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云靜倒霉-《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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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霜止說不出話來。
他卻問:“怎么不說話?”
她道:“順其自然吧。”
馮霜止心想著該來的逃不過,不該來的也不會來,她是個比較隨遇而安或者說不思進取的,這一世爭取一把,興許能改變的吧?
別的……不想管了。
她這樣的答復,基本便是同意了的意思。
和砷心里高興,便在她臉頰上偷了個香,“如今我大約是整個京城最被人羨慕眼紅的男人。”
馮霜止也笑:“我才是全京城女人最眼紅最嫉妒的吧?
你是旁人最可憐的,遇到我這么個悍妻。”
和砷笑開,跟她說鬧了一會兒,外面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拉著她走出去。
團子還太小,不能見太多人,所以便要嬤嬤在這里照顧。
她與和砷一道出去了,要去前廳宴客那邊露個面,再回來招待這邊的女客們。
前面很熱鬧,男人們說著風花雪月的事兒,聊得開心,這又是年節(jié)之后不久,朝廷里的事情也都還沒來,眾人一高興,便喝了起來。
和砷剛挽著馮霜止的手進來,便聽到了周圍的人的起哄聲。
“如今和大人嬌妻在側,怕是不能跟我們喝酒了。”
“和夫人是個厲害人,我以為……沒想到……”
“沒想到是個頂標致的……”
“說什么呢!”
“嘿嘿,我嘴賤……”
和砷一皺眉,看了旁邊一眼,馮霜止倒是沒介意,壓低了聲音笑道:“聽見沒,夸你夫人漂亮呢。”
這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揶揄,和砷無言,也壓低聲音道:“是啊,和砷的夫人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禍國殃民,只可惜……怎地不長眼嫁了和砷這么個歪瓜裂棗的?
真是可惜了……唉,怎么不嫁給我呢……”
這兩人這邊的幾句玩笑話幸好是沒傳開,若是讓人聽了,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的。
有夫妻倆這樣說話的嗎?
馮霜止卻覺得和砷與自己是惡趣味相投,一時沒忍住,竟然偷笑了一聲。
旁邊頓時噓聲一片。
和砷知道自己坑了馮霜止一把,手掩了一下唇,悄悄在她耳邊道:“和砷夫人不矜持,周圍人都在笑你呢。
夸你兩句你便笑,還是不如為夫穩(wěn)重啊。”
這人惡劣至極,就這一點都要拿來擠兌她。
馮霜止斜他一眼,“你夫人的名聲已經(jīng)壞得不能再壞,你倒是瞧瞧,最后能壞了誰的名聲?”
自家夫人伶牙俐齒,讓和砷有些感嘆“最難消受美人恩”,一嘆之下卻也只能受了。
這邊眾人等著和砷他們來說話,這兩人也就閑話了兩句。
站到眾多的桌席中間,和砷端了一杯酒,道:“今日眾位能來喝犬子的滿月酒,便算是看得起和砷了。
鄙人有難言之隱,不能一一地敬了諸位同僚長輩,只能遙敬大家這一杯。
愿嘉賓盡歡,吾兒平安——請滿飲此杯。”
他話本來不多,很快說完了,便要舉杯喝酒,不想下面忽然有人道:“不成不成!”
馮霜止與和砷齊齊皺眉,便看向那說話之人。
一見到那人,馮霜止便是狠狠地咬牙,又是這伊阿江。
新仇舊恨想起來,馮霜止臉上笑容更盛,卻抬眼直視他,聲音平靜,一點也不避諱地問道:“伊阿江大人,又有什么要指教的地方嗎?”
伊阿江難得逮到一個能跟馮霜止抬杠的機會,自打算過命之后,伊阿江就在想,總要跟這人抬杠,才能應驗了那算命先生說的話。
其實算命不是什么太準的事情,可是有的事情,是心理暗示出來的。
也許原來不是什么冤家宿敵,腦補一陣也就出來了。
“和大人一個人敬我們這么多個,這哪里成啊?
和大人不能喝酒,不如……夫人喝吧?”
若不是想著今日是她家團子的滿月酒,馮霜止真是想潑了他一臉。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眾人連聲地應和,“這么喜慶的日子,怎么能不一起喝一杯呢?
和大人步步高升,貴公子前途無量,良辰美景,美酒相伴,人生樂事,夫人與和大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還請——滿飲此杯!”
“請滿飲此杯!”
一個人鬧不算事兒,眾人一起鬧起來那才叫做本事,這眾人一喊,倒讓馮霜止有些無所適從了。
和砷伸手一壓,道:“拙荊酒量不好……”
話沒說完,馮霜止便拉了他的手,從一旁端了一杯酒來,道:“今日為了賓客盡歡,即便酒量不好,也當奉陪諸位,不過只此一杯,下不為例。
妾身多謝諸位能來犬子的滿月宴,便……滿飲此杯。”
她舉了杯,橫掃敬了全場,之后看向和砷。
和砷唇角彎彎,帶了笑,卻帶著幾分促狹,與她碰杯,而后飲盡。
馮霜止只覺得他眼底都是壞笑,卻硬著頭皮喝了一杯,這酒果然嗆人,她喝完了便面頰緋紅,只是還能站住。
和砷與她低聲說了兩句話,便要送她到后面去,只道讓她小心些,一會兒還有眾人要一起逛園子。
和府的花園雖然不是很華麗,也不是很大,可是這都是馮霜止跟和砷在沒起來的那一段苦日子里,一點一點親手侍弄出來的,所以很是精致。
她這邊回去了之后便與眾多的女客們應酬,過了很久才回到陳喜佳這一桌上。
馮云靜沒露出異樣來,笑道:“瞧姐姐的臉色,是在外面喝了酒了吧?”
“是啊,還不是那伊阿江給鬧騰著。”
馮霜止波瀾不驚地答著,做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
只在這邊拉拉家常,那邊女客們卻看到院子那邊的男人們都已經(jīng)去游園,也想去看看馮霜止這邊的花園。
馮霜止看了馮云靜一眼,知道這人還巴望著自己去給她解決困難,花園里面的爺們兒習慣地就要寫詩作畫,到時候也就有機會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節(jié)奏。
馮霜止只等著馮云靜撞到槍口上呢。
果不其然,出去之后便看到不少的人聚在一起,赫然是眾人在吟詩作畫。
大才子錢灃少不得被人推出去,他們進來的時候,眾人正到了精彩的時候,便要和砷這個新為人父的也來一首,和砷推脫說自己寫不好,不肯獻丑。
恰巧這時候馮霜止進來了,眾人便逮住了她,“和大人不寫,怕是只有夫人來救場了,和大人您這面子掛得住嗎?”
和砷心說自己這面子有什么怪不住的,便要提筆寫,不想女客當中卻偏有一人說道:“和夫人的詩畫也是相當厲害的呢,還是袁枚先生的弟子,若是寫寫畫畫,怕是不輸給才子幾分呢。”
眾人看去,不是馮霜止的妹妹又是誰?
別人不知道她跟馮霜止的關系,只當是她在為馮霜止美言,沒放在心上。
倒是有人小聲道:“錢夫人這個時候倒是謙虛,她才是京城里的才女呢,今日看著馮霜止發(fā)達了,卻要顧及著自己的姐姐的顏色了。”
聽了這話,馮云靜心里真是五味陳雜。
說她是才女,她高興,可是別的話就不那么好聽了。
甚至回頭一想,連才女的名頭都是假的,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畢竟不在馮云靜的身上,只是依著她的話去勸馮霜止。
馮云靜想到方才聽到的馮霜止跟丫鬟之間的對話,知道馮霜止是真的要讓自己重新跟錢灃綁在一起。
雖然馮霜止沒安好心,可是在這個時候她也只能接受對方的幫助。
反正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誰仰仗著誰還不一定呢。
便抱著這樣的想法,馮云靜又插了句嘴:“姐姐離開京城之后,才名也是遠播江南的,不信便問問福夫人。”
陳喜佳方才還在看熱鬧呢,這個時候忽然被馮云靜提到,她始料不及,又不想馮霜止出風頭,即便是馮云靜說道了自己,她卻也只是在臉上掛著矜持的微笑,不說一句話。
眾人也不能真的來問她,畢竟她的身份高著呢。
馮霜止這邊倒是明白陳喜佳的心思,一時只覺得諷刺。
和砷看著她,沒說話。
馮霜止有自己的打算,便走上來。
“今日乃是犬子滿月,獻丑一番,卻也無妨的。”
眾人沒想到馮霜止真的來,倒是立刻就有一陣掌聲。
和砷笑道:“既然有夫人出馬,和某人原為夫人捧硯,以期夫人佳作了。”
馮霜止心說你這是準備看戲的吧?
只是嘴上沒說出來。
和砷眼底已經(jīng)是一片的戲謔,似乎是看出什么來了。
和砷是何等的心機?
從一開始馮霜止跟馮云靜之間的關系忽然好起來,他便在懷疑什么了。
自己這一位夫人也是女中諸葛,打得一把好算盤呢。
此刻,和砷是真的打算在一旁看戲了。
只是他方才說的也不是戲言,這個時候走上去,便挽起了袖子,拿了墨,在硯臺之中勻速地研磨著。
眾人沒有想到他不是開玩笑,而是自己真的來做了這樣的事情,并且神情坦然自若,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才知道,他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是甘之如飴。
馮霜止是不是什么“悍婦”誰都能看得出來,如今這兩人琴瑟和鳴,說不出地搭調,真是要羨煞旁人了。
不說是女人們羨慕,便是男人們也開始考慮嫉妒和砷了……
沒發(fā)跡的時候有美人青眼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還能夠相處得很不錯……
天生一對呢。
這夫妻二人,不再是添香,卻是和砷這須眉男子挽袖磨墨,溫婉女子執(zhí)筆作畫。
馮霜止的手指如玉瑩潤,拿著那一管狼毫大筆,卻一點也不覺得外行,在宣紙上點化,便是潑墨山水,怪石嶙峋。
眾人看得驚嘆,之間孤峰突兀,流水天遠,便是奇險壯麗,讓人忍不住便要拍案叫絕。
而隱在人群之中的錢灃,在看到那怪石的時候,卻已經(jīng)忽然變了臉色,看出了深淺。
只可惜,此刻的馮云靜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馮霜止的算計已經(jīng)從現(xiàn)在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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