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門口的蓮花燈亮起來了,事務所迎來了第二十七號客人。 “咚咚咚”,像是金屬鈍器撞擊在門上的聲音,這位客人禮貌地敲了三下門。 “請進。”我說。 客人沒有回話,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腳步聲像西部牛仔穿的帶著刺釘的那種長筒馬靴,每一步都帶著金屬片之間摩擦的后綴聲,有些沉重,有些緩慢。 “大人。”低沉的男性聲音夾雜一股陳年煙草的氣味。 客人彈了一下寬邊牛仔帽,嘴里叼著一根雪茄,大絡腮胡,一雙憂郁的眼睛藏在了帽檐之下。 “可否借個火?”客人夾著雪茄,遞到我面前。 “不好意思,這里不能抽煙。”我回答道。 客人有些掃興地把雪茄收進牛皮背心的胸前口袋里。這件牛皮背心沾滿了機油的污漬,邊緣處已經被磨的發亮。 “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 “約克。像紐約客那樣,只是沒有紐(york. like new york but i’m nothing new.)。” 我在宣紙上寫下“約克”:“好,約克,請問你今日找我是為了何事?” 約克左手抓了抓自己的絡腮胡,重重嘆了口氣:“能幫我寫封信嗎?” “為何需要寫信?” “若是不能抽煙,喝酒也行。” “不喝酒說不出來?”我問。 “煙和酒,你總得給我個東西讓我打開話匣子。” 約克粗大的雙手合在一起摩擦,看起來有些緊張。他的指甲縫里也全是像機油那樣的黑色臟污。 “行。”我轉身取了一只陶碗,斟上了云酒給他。 “大人不跟著一起喝點?” “今日就不了。” 約克喝了一口,被嗆的連連咳嗽:“這地獄的酒,太沖了。要是有肯塔基產的波旁威士忌就好了。” “只有這種酒,地獄里沒有costco,和人間比不了,湊活喝吧。” 約克看著陶碗中剩下的半碗云酒,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仰頭,干盡了。他又是猛咳嗽了一陣,臉頰漲的通紅,咳出了眼淚。大概咳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才可算是消停下來。 “夠了嗎?”我問。 “夠了……咳咳……夠,”約克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正處于亢奮狀態的氣管,“執筆大人……我剛來地獄不久……” “你是怎么來的?從哪里來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