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羽弦稚生翹著腿倚在沙發上,神態怡然自得,就好像已是這個家里多年的男主人一樣,屋外呼啦啦吹來的風聲,寂靜夜晚發出的低鳴,以及雪子沖澡的嘩啦啦聲響,如同一曲美妙的伴奏。 這就是普通的生活,樸實又幸福。 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長大,慢慢地把麻煩事情全部解決,人的一生何其不易,能過上這種簡單沒煩惱的生活是他最大的渴求。 陽臺上的衣服干了,羽弦稚生拉下衣架,將上面雪子的衣裳一一抱在懷里收好,繡著蝴蝶結的白色內衣,尺碼有點可怕的蕾絲胸衣,長筒襪絲襪棉襪短襪,還有她用來換洗的睡衣。 他伸手觸摸著這些女人身上的衣裳,試圖回想那些他尚未到來的日子,雪子穿了這些衣裳做過那些事情,聽過哪些歌,又見過什么人。 真好啊,這種感覺,仿佛她的一切都是你的,連同她身上的每一處痕跡,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因你而變化的表情。 他享受著這種感覺,自私卻又歡喜的感覺。 雪子已經開始沖澡了。 她并沒有欺騙羽弦稚,按理說女人來月事的時候是不可以洗澡的,但身上黏糊糊的有雨水也又汗,她覺得不洗干凈會很難受。或者說,她不想讓羽弦稚生看到不清爽的自己。 究竟是什么時候改變了呢?自己的心緒? 宮本雪子把腦袋浸泡在沖水之下,閉著眼睛仰著頭,水沖在她嬌美的身體上濺出肆意歡快的水花,沿著碧橋般的鎖骨,起伏的山脈丘陵,高嶺之上的花色一同飄搖下墜,又經神奈川浪里的捷徑,在豐腴的高天玉柱上浪潮翻涌下沉,直到浸透腳下河岸邊點綴的紅果。 她享受著這種感覺。 那種走出浴室就能看到家人的感覺,一切平凡的物體都因為你與那個人的聯系而有了生命力,每觸及一眼,過去的事物也會變得嶄新,就好像記憶也被沖刷干凈了。 電話鈴突然響了。 不是宮本雪子的手機,而是座用電話。 羽弦稚生將手機丟回書包里,讓這個家伙陪著自己的小魚竿,走過去接了電話。 信息時代還未完全鋪開,人們一向早睡,按理說這個點應該不會有人打來電話的。 “您好,這里是宮本家。”羽弦稚生拿起電話。 “我是宮本清。”電話對面的女人說。 雪子的母親,宮本清。 羽弦稚生沒來由地一慌,瞬間又心緒平定。 “我是羽弦稚生。” “你是那個被雪子收養的孩子。” 這個女人果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她應該也在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是的。”羽弦稚生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