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本來呢方寶輝是孩子,農(nóng)場不會給他安排活計,可是方蕓妮身為大廚,而且還是手藝相當不錯的那種。 不論在哪里,她這樣的廚子,都可以自帶小工和徒弟的。 小工和徒弟的活計并不輕松,但是所得甚少,幾乎包吃外,一個月余不了幾個錢,是以農(nóng)場又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從辦公室出來后,方蕓妮便跟方寶輝說了自己替他在食堂,用六百斤肉票換了個小工的工作。 她特別嚴肅地拍拍熊孩子的肩膀,“小輝,咱們爸媽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他們了,如今他們也是在鄉(xiāng)下受苦,每天下地勞作,晚上睡著漏風的茅草屋。” “可能他們還需要咱們的救濟呢!” “你雖然小,有一群哥哥姐姐,可是每個人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里能顧得上你呢?” “所以指望誰都不如指望自己。” “以后跟著三姐好好干,咱不說過多富裕的日子,起碼只要你勤勞肯干,能吃飽喝足,甚至還能學一門吃飯的手藝。” “等你長大了,有廚子這份工作兜底,你怕什么?” 小孩子嘛,最喜歡的就是被當成大人對待。 不用學習直接參加工作,這是他做夢都想的事情。 方寶輝已經(jīng)琢磨著領了錢買什么東西了! 他想都不想地點頭,“三姐,我聽你的,不過我現(xiàn)在能吃飯了不?” 方蕓妮挑眉很殘忍拒絕道,“不能!” 熊孩子臉都要皺成苦瓜了,“為啥呢?” 方蕓妮領著人先去宿舍,給人拿了幾塊餅干,又沖泡了一杯濃郁的麥乳精,“你先吃點喝點墊墊肚子,等你洗澡出來后,正好食堂開飯,姐再帶你去吃面條!” 方寶輝連連點頭,克制住饑餓,聽從三姐指揮,先洗手洗臉,然后他就著麥乳精狼吞虎咽地吃著餅干。 想當初,他才是家里能一天三頓麥乳精的人,零食也是他隨便要。 哪怕大哥都沒這待遇,就是福寶四姐,也頂多隔三差五嘗點麥乳精的味道。 如今他卻仰仗著三姐的鼻息,才能吃飯,一時間少年品嘗到了生活的滋味。 鼻子酸酸的吃完,他肚子仍舊餓得緊,就像是一塊石頭砸入池塘,一圈圈水花過后,又恢復了寂靜。 不過胃部灼人的疼痛感,已經(jīng)平復許多,他眉宇都舒展開來。 這邊方蕓妮已經(jīng)翻騰出自己的衣服來。 原主也不過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因為她是兄弟姐妹中最不受寵的,所以她勉強吃飽飯,卻沒法講究營養(yǎng),個子長得緩慢。 不過自從原主上班后,吃飽飯后還能給自己補充下營養(yǎng),這兩年來反倒是蹭蹭上長,去年的衣服已經(jīng)顯小了。 反正這個年代夏天還能見點碎花和鮮亮的顏色,冬天衣服哪里有什么講究,男女老少基本上都是白藍灰黑四色衣服,是以并沒什么嚴格男女之分,正好拿來給這娃穿,甚至她都不用動針線。 領著他去洗澡,方蕓妮跟岳紅會說了會話,簡單扼要地將家里的事情說了,往后可能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了。 “小孩子嘛,沒有定性的,就是咱們成年人也有大徹大悟轉(zhuǎn)性的一天。你只要狠得下心來,就能將小樹苗從趴著的狀態(tài),給掰正!” 岳紅會笑著說,“不過,妹子,你真打算一直讓他在廚房幫工?他才十歲,三年級學習的知識,不夠一輩子用的啊。” 他們夫妻倆是高中生,當時腦子熱血,畢業(yè)后就跟隨著同學們來到這里,一晃都十年了。 哪怕他們現(xiàn)在被困在農(nóng)場,可他們也堅信知識的重要性。 方蕓妮抿唇笑笑,“現(xiàn)在他也沒心思學習,這半年就先磨磨他的性子,等他自個兒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再繼續(xù)上學也不晚。” 知道她有打算,岳紅會沒再說什么。 男孩子洗澡很快,而且男澡堂也有浴池,在里面泡上十來分鐘,再出來搓澡就容易了。 不過方蕓妮讓他在里面將衣服洗干凈后再出來,否則沒有午飯吃! 生怕這熊孩子被家里慣得狠,不知道怎么洗衣服,她還又念叨一遍。 哪知道這娃紅著眼眶點點頭,耐心聽完她的話,才進去洗澡。等他端著盆子出來的時候還真到了午飯的點。 姐弟倆一前一后地快步走著,食堂里的知青很多,吃飯的時候人擠人。 方蕓妮要么早去要么晚去,絕對不會在高峰期的時候,與人貼餅子。 回宿舍放下東西,方蕓妮拿著盒飯往食堂趕去。 方寶輝一聲不吭地跟著。 不過這一次,方蕓妮作為食堂工作人員,是能直接去后廚自個兒盛飯菜的,而且不會再耗費工分兌換飯票了。 果然狩獵后食堂的飯菜里有了油腥,能見肉粒了,雖然一個個跟花椒粒大小,那也值得大家伙眉開眼笑。 白菜粉條肉沫、土豆塊茄干燒肉丁,吃得是三合面饅頭,以及幾乎清澈見底的米湯。 不過方蕓妮想著這娃太久沒吃飯了,胃不一定能受得住葷腥,是以親自給他做了個陽春面,放了一個荷包蛋。 方寶輝之前吃了點東西,洗個澡消化干凈了,經(jīng)過半天相處,他也能琢磨出三姐對自己的態(tài)度。 眼巴巴瞧著方蕓妮碗里菜品豐富,自己確實清湯掛面,不過他也沒計較太多,這會兒埋頭在飯碗里,啊嗚啊嗚吃得歡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