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云靜倒霉-《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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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得意地想著之后要發生的事情,囑咐了自己的丫鬟兩句。
喜桃便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后,將那邊的情況收入眼中,心里冷笑了一聲,便罵這人蠢貨了。
待畫完了畫,便是題字,馮霜止換了一桿羊毫小筆,湖筆在手,便遲疑了一下,像是要故意折磨一旁看著的馮云靜一般,動作緩慢,甚至還帶著幾分猶豫。
她埋著頭,心底笑了個翻天,卻終于落筆了。
“乾隆四十一年二月初二,記犬子睿淵滿月所作?!?
“咦?”
忽然有人看出了深淺,“這字跡,怎么覺得每個都不一樣?”
在馮霜止落筆的時候,馮云靜便看到了她的字跡,一開始還沒感覺出來,可是等到馮霜止寫完了,她才覺得自己手腳冰冷了起來,馮霜止要反悔了嗎?
!
她要先發制人!
想也不想,她便掐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丫鬟一把,那丫鬟伶俐,忍痛道:“和夫人的有些字跡,倒是很像是我們家夫人呢。”
這個時候,眾人都看向了馮云靜,馮云靜也就順勢解釋道:“二姐多年前曾喜歡我的字跡,曾模仿過一陣,竟然能夠記到現在,二姐還真是厲害——”
“——哪里來的這樣的話?”
忽然一個聲音截住了她的話,眾人看過去,說話的不是馮霜止,卻是她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看上去也是清秀可人,便站在馮霜止的身邊,揚眉看向馮云靜,一臉的天真神情:“錢夫人莫不是記錯了?
學我家夫人字跡的不是你嗎?
難道是當年奴婢還小……記錯了?”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頭,忽然壓低了聲音卻其實用了不低的聲音問旁邊的微眠,“微眠,你還記得不?”
微眠也低聲地用不低的聲音道:“我記得是三小姐抄二小姐,怎么變了?”
“好了,多嘴多舌干什么?”
最有發言權的馮霜止終于出聲制止了這倆丫鬟,一臉的冷色。
她擱筆,讓人將這一幅畫起出來,之后朝眾人笑道:“妾身別的不喜歡,也就會寫寫畫畫,不過也不專精,每一方面都是淺嘗輒止,所以什么都懂一點,卻以什么都不專精,獻丑作了畫,還望大家能看得過眼去?!?
“和夫人怎么會這么多的字跡???”
“好厲害呢……”
馮霜止解釋道:“我練字的時候喜歡臨摹不同的人的字體,所以都懂一些皮毛,形似而神不似而已?!?
這一解釋就已經清楚了,可是馮云靜,卻忽然之間變了臉色,果然是在算計自己!
不一樣,怎么跟自己聽到的不一樣?
!難道不是馮霜止幫助自己取得了錢灃的回心轉意之后,再來慢慢地折磨自己嗎?
現在……
她如置冰窟!
錢灃的目光,緩緩地從馮霜止的身上,移到了馮云靜的身上,竟然帶著一種說不出地解脫和輕松。
在眾人的眼中,這興許只是一個小插曲,可是原本就跟錢灃在危機之中的馮云靜知道,這是一場災難。
馮霜止的這一幅畫,終究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宴會后,馮霜止讓人收了那一幅畫,卻在要回去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馮霜止——”
馮云靜從后面怒氣沖沖地走上來,眼底含著淚,似乎已經走投無路。
馮霜止看著她這凄慘的模樣,只覺得自己上輩子還好是個無情無感的木偶人一樣的存在,否則昔日的自己,便要像今日的馮云靜一樣凄凄慘慘戚戚了。
“妹妹,怎么了?”
這個時候,馮霜止的這笑臉,顯得格外可惡,看在馮云靜的眼底,便是一種嘲諷,嘲諷她傻,她不自量力,她落入仇家的陷阱!她是被馮霜止之前表現出來的那些給麻痹了,才有今日這錯誤的判斷!
“你答應過我的!”
“哦?
我答應過你什么?”
馮霜止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站在垂花門旁邊的那男子,要上演一出好戲。
“你答應過我,要故意在錢灃面前表現出你的字跡,說是你模仿我,而不是今日你的丫鬟們說的那樣?
是你模仿我!你應該這樣說!”
馮云靜已經快要歇斯底里了,她眼圈發紅,眼看著就要撲上來了。
馮霜止暗嘆了一聲,腦子不好用,什么都拯救不了的。
“妹妹,不是姐姐不想說,是已經沒了機會,我那兩個丫鬟嘴快,回頭我幫你教訓教訓她們。”
馮霜止嘆氣,似乎也對馮云靜的遭遇抱以一種相當同情的態度,“要不……妹妹,別怪姐姐不幫你出主意……你回去便說,我是個陰險小人,要錢灃相信我是故意抹黑你的,只因為我當年與你的恩怨,這樣興許還能夠挽回一些,他日我再登門拜訪,你我做戲一場,興許能夠蒙混過去!”
馮云靜咬牙,“你……你……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幫我的!虛情假意,這讓人惡心。”
哈,這個時候倒是說她馮霜止虛情假意起來?
!
馮霜止終于沒忍住,冷笑了一聲,便走上前一步,逼近,那身周幾年沒出現過的那種氣勢,便自然地籠罩在了她的身周,帶著一種無言的壓抑和威重。
“虛情假意?
好妹妹,你倒是對我真心實意,真心實意地算計我、惡心我、膈應我,今兒感覺如何?
我也學會了一招新的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卑鄙!”
馮云靜抬手一指,眼神惡毒。
然而馮霜止始終很平靜,除了那一身的凜然,似乎無從看出她是不是已經生氣。
“我這人,一向對君子君子,對小人小人,妹妹你自己是什么樣子,看我怎么對你便清楚了的。”
馮霜止一點也不介意在馮云靜的傷口上撒鹽,更何況是在還有人旁觀的情況下呢?
戲若是不演好,簡直浪費了這絕好的機會。
可憐馮云靜現在還不知道錢灃已經站在垂花門外看著自己,一步步落入馮霜止的語言陷阱而不自知。
她也冷笑:“你別得意,我自有我的辦法,你現在也不過是空口無憑?
只幾個字沒能說明得了什么?
得意得太早,也會哭得很早。”
“辛辛苦苦算計來的這一場婚姻,又能夠讓你得到什么呢?”
馮霜止似乎已經說累了,不想再說下去,對馮云靜有些厭煩了。
聽了這話,馮云靜卻“哈”地笑了一聲,“你說我得到了什么?
錢灃來提親比你的和砷早,你的才女之名成了我的,原本屬于你的夫君也成為了我的,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馮霜止,你別得意!你如今有的,我要通通都搶過來!”
還是這樣讓人憐憫的強盜理論。
馮霜止只覺得她已經病入膏肓,沒有救了。
“說起來,我還沒追究過你盜用我詩稿的事情,那些都是別人的東西,你怎么能夠臉不紅心不跳一點也不害臊地拿走了說是自己的?
當初是我傻,竟然還指點你詩文?!?
“是啊,若是沒有你指點我詩文,怕是我根本沒不能進錢家門。
但那又怎樣?
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
如今你嫁了和砷,是厲害,可是我相信錢灃會更厲害?!?
馮云靜仰著臉,似乎很高傲。
馮霜止嘆氣道:“你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今日算計了你,苦果你自己吃吧?!?
眼看著她便要轉身,馮云靜看著她那一身新裁的衣裳,看著她雖不華麗卻很是精致的頭面首飾,也不知道為什么便從胸中燒起怒火來,便要沖上去動手,卻不想背后忽然有人喝止了她:“夠了!”
這聲音低沉而短促,卻足夠有力,對馮云靜來說,卻熟悉極了。
馮云靜轉過身,僵硬著身子,便看到了嵌在垂花門里的錢灃。
錢灃的表情已經麻木了,娶了幾年的妻子,溫婉賢淑的背后,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嘴臉。
錢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才是個傻子,被人蒙在鼓里這么多年……
一時之間覺得有些無力,他頹然轉身,便向著外面走,后面馮云靜慌了神,之前的神氣全部消失不見,連忙追上去,卻在跨過臺階的時候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得膝蓋上都是血。
“錢灃……東注,你聽我……”
聽什么呢?
若早知今日,還聽你說那么多嗎?
滿口謊言,找不到一句真話,這樣的人,連愛情都是騙來的,該是有多悲哀?
馮霜止站在原地,演了今天這一出,怕是馮云靜就這樣消停了,再也沒蹦跶的機會了。
喜桃扶著她:“夫人?”
馮霜止搖頭:“她到現在還沒明白,我今日真正的計策,是在畫上的怪石上。
當初那扇子……分明是《石中蘭》的圖,只要一看那石頭,誰都知道那扇子是我畫的了。
只怪馮云靜當初問我的時候,她沒學精,我也留了一手不曾告訴她,如今想來,竟然是都對了。”
方轉身,要往里面走,卻見和砷滿含笑意地站在那邊,給她鼓了掌:“我就說夫人一早就在謀劃什么,今日真是精彩啊……”
馮霜止走上去,只笑:“不如你的官兒給我做,你在家帶孩子?”
和砷捉住她手指,輕笑道:“我是說真的,還有些擔心你,不想我夫人兇悍起來如此厲害?!?
忽然便想起京城里有一陣對馮霜止的傳言來,那個時候英廉府出了接連的喪事的時候,都說是嫡小姐辣手,那個時候他還不信,這個時候見了一身蕭殺的馮霜止,倒是完全信了,只是更心疼她。
那個時候她才多大……
馮霜止只覺得他手掌溫暖,包裹著自己的指尖,她垂眸淺笑,“我如此厲害,你還敢要我嗎?”
“正是因為你如此厲害,我才不敢不要你啊。”
和砷攔住了她的細腰,卻開懷地笑起來,似乎要將今日積攢的郁氣全部舒出去一樣。
馮霜止只彎了唇,側頭看他英俊的側臉,這一世還能遇到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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