被捧了太久,早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是什么樣了。 一開始,陸溪頒發(fā)那些和教廷意志背離的法典時,心里就在擔心教廷會朝她發(fā)難,讓她立即廢止,或者讓她停止接受民眾,但好在陸溪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 她依照自己的意志,按部就班,把自己想做的改革,全面推行了。 這**年來,陸溪一直提心吊膽,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的發(fā)育,一邊考慮要怎么做得不動聲色,不引起教廷人的注意。 整整近十年的事情,教廷給了她那么長的事情。 他們并沒有陸溪所想象的那么敏銳,也沒有對整體格局的判斷,把這黃金十年送給了陸溪。 如今再想來發(fā)難? 已經(jīng)遲了。 現(xiàn)在她的根基已經(jīng)厚了,不是教廷隨便捏幾下就會死的小公主了。 既然想找她茬,那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沒準,最后是她找他們茬呢。 陸溪收下了手諭,對使者說道:“大人一路奔波勞累,我先好好的招待你,兩天之后,我們再動身回去。我這里的事務(wù)繁忙,女王的手諭來得突然,我什么都沒來得及準備,希望大人諒解。” 使者松了一口氣,沒作他想。 他的任務(wù)就是要把陸溪帶回去,本以為要威逼利誘,陸溪才會跟他走,現(xiàn)在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省了好多功夫,他就也不介意多留兩天了。畢竟他也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安頓好了使者之后,陸溪才招來查理,和他仔細的叮囑對策。 陸溪說:“查理,兩日后,我會和使者一起動身回王城,你把手里的事情交接給其他人,到時候跟我回去。” 查理一臉不安,他擔憂道:“可是殿下,您明明可以拒絕——前國王對您沒有任何情誼,別說他是否真的重病在床,就是他真的要去世了,因他對殿下的絕情,殿下也有理由不去。” 只需要裝病,亦或者隨便搪塞過去就好了。 在查理看來,陸溪這個舉動,十分危險。 如果,她回到王城后,隨便落個水,摔個跤,生個病,都有可能要她的命,讓她“死”。 教廷的人,對于想要出手清除的人,絕對不會給她任何逃生的機會。 陸溪卻搖搖頭,格外的冷靜,一雙眼看不到惶恐,反而有種塵埃落地的淡然。 她說:“不,你錯了查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去的。如果我不回王城,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我的把柄落在他們手上,他們就可以有理由討伐我,對我的領(lǐng)土發(fā)兵。我有查理保護,當然不懼怕危險,可是這座城市,是所有人共同建造起來的,我不能讓它毀于一旦。如果我的臣民要因為我的過失飽受戰(zhàn)火,那是我的失職。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人摧毀我們的家園。如果有人要冒險,那就讓我承擔這個責任。” “殿下……”查理久久無語凝噎,眼眶已經(jīng)發(fā)紅了。 跟隨露西公主殿下來到這里,已經(jīng)近十年了,查理也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是公主一手把家園建造成這個樣子,就像她的孩子般。 但在查理的心中,公主的安危始終先行于所有的事情,但他卻忘了,公主是個真正仁慈的統(tǒng)治者。在她的心里,早就把所有臣民看成她的孩子,她要為她的孩子負責。就像一個英勇的母親,為她的臣民遮風擋雨。 這種可貴的精神,比任何語言都要有說服力。 查理感動不已,再一次宣誓道:“殿下,不過過去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我對您的誓言永遠不會變——我愿意為了公主殿下拋頭顱,灑熱血,我會獻出自己的生命,保護公主殿下。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公主在我面前倒下。只要我還能拿得起刀劍,就會砍下敵人的頭顱!” 查理臉上的神色肅穆莊嚴。 這些年來,他已經(jīng)很少會這么宣誓了,安定和諧的環(huán)境,讓他沒太有發(fā)揮作用的余地。但這不代表,他被這繁華腐蝕了心靈,他依舊不忘騎士的精神,永遠都做好準備,愿意為公主獻出生命。 “不用這樣查理,不要搞得這么嚴肅。”陸溪笑了笑,第二次拒絕他的宣誓。 查理的面上出現(xiàn)傷心的神色,重申道:“我愿意,為了公主,獻出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懷疑你的忠誠查理,但是沒有人讓你獻出生命。” 陸溪搖搖頭,笑著從腰間掛著的一個小皮袋子里,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一把槍,通體黑色,是用熱的鐵水澆出來的,但此時卻泛出冷然的光。 這就是她的秘密武器,體積小,卻威力驚人。 她對著一根柱子瞄準,聲音冷淡而飽含威嚴,對查理說道:“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查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會用我自己的力量,保護我的子民。”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柱子閃著火花,原本光潔無瑕的柱體,被打出一個深深的凹槽,還冒著煙。那巨大的沖擊力,讓木頭飛出來,揚起了碎屑。就連被打穿的地方,都透出黑乎乎的顏色,空氣中還散發(fā)著焦味。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陸溪說:“我不止一次說過,生命很可貴,你不要動不動就獻出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