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又傻不愣登,“厲先生,搬哪兒?” 厲嚴說,“我那邊。” 陳又繼續(xù)傻不愣登,“為什么要我搬到您那邊去?” 厲嚴說,“你對我一見鐘情。” 所以呢?這有什么聯(lián)系么?陳又一臉迷茫。 厲嚴摸著少年的嘴唇,拇指指腹從左到右輕輕擦過,“搬過來住,是給你機會了解我。” 陳又抽抽嘴,“……您怎么不說是你自己想了解我?” 厲嚴說,“是,我想了解你。” 陳又呆呆的張大嘴巴。 厲嚴的眼眸微垂,落在少年的一小截舌||頭上面,顏色粉粉的,泛著些許水澤,像他本人一樣,沒有攻擊性,反而讓人想去做點什么,比如是把他濕嘴角。 陳又的所有感官都被嘴巴上的那根手指吸引,好想嘗嘗是什么味道啊,他的舌頭一伸,嘗到了,是令他的靈魂感到興奮的味道。 指腹上有一點濕意,瞬間竄入大腦,厲嚴的呼吸一滯,單手扣住少年的下巴,俯身逼近,將頑皮的少年反復教訓。 半個多小時后,陳又癱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喘氣。 雖然他沒有跟這人以外的誰親嘴,但是他見過挺多對情侶打啵的節(jié)奏是頻率多,時間短,很快就結束了,根本不是他經歷的這樣,往死里啵。 剛才他差一點就窒息了,要是真發(fā)生不幸,明天會出現(xiàn)一個新聞,某個大學生因打||啵致死。 新聞的最后沒準還會來一段意義重大的內容,告誡廣大情侶朋友們,為了另一半的生命安全,打||啵的過程中,請勿采用深喉入。 厲嚴做了個非常危險的行為,一邊硬著,一邊開車,“那么,明天早上八點,車會停在你小區(qū)樓底下,東西不要帶,你人過來就行。” 陳又猛抽一口氣,“不行!” 厲嚴的眉心一皺。 車里的氣氛驟然就從曖||昧變成壓抑,速度之快,趕上龍卷風。 陳又抿抿嘴,跟男人解釋,“我爸是不會同意的。” 厲嚴面色從容,“我來跟他說。” 陳又一驚,騰地坐直了身子,“千萬別,厲先生,我爸不知道我的性取向,還指望著我跟女孩子好好談戀愛。” 厲嚴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是不是還想讓你畢業(yè)后結婚生子?” 陳又沒吱聲。 這是普通家庭的普通現(xiàn)象,當家長的這么想,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順順利利的組建家庭,有一份穩(wěn)當的工作,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誰都不會盼著孩子搞事情。 厲嚴再次開口,“你短時間內不打算跟你爸說?” 陳又還是沒吱聲,他的臉上發(fā)燙,是一種被戳破心思的窘迫。 沒有人掰他,他自己彎的,彎的很莫名其妙,又很變態(tài),他在網上搜過,也開小號暗搓搓在一些帖子里待著,沒找到跟自己趣味相投的小伙伴,至今還是一個人。 他也對周圍的男同胞們沒有別的心思,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上誰的,似乎唯一的樂趣就是逛花鳥市場,還揚言要在畢業(yè)前看夠一千只鳥雀。 這些想法都是在遇到這個名叫厲嚴的男人之前。 遇到了以后,陳又就犯愁,他在帖子里看過幾個例子,都被世俗壓的抬不起頭,屈服于現(xiàn)實,他得出一個結論,出柜能不能成功,時機是關鍵,他想的是,未來幾年都不去搞那件事,先把工作定下來,再給老爸灌輸還有同性這個群體的知識,往后看看情況再說。 一個急剎車,陳又嚇了一跳。 厲嚴松松領帶,從衣領下方取下來。 陳又的舌頭打結,“厲厲厲厲先生,您要干,干什么?” 厲嚴側身,鉗制少年的兩只手,領帶繞上去,他做這個動作時,不快不慢,優(yōu)雅從容,像是一個美食家在為接下來的一道美食做準備工作。 知道男人是要搞什么,陳又翻白眼,多此一舉啊你,沒必要給我綁著的,我壓根不會跑,真的。 幾分鐘后,陳又就被自己啪啪打臉,臉都被打逼的,太疼了,男人在吃他。 所謂的吃,不是搞,就是吃。 陳又出門急,也沒仔細捯飭,穿的是老爸給他買的白背心跟寬松灰色短褲,腳上一雙十塊錢的夾腳拖鞋,這會兒全掉座椅底下去了。 男人在打血的記號,他的腳,腿,手,胳膊,胸前背后,脖子,耳朵,臉都無一幸免。 黑夜蒙蔽了人們的視覺,干擾了人們的思維,偶爾經過的車輛不會去好奇停在路邊的那輛車,誰也不會想到,一面車門之隔,車里彌漫著到極致的血腥味。 雙手的束縛解除,陳又的背心短褲都回到該回的部位,他的兩條腿擱在椅子上,人縮著,全身上下都是補丁,廢了。 厲嚴眉間的戾氣褪去一些,周身的氣息也不再陰暗殺戮,唇間還有少年的味道,帶著淡淡的腥甜,他闔了闔眼簾,“你下半年大三,該適應一下社會了,暑假就是出來鍛煉的機會,跟你爸說,他會同意。” 陳又瞅著腳背上的記號,他又不蠢,男人那么說,是表明態(tài)度,必須要他搬過去住,無論是什么借口,他抿抿嘴說,“厲先生,您要包||養(yǎng)我?” 厲嚴皺眉,對少年的用詞很不滿意,“不是包||養(yǎng),是交往。” 刷地扭頭,陳又愣愣的看著男人,交往?這是……要跟他談戀愛?他不假思索的問,“厲先生,您多大年紀啊?” 意識到自己問的,陳又就一臉血,尷尬,太尷尬了。 他在心里抽自己,這么好的氛圍,算是表白了吧,你呢,你個傻||逼,問什么年紀啊,不知道問一個大叔的年紀,是很沒有禮貌的一件事么?真煞風景。 厲嚴給少年系上安全帶,“比你大。” 陳又吸吸鼻子,聞著男人身上的氣息,“大多少?” 厲嚴的眉峰輕挑,“你希望我大多少?” “年齡不是問題,我就是隨便問問。”陳又撓撓臉,“您沒有我爸大吧?” 余光瞥到男人沉下去的面色,他立刻哈哈哈哈大笑,很狗腿子的說,“肯定沒有啊,我開玩笑的,厲先生您看起來就比我大幾歲,不超過二十五,真的,信我。” 少年笑起來,眉眼飛揚,讓人見了,也會被感染,唇角不自覺的彎起。 沉默半響,厲嚴抓住少年的碎發(fā),唇在他頸側移動,低啞著嗓音,緩緩說道,“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陳又的心臟咚咚亂跳,他傻兮兮的,“我也是。” 下一刻就被男人帶進懷里,腰被禁錮住,力道大的恐怖,勒的他連連抽氣,要命,初戀是個動不動就發(fā)狂的變||態(tài),他自個先撩的,就是哭死,也要陪著搞下去。 飯沒吃,厲嚴帶陳又在郊外轉一圈,炮完了就去市區(qū),露著胳膊腿,一身記號的陳又沒法去普通的公眾場合,就跟著他去了一家風格特殊的餐廳,那里燈光昏暗,每一桌都被隔開,搞的就是神秘。 陳又擔心來這里吃飯的,上個廁所回來,還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座位,尤其是視力不好的人,用餐的時候,會不會一走神,就把叉子叉到自己鼻孔里。 他坐下來后,按照服務員說的,將放置在桌上的一副特制眼鏡戴上,視野變成藍調,才曉得自己是個鄉(xiāng)巴佬,還好沒干出糗的事。 厲嚴見少年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新奇,“喜歡這里?” 陳又也不遮掩,就大方承認,“我沒來過這種餐廳,很有意思。” 他興奮的研究起了眼鏡,都顧不上餐盤里的食物,“這餐廳叫什么名字啊,下回我?guī)Ю淆嬎麄冞^來。” 厲嚴說,“你們關系不錯。” 陳又說是啊,“上個大專,在里面待上三年,時間過的很快,真正學到的東西不多,最重要的就是宿舍里的小團體了,別的真沒什么好玩的。” 厲嚴放下酒杯,雙手擱在桌前,指縫交叉,“說說你們的事。” 陳又邊吃邊說,從大一剛開始的時候他跟宿舍三寶之間的矛盾,互看不爽,暗地里使絆子,到后來的打成一片,說好做一輩子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厲嚴一直不語,聽著少年描述兩年大學生活,字里行間都離不開青春年輕,張揚沖動。 吃了飯,陳又跟厲嚴打招呼,和普通談戀愛的不一樣,他們沒有黏的,抱一抱,么一么,再抱一抱,難舍難分,一個下車,說我要上去了,另一個就開車走了。 “……” 陳又砸吧嘴,年紀大的人跟小伙子沒法比,話說,厲嚴到底多大啊?三十?他手插兜,尋思下次要從胡為那里打聽出答案。 這個點,老爸還在外面跳舞,陳又進門就直奔洗手間,扒了衣服檢查。 洗手間里傳出少年的鬼哭狼嚎,音量很高,茶幾上聲控的鳥雀都發(fā)出嘰嘰喳喳的叫聲。 從洗手間出來,陳又從冰箱端出半個西瓜,拿勺子挖著吃兩口,就給鄭帥發(fā)短信,問他在外面打工,一般是什么工資。 鄭帥很快就回了短信:1500到2000。 陳又:這么低? 鄭帥:不錯了,等我們實習的時候,還沒這么多。 陳又把手機丟到一邊,默默吃了會兒西瓜,就回房間找出長袖的衣褲穿上,還往身上噴了花露水。 不到十點,陳衛(wèi)東跳完舞回來了,照例去兒子房里溜達,他聞著刺鼻的味兒哎喲一聲,“又又,你把花露水打碎了?” “沒。”陳又趴在床上搗鼓手機,“我上外面逛了逛,被蚊子叮了一身大包。” 陳衛(wèi)東剛好看到兒子的耳朵,脖子,一片片的紅痕,都抓出血跡了,“那你干嘛穿長袖捂著啊?熱了更癢,快把衣服脫了。” 陳又還趴著,脫個鳥啊,胳膊腿上就沒一處完好的皮||膚,我怕大晚上的,把您老人家嚇到,“睡覺脫,你在,我不好意思。” 陳衛(wèi)東,“……” 夏天是蚊子猖狂的季節(jié),他深有體會,跳個舞都能被好些個地方,沒法避免。 “爸,我找到了一份工作。”陳又戳出一個游戲,在背景音樂里說,“晚上跟朋友打過電話了,明天去上班。” 陳衛(wèi)東整理書桌的動作一停,“什么工作?” 陳又說,“打雜的,什么都干。” 陳衛(wèi)東的眉頭擰了擰,說作為一個男人,是要成熟起來,還說大三要實習了,最后搬出先成家后立業(yè)的家規(guī),說談戀愛不能落下,這才是要緊事。 陳又心說,我就是為了這要緊事才去的。 問了明天幾點走,在不在本市,陳衛(wèi)東叮囑道,“藥按時吃,不能今天吃,明天不吃,你剛去,不要跟同事起沖突,謙虛點,也不要咋咋呼呼的,腳踏實地的干,要是受了委屈,你就回來,爸養(yǎng)你。” 到底還是擔心兒子的抑郁癥,怕被欺負,也怕兒子因為什么人和事,加重了病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