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聞嘉澤卻故意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晚了一刻才去赴宴，因?yàn)樗雺狠S出場，只是他沒想到真成了壓軸的本意，是倒數(shù)第二個到的。 聞嘉澤最想壓過去的死對頭寒江雪，是最后一個到的。 聞嘉澤第一反應(yīng)就是寒江雪是故意的，因?yàn)樗匾庾屓税抵腥ザ⒘艘幌潞┏鲩T的時間，仆從來報，寒江雪早早地就離開了武侯府，理論上是會早到的。聞嘉澤越想越覺得寒江雪是懷揣了和他一樣的小心思，并且還真的又壓了他一頭。 聞嘉澤那個氣啊，當(dāng)下就失去了本就不多的理智，心想著既然你寒江雪已經(jīng)打破了和向小園有過的“不能隨便挑釁”的約定，那他就也可以打破了。 于是，在宴會的眾目睽睽之下，聞嘉澤主動發(fā)難，借著要替向小園找回面子的理由，說了寒江雪兩句。 寒江雪一開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于自己的遲到事情，他連連道歉，但他也解釋了，他其實(shí)早就到了，只是到了這附近后，反而被一些事給耽誤了。具體是什么事，寒江雪沒有說，聞嘉澤也不相信。 向小園不管是信還是沒信，都只能說是信，想要息事寧人。但聞嘉澤又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jī)會呢？他非要讓寒江雪罰酒。 寒江雪卻說他今天不能喝酒，并且打算坐一會兒就離開，看上去十分匆忙。 “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相信你的。”聞嘉澤一想起這段就很后悔，愧疚難當(dāng)，當(dāng)時還不覺得有什么，如今回憶起來，寒江雪應(yīng)該是真的遇到事了。 在聞嘉澤又一次糾纏不清的時候，寒江雪也動了火氣，兩人當(dāng)場吵了起來，差一點(diǎn)就動了手。 還是向小園看風(fēng)向不對，迅速帶著兄弟把兩人拉開，這才沒有造成更大的麻煩。聞嘉澤在拍桌而起的時候，打翻了酒杯，灑了自己一身，向小園就哄著他去了客房換衣服。至于寒江雪的去向，聞嘉澤一開始是不知道的。 也就是說，并沒有人知道寒江雪去天香樓后院的池塘，到底是出于他的自愿，還是有其他什么理由。 聞嘉澤視角能夠提供的信息就是，他在換好衣服后，一直在客房里生悶氣，還和身邊的紈绔發(fā)了火，因?yàn)橛X得很沒面子，就把人都趕走了。結(jié)果，就在他對窗獨(dú)坐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從門檻縫隙里塞進(jìn)來的信。信上沒有落款，也沒有開頭，只有一句約他去后院池塘的話。 “然后你就去了？”寒江雪覺得聞嘉澤真的該下個反詐app。 聞嘉澤曬曬一笑，現(xiàn)在這么說起來，好像他的行為挺智障的，都不知道是誰就答應(yīng)了。但在當(dāng)時的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如此合理，因?yàn)閷Ψ皆谛爬镎f，如果你沒種，就別來。 他，聞嘉澤，老聞家最有種的那個，怎么可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激將法？ 寒江雪：“……”你有沒有種，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在你狼性的基因里，哈奇士的血統(tǒng)倒是挺純的。“那信你還能找到嗎？” 聞嘉澤搖搖頭，他當(dāng)時就隨便把信扔在了房間里，等他醒來后，他連自己當(dāng)時到底在哪個客房換的衣服都沒印象了。天香樓的房間格局實(shí)在是太相似了，一間又一間，層層疊疊，沒完沒了。 “哦，對了，我當(dāng)時出去的時候，還看見了住在對面下一層的一個客人。”這是天香樓原本就有的客人，是沒有辦法清場的。 對方的臉聞嘉澤沒有看清，只記得應(yīng)該是個成年男人，身上的氣味很刺鼻。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為什么會關(guān)注到對方，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還念念不忘。但就他祖父派人去天香閣探查的結(jié)果，那天登記的客人里，并沒有和聞嘉澤的描述完全一致的客人。聞嘉澤收到的那封信也早已不知所蹤。 總之，聞嘉澤就這么去了后院池塘，看到了在棧道上不斷踱步的寒江雪。他好像在等什么，又好像只是在急躁地思考問題，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 聞嘉澤誤以為寒江雪便是那個約他到此的人，想繼續(xù)和他吵架。 這可真是太好了，來啊，誰怕誰啊。 然后，聞嘉澤擼袖子就上了。 結(jié)果他倆還沒對上話呢，蒙面的黑衣歹徒便出現(xiàn)了。附近不要說護(hù)衛(wèi)，連個人都沒有，燈也沒有幾盞，還忽明忽暗的。聞嘉澤被嚇壞了，他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渭河血案，又有人要來殺宗室成員了。但他是狼，不是龍啊，為什么要?dú)⑺? “那些人有說什么嗎？”寒江雪追問。 聞嘉澤搖搖頭，他被嚇到的主要原因，也是對方真的一點(diǎn)反應(yīng)的時間都不給。上來就是目標(biāo)非常明確地動手，沒有半句廢話。 寒江雪想到了之前在四一寺遇到的冷箭，是千里樓的風(fēng)格，他們真的很專業(yè)。 聞嘉澤把他知道的都和寒江雪說了，并承諾一定會再好好回憶一下，不管隨時想到了什么，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寒江雪。 寒江雪則在想，自己那晚的行為異常，到底是因?yàn)槭裁础? 在回家的路上，寒江雪就把他的新發(fā)現(xiàn)告訴了他爹，他在赴宴之前還去了其他地方：“車夫和我當(dāng)時帶的人有說什么嗎？” 寒起的酒因?yàn)閮鹤拥脑捯幌伦泳托蚜耍哪樕兊煤懿缓谩? 因?yàn)檐嚪蛟诤┏鍪潞螅鸵剔o職了，而當(dāng)時跟著寒江雪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明確知道叛變的八塞。 八塞還是依舊不怎么交待自己的事，他們根本無從了解。至于那個車夫，寒起一開始沒有重視，因?yàn)閷Ψ揭彩峭艘巯聛淼臍埣怖媳粫岩勺约旱谋€試圖挽留過，他不覺得自己兒子出事，對方就該辭去工作。 不是寒起自戀，但說真的，他覺得他給的待遇是很不錯的。可對方請辭的心卻十分堅(jiān)定，并在寒起意識到兒子出事不是意外，再去找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死了。 典型的滅口。 那一晚寒江雪在去天香樓之前到底去了哪里，除非他自己想起來，否則基本是不太可能查到了。但寒江雪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哪怕他們大半夜特意繞道去了天香樓，寒江雪也還是沒有想起來任何有用的東西。 他唯一能夠回憶起來的，只有那一晚的燈火輝煌。他站在天香樓的門口，抬頭朝著一排排的紅燈籠看了過去。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 第二天，傳說中的向小園終于來了。 不過，向小園比寒武侯說的要晚來一些，因?yàn)橄蛐@很了解寒江雪的睡眠習(xí)慣。早早起床的寒江雪，在躺椅上等了許久，直接又蓋著毯子睡了個回籠覺，起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然后，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只禿毛孔雀朝他走了過來。 真禿毛，在見到這樣的向小園后，寒江雪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的公孔雀開屏，還有能開得這么寒酸的。 向小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