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年多情-《莫問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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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nèi)眾人,無奈目睹古南風父子離去后,錢士英與秦世忠二人卻又開始爭論起來。
“鄭大人、秦大人,這古家公子挨了打,想必一定是另有緣故。古公子尚年幼,若是孩童出言不遜、不懂禮數(shù),那燕使亦非圣賢,發(fā)發(fā)脾氣總是正常嘛...稟君相!古大人辭官此舉,無非是要您入宮面見王上,替他那公子出口氣罷了!您剛才說得對,王上有恙,保重貴體才是要事,可不能因此等小事驚擾...”
錢士英又開始露出自己那一番惺惺作態(tài)。
“荒唐!錢士英,你別以為你是國舅,就可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那古家公子不過十五,燕國以武立國,特使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你看到古公子身上的傷了么?這是發(fā)發(fā)脾氣而已?古大人老來得子,能不揪心?”
秦世忠怒不可遏,目光如利劍般幾欲斬向錢士英,“況且古南風古大人乃先王欽點金科榜首,當世大賢,貴為監(jiān)察司首使,王上又御賜虎首金牌,東平誰人敢對他不敬?他需要辭官要挾君相么?錢士英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你你,秦世忠!你還知道我是當朝國舅?”
錢士英瞬間感覺自己高大了幾分,自鳴得意,高聲叫嚷道:“君相在此,大公子在此,豈容你污染視聽?!君相何等賢明,你莫不是懷疑君相無法處置此事?你只不過一個御馬司指揮使竟敢——”
“錢大人,”屈離在旁靜靜聽著,內(nèi)心對目前的形勢有了自己的判斷,畢竟初生牛犢,無所畏懼,突然發(fā)聲打斷,瞬間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
“我認為秦大人言之有理。”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坐在主位上思緒萬千內(nèi)心煩亂的屈羽。
見父親并未制止,仿佛壯了幾分膽氣一般,屈離接著說:“古承嗣自幼便是我至交好友,雖然我等年紀尚小,品行遠不及列位大人。但,我可擔保,他絕不是一個不懂禮數(shù)無故鬧事之人!剛剛我等已向列位大人陳述,是那燕使擾民在先,他仗義出手,才不小心驚了馬。說到他家古老爺子,連街邊三歲孩童,都知道古首使是東平大賢,所以不需花費時間去辯駁他剛才所舉是否得當,畢竟不能因為一件事就輕易去質(zhì)疑一個人,是也不是?您剛剛這么說,實在是一隅之言,狹隘之至!此時,應(yīng)速讓我爹定奪,如何處理燕使縱馬傷人一事才最為要緊!”
話音已落,嘩的一片寂靜,眾人幾盡驚愕,都詫異眼前的白衣少年如何能說出這樣的高論。唯有那錢士英臉色驟紅,許是屈離言之有理,或是礙于他國相府大公子的身份,只得憋著不敢繼續(xù)出言反駁。
秦世忠看著屈離這般直內(nèi)方外、沉靜聰慧,忍不住欣喜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對這未來女婿滿意之至。
“好了。離兒,你說的這番話令爹又刮目相看了,終究是長大了!”
適才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許久未發(fā)話的屈羽,終于是開了口:“諸位大人,到底是旁觀者清,我家離兒方才所言,倒是點醒了我。如今不可慌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務(wù)之急,是如何應(yīng)對燕使馳騁擾民一事,以及調(diào)查清楚燕人提前來此的目的何在。至于古大人的事情,稍后我會親自到他府上說明利害,曉以情理,勢必不能讓他就這么辭官歸隱了,否則會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吶!我東平,不能沒了他這國之重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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