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不知道是他太久沒吃飯,還是因為這是他人生十年里第一次憑借雙手掙來的,這碗雞湯陽春面太好吃了! 他連扒了兩海碗,要不是方蕓妮叫停,他還能繼續干三碗呢…… 果然一個人吃飯,和有血脈關系的親人吃飯感覺不一樣。 方蕓妮斂著眼瞼淺笑,明白人是群居動物,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脫離不開社會,需要情感的滋養。 她是任務者,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可漫長的旅途中,她仍舊會寂寞,得需要跟跑的小伙伴們。 吃完飯,她就指揮著便宜弟弟將碗筷洗干凈,而且親自監督教導他怎么洗。 吃飽飯的小家伙,渾身更是沒有一丁點逆毛,臉上也掛著滿足的笑,刷起碗筷來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方蕓妮帶著方寶輝去人事部說明了情況后,便將人安排在自己的休息室中,從后勤拿來了煤球爐,又讓便宜弟弟自己搬了幾趟煤球。 她手把手教給他怎么燒火,晚上取暖的時候,一定將窗戶開點縫隙,小心一氧化碳中毒。 倆人跑了兩趟宿舍,將鋪蓋、衣服和日常用品搬來。 冷清的休息室,立馬有了家的模樣,尤其是下午有些陰天,拉開頭頂上的昏黃的燈,狹小的屋子格外溫馨和暖和。 方寶輝忍不住了,跑上前一把緊緊抱住方蕓妮的腰,更咽著說:“姐姐,全家里也就你真心待我好。” “你說得這些洗衣服、刷碗、燒爐子,其實我都會,是你離開京都后,四姐逼著我做的。” “可是她自己也什么都不會呢,我自個兒摸索著來,還,還挨了四姐的打……” 他似是尋到了依仗,開始哭著說自己這段日子受的委屈。 如果他不被四姐打痛快了,是沒有飯吃的,甚至連家都不能回。 畢竟手里握著錢的是老大! 他擼起袖子,露出身上深淺不一青紫的傷痕。 方蕓妮眸子淡淡,“我也不好,你能有衣服穿、有飯吃、有地方住,是因為你付出了勞動,可不是咱們姐弟情深。” “方寶輝,我希望你永遠記住,我是你姐不假,但是我不愛吃虧,你沒有付出些什么,也就別想從我這里占便宜。” “想要什么就憑借著勞動,自己理直氣壯賺到,知道嗎?” “別跟個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的,不然我以為你對我的安排不滿意。” 方寶輝趕忙擦干眼淚,笑著說: “滿意,我很滿意姐的安排。” 方蕓妮嗯了聲,“你稍微熟悉下環境,下午三點半就來食堂上工。” 說著她又跟方寶輝說了上班的時間和待遇,一天差不多工作九個小時,管吃管住,再每天按照他的表現記兩三個工分。 方寶輝拿出筆和本子,歪歪扭扭地認真記錄下來,不認識的則用拼音代替。 這時候方蕓妮才意識到,這個子快超過自己的少年,也不過十歲,剛剛上了半年三年級,大部分的生活閱歷都來自于課本。 自己這大半天下來,對他是不是有些苛刻了呢? 不過方蕓妮接著將這怪異的念頭給甩開,就像是她說得般,不管年齡大小,自己都要立起來,不能依靠旁人! 農場自己有淘來的發電機,自然一切吃電的尋常和不尋常的設備都努力跟上外面的節奏。在這里生活的眾人,只要習慣了這里的節奏,其實除了累些,小日子過得也挺舒服愜意的。 在農場中央廣場上,有一座大型機械鐘,每天都有輪值的同志們來給其定時定點上弦。 在兩三里外勞作的人們,扭頭都能看到表上的時間。 而且這鐘表逢整點報時,倒是讓許多人省去買腕表的心思了。 方蕓妮跟廚房的負責人說,自己下午就能來上班后,便回去休息。 睡了會,舍友們都去做零工,方蕓妮開始扒拉自己昨天做得各種肉制品,挑選些準備給方父方母郵寄些,正好看看老大和老二匯錢了沒。 等她打開門,就見方寶輝抄著袖子蹲坐在門口。 “等多大會兒了?”瞧著他眉梢都掛著一層霜,方蕓妮微微嘆口氣,招呼人進來暖和下。 她給他倒了一杯姜糖水去去寒。 方寶輝咕嘟咕嘟全喝下去,咧著嘴笑,“這幾天我吃的不多,又害怕餓意,就閉著眼睡覺。睡得太多,中午覺瞇不著,就轉悠到這里來了。” 方蕓妮淡淡地說:“這邊是女同志住的地方,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你還是少過來。” “畢竟你是大小伙子了,被人看到不大好。” 方寶輝點點頭,“姐,我記住了。” 方蕓妮將東西塞到他懷里,“這是給咱爸媽做得各種肉脯、肉醬、肉腸,讓他們補補身體,也不知道他們那邊什么情況,能吃進嘴里多少,就沒敢多給。” 方寶輝緊緊抱著東西,繼續咧嘴笑:“三姐人美心善!” 家里三姐長得最好看,卻是被人忽視的那位,他有時候都覺得三姐可憐,時不時拿些糖果點心偷偷塞給她。 不過家里條件不是特別富裕,孩子多,他的零食也有限,自己還不夠吃呢,是以給出去的也沒多點。 他算是跟著三姐長大的,相比來說,倆人關系比其他人都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