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納蘭-《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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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這事兒透著詭異,只是明知道想不透,她也就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
坐了一會兒,便聽到外面有唱戲的聲音了,她聽著這聲音悅耳,卻奇了怪,方喝了一口茶,便皺了眉:“這音色,分明是個姑娘家,怎么在下面兒唱戲?”
蘇凌阿隨時出門帶個姑娘家?
這怎么可能?
那納蘭從小愛聽戲,跟著府里的姨娘們學(xué)了不少,此刻那濃妝一上,戲服一披,站到了戲臺上,比花旦還花旦,水袖一揮,便帶著一種風(fēng)流韻致,那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帶著勾魂攝魄的意味兒,上面聽戲的人簡直聽得身體活了,便像是被下面那姑娘給勾走了魂兒一樣。
蘇凌阿對眾人的反應(yīng)可以說是滿意之間,便是和砷也很少聽見這樣清亮的聲音,雖然這擺姿勢的動作略顯得生疏,可是戲卻唱得很漂亮。
一曲終了,竟然是掌聲雷動,說不出地?zé)狒[。
原本聚賢樓請來的那一幫徽州戲子,現(xiàn)在竟然都成為了納蘭的陪襯,便見這納蘭在臺上賣力地演出,不一會兒便香汗淋漓,下了場來,將那妝卸掉,竟然恢復(fù)了女兒身,款款行至眾人的面前。
這一下,無數(shù)人看傻了眼。
方才還說那小廝唇紅齒白,不想現(xiàn)在出來的,還真的是個漂亮的姑娘。
納蘭便走到了正中間,向著回廊里所有人拜了一圈兒,便從和砷的身邊走過,回到了蘇凌阿這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這堪稱驚艷的出場,幾乎讓人驚嘆。
蘇凌阿家竟然還藏有這樣的好姑娘,簡直讓人想不到啊。
這老東西,能藏,有本事!
只是,下一刻,納蘭便拜在了蘇凌阿這一桌前面:“阿瑪,是女兒出來獻丑了。”
蘇凌阿“哈哈”大笑兩聲,卻道:“你是將這在場這么多大人都戲耍了一遍,還不去賠罪?
這是和大人升遷宴,你還不去挨桌地賠個罪?”
福康安走過來的時候,恰巧看見這一幕,他大約地猜到這是怎么回事了,便暫時沒有回福長安與和砷那一桌,而是直接坐在了劉墉紀曉嵐這里。
紀曉嵐醉得有些厲害,將那辮子盤在了自己的頭上,活像個大傻瓜,他迷迷糊糊地用手一指福康安:“福大人哪,你殺人,這是要償命的——哎喲,誰打我?”
劉墉真是要被這喝醉了就口無遮攔的紀曉嵐給氣暈了,便用筷子直接敲了紀曉嵐的頭,怎么說劉墉資歷都比紀曉嵐高了一大截,即便是這樣打人也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看福康安已經(jīng)冷了臉色,劉墉忙打圓場道:“福大人您別聽這人瞎說,一喝醉了便是滿嘴巴的胡言亂語,也不知大是哪門子聽來的胡話。”
胡話?
怕是醉后吐真言吧!
福康安沉著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便喝了沒說話。
也在這一桌坐著的王杰將這話聽進去了,只是面上便像是沒聽到一樣。
如今自己舊日的心上人的丈夫與自己坐在一桌上,這感覺其實應(yīng)該很復(fù)雜,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真正當這種情況發(fā)生了的時候,王杰反而平靜了,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他們這邊自己說自己的,那邊已經(jīng)是能夠看和好戲了。
納蘭的第一杯酒,便是遵照著蘇凌阿的指示要去敬和砷,眾人回過味兒來了,這蘇凌阿好算計,是要自己的閨女去討好和砷的。
只是有人覺得這納蘭意態(tài)風(fēng)流,自然也有人覺得她輕浮過頭,即便是滿人的姑娘沒那么多規(guī)矩,也不該有上戲臺唱戲的時候,戲子跟正經(jīng)姑娘家怎么能夠相提并論?
在她唱戲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是低人一等了。
納蘭端著酒杯,來到了和砷他們這一桌前面,想自己的酒杯遞向了和砷,行禮垂頭,帶了幾分的嬌羞。
“還望和大人原諒納蘭不據(jù)實以告之過。”
福長安看和砷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沒動,便伸出自己的手來,捅了捅和砷的緝手臂,意思是要和砷將這一杯酒接下來。
官場上這種事情真是多得很,福長安早就是見怪不怪了,和砷早年也看過很多,真是這種事情降臨到他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又覺得是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他沖著福長安搖了搖頭,心說自家那位指不定還在這樓里,這酒若是接了,今晚回去只能睡個地毯,不要想到床上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拉攏獻殷勤,只是蘇凌阿這做得太露痕跡了,換了個人怕是不會當面敬酒。
要做也是要留到背后,如果和砷真的對這納蘭有想法的話,只要蘇凌阿有所表示,和砷不會不收。
這種事情,有時候適合私底下做。
只不過放到明面兒上做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有面子。
不管怎么說,這納蘭長得可以說是相當漂亮了,和砷也是英俊至極,一表人才,這兩個人在一起,那也像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啊。
不過這想法他們也只能想想,因為若真是說出來了,和砷必定著惱。
誰都知道他最寵愛的乃是自己的嫡妻馮氏,幾乎不出來拈花惹草,和砷已經(jīng)被京城里的女人們傳成是新好男人了,都說馮霜止是個有福氣的。
納蘭其實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和砷跟他夫人之間的事情,原本她今日便是來鬧著玩兒的,沒將這事情看得多要緊,可是眼看著和砷不接自己的酒杯了,她覺得這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到底還是十三四的小姑娘,心里還有幾分意氣之爭的想法,當下一清嗓子,竟然唱到:“今日端酒來,哥哥飲一杯,便是我,留心賠罪,只盼哥哥莫要推,好教妹妹臉上有那幾分面子綴……”
下面便有劉墉嘀咕了一句“沒臉沒皮的狗官養(yǎng)出來的沒臉沒皮的女兒”,這話說得很難聽,桌邊的眾人也都聽見了,甚至這聲音不小,也讓納蘭聽見了,便是面色一變,手一抖,差點要將這一杯酒給劉墉扣到臉上去一般。
劉墉乃是重臣,哪里會將這小小的女子放在眼底,他是文官這一邊的領(lǐng)頭大臣,蘇凌阿這樣的人怎么比得上他?
不怪劉墉脾氣不好,是這小姑娘唱得太露骨,什么哥哥妹妹的,放在這種場合真跟調(diào)情沒什么區(qū)別的。
那都是上不得臺面的稱呼,這姑娘戲唱多了,臺上這樣唱沒人說她,在文武百官聚集的聚賢樓說這些話,便是自己不要臉了,也莫怪他劉墉不給她臉。
馮霜止是無巧不巧地便走到了這里,她聽著上面熱鬧了,便在這回廊后面停住了腳步。
有趣兒,這姑娘,叫做納蘭嗎?
她聽著里面的動靜,雖然知道和砷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可是這個時候還真的很想看看自己這位萬能的夫君要怎么應(yīng)付這纏人的姑娘。
唉,丈夫太出色,多少姑娘都覬覦著啊,真麻煩。
馮霜止心里感嘆著,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總要想辦法解決這樣的問題才好啊。
劉全兒看著馮霜止這一副嚴肅思考未來的模樣,沒忍住舉了袖子擦冷汗,總覺得自家爺距離變成一個悲劇不遠了,這是自己的錯覺嗎?
那邊納蘭的臉色當真是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她端著酒杯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貝齒輕咬,卻轉(zhuǎn)而一咬自己的嘴唇,竟然生生地將這一口氣忍了下去,轉(zhuǎn)身對著和砷一拜到底,終于換了正常的聲音:“之前是納蘭不懂事,非是真的要欺騙諸位大人,攪擾了和大人升遷的宴會,乃是納蘭的錯,還望和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
這話可以說是有理有據(jù)了,只是這酒,和砷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呢?
接了,是太給她臉,終究還是讓人覺得他故意給這納蘭臺階下,只是不接,這姑娘便是真的下不來臺了。
眾人都覺得不管怎么說,不該讓這樣的一個小姑娘下不來臺,以為和砷最終還是要接酒杯的。
只可惜,他們是不了解和砷的情況,和砷這哪里是什么給不給她臺階下的問題?
和砷若是接了這杯酒,自己是沒臺階下了。
別人不知道自家那聰明的夫人就在后面看著,和砷是知道的。
他只能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這位姑娘的戲唱得是很好的,只不過今日說你是和某人的升遷酒席,不過是諸位大人抬愛,和某人便在這里,敬這一位為大家唱戲的納蘭小姐,還有抬舉和某人的諸位大人一杯,日后還要仰仗諸位多多關(guān)照的。”
好一招偷梁換柱的把戲,這說話間便將重點移到了酬謝眾人身上,那納蘭的事情不過是順嘴一提,根本沒真的當一回事兒。
眾人只道和砷奸猾,便看著那納蘭臉色青白了一陣,終究還是喝了那一杯酒,有些下不來臺了。
馮霜止這邊卻對著劉全兒一揮手,嘆了口氣,“爺都要醉了,你還不去?
便說他若再不回來,今兒便別進屋了。”
劉全兒一驚,立刻反應(yīng)過來,便應(yīng)了一聲是,小跑著上去,對和砷道:“爺——”
和砷抬眉,“何事?”
全場寂靜,都豎著耳朵聽呢。
劉全兒有些怯了,只是想起自家夫人那慢悠悠的語調(diào),還是硬著頭皮道:“夫人說,您若是再不回去,今兒——便別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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