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鐵馬冰河入夢來-《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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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兒家,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一剎那,福康安必須很用力、很用力地掐緊自己的手指,才能保證不重新伸出手去掐她。
在后來無數多個日日夜夜里,無數次地午夜夢回,回到這一刻,他始終想,就這樣掐死了她,也不必有日后的那些糾葛與紛擾。
可當初沒能下手,在夢里,他也下不去手。
無數次伸手出去,收緊了,又無數次地緩緩松開。
福康安知道他是沒救了。
英廉以政績重新調任回京城,馮霜止也要跟著回去選秀。
在宮里她遇到的事情,讓他心神為之震顫——令妃……
皇家如何危險?
步步為營……
而那個時候的福康安,無能為力。
說起來,一直很好奇,她說的那個“許了別人了”,別人,是誰?
答案,一直等到和砷提親的那一天,他才知曉。
他不是沒想過去馮霜止那里提親的,可無論他怎么對傅恒說,回應他的只有一張冷臉。
你不能去,皇上說過你的身份要配一個高門大戶、名聲青白的姑娘,已經為你定好了,萬莫去英廉府攪和。
——傅恒是這樣說的。
可福康安他早年曾發誓要非卿不娶,如今竟然生出這許多的事情來。
他不明白,皇帝憑什么要左右他的婚姻?
他朝著傅恒喊,馮霜止冰雪聰明,從沒過什么不好的名聲,旁人加之于她的又豈能算是她的?
可都沒用,傅恒不讓他去。
關在府里,皇帝的圣諭也下來,他不能去。
若是去了,便不是他富察氏的子孫了。
醉生夢死,借酒澆愁。
倚在窗邊喝個爛醉,天明時候便聽說馮霜止那邊定了和砷。
和砷?
和砷算是個什么東西!
福康安幾乎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又縮回了桌案邊,喝了一口酒。
在咸安學宮,和砷固然厲害,祖上有過蔭功,可到了和砷早已經一錢不值。
這人有才華是真的,可無權無勢,憑什么娶馮霜止?
他心里不甘,不服,心痛,心里堵得慌!
福康安無數次告訴自己,和砷他不配!
可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又能怎樣呢?
終他一生,似乎也與馮霜止無緣的。
若和砷當真是她許過的那人,那她高興,似乎也很好了。
可福康安從來不問,和砷是不是良人,是不是她許過的那人。
興許,給自己留個念想?
他終究還是娶了陳喜佳,盡管他知道,這一位江南來的小姐,有很大的問題。
可不是陳喜佳還有別人,娶了也不過是擺在屋里而已。
他想要的終究得不到。
幼時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呢?
究其所以,約莫不過是求而不得的執念。
旁人越是不想要他取得,他越是想要拿到。
在這樣的一種矛盾之中,便將原來那可能并不深的感情給刻深了。
福康安知道,自己興許只是一種執念,可那種執念已經深化,也就無從追究初衷到底是什么了。
和砷的平步青云,帶給福康安的是一種壓力,看著昔日自己深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夫人,每次都有一種難言的感受。
他不愿意待在家里享受什么新婚之喜,不如出外建功立業。
所以他跟著阿桂的大軍出征了。
餐風露宿,與將士們一起在山間林地里穿行,又見識金川茫茫的風月沙雪,鐵甲霜冷,鼓寒聲重,招展的龍旗在帳邊插著,讓他忽然就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旁人開玩笑的時候也打趣他,新婚出征,怕是讓自己的妻子獨守空閨。
福康安只搖搖頭一笑。
他與馮霜止,已經開始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了。
她逐漸地,因為和砷,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這樣的情況,在處理江南賬本那件事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洛秋山乃是他的謀士,這人也一向是機敏至極,只是這一個晚上,他來找他說話的時候,便讓他知道了——馮霜止在這里起的作用。
洛秋山被算計了。
他點醒了洛秋山,這人一臉迷茫甚至不敢相信的眼神。
大約在從自己的書房退出去之后,洛秋山會重新去王杰的屋子里求證吧?
彼時,他瞧著書案上放著的那一盞燭,忽然有些高興,為著她從不減卻半分的睿智和冷靜。
可又有幾分復雜,這樣聰明靈秀的人,終究不是他的。
有些歡喜,又有些失落。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即便這樣,其實也能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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