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春水-《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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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春水
四姨娘白氏,因為在馮霜止額娘許氏去世那段時間鬧騰,直接被老太爺勒令閉門不出,至于等四姨娘生下腹中的孩子之后怎么處置,卻還是沒有定奪的。
原本四姨娘關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沒人沒事兒做去招惹她,整日也有人照顧,馮霜止甚至還打過招呼,讓人好生顧看著,千萬別出什么事情。
現在馮霜止剛剛去熙珠那邊回來,正是疲乏得厲害的時候,竟然就傳來四姨娘那邊出事的消息。
她披上衣服,一面走,一面問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梅香道:“現在只是說在院子里面摔跤了,還沒有別的消息傳出來,聽說三姨奶奶已經去了。”
馮霜止又問道:“我走之后,府里可出過什么事情?
尤其是三姨奶奶那邊。”
“還是平常的一應事情,不過三姨奶奶今天想起來將府里的丫鬟婆子們喊過來問了話,畢竟三姨奶奶才剛剛掌家,要了解一下府中的情況。”
平白無故找丫鬟婆子說什么話?
偏偏還是在馮霜止不在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暗地里想要搞鬼。
不管四姨娘怎么做錯,怎么不招馮霜止待見,但至少肚子里的還是個主子,即便身份不高,也該護著,若是三姨娘起了歹念……
馮霜止忽然放慢了腳步,已經走到了垂花門前,聽到前面一片哭喊聲,竟然又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來,這跟她額娘逝世的時候如何相似?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腳步,終于停住了。
喜桃愕然:“小姐?”
馮霜止一按自己的手腕,站在原地:“此前三姨娘找人去問話的時候,是不是連著四姨娘院子里照顧的人也喊著去了?”
“后宅里上上下下幾乎都去了。”
這話只有梅香能夠回答,喜桃此前跟著馮霜止去承恩毅勇公府,下午發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清楚。
“那我院子里的人也去了?”
馮霜止又問了一句。
“去了。”
梅香看著馮霜止這臉色,總是覺得要出什么事情,心里七上八下的。
只不過馮霜止也就問過這兩句就沒有再多的話了,之后她叫了人跟上,來到了四姨娘住著的跨院前面。
不久之前,馮霜止還在這里被四姨娘帶著她的丫鬟婆子毆打,現在竟然是風水輪流轉了。
外面的丫鬟們看到馮霜止來,都嚇得齊齊跪下來行禮,馮霜止冷笑一聲,搭著喜桃的手,讓她們起來:“真以為我要吃了你們不成?
都這份兒上了,還把時間浪費在這些虛禮上,去做事吧。”
這一批丫鬟其實都是換過了的,之前四姨娘院子里的人全部被發賣出去了,老太爺不允許府里有這樣的刁奴存在,早就已經將四姨娘原本的人脈給切了個干干凈凈。
只是,四姨娘出身風月場中,若是她想,籠絡人心的本事也是不弱的,這段時間里,誰知道她是不是有重新培養起自己的人脈來呢?
忽然之間說什么跌跤要小產,馮霜止仔仔細細考慮了一下這件事,總覺得不大可能是三姨娘做的。
三姨娘兆佳氏是個聰明人,至少不會在剛剛找了丫鬟婆子去問話之后,立刻讓人對付四姨娘,如果她在聰明一點,真的想要對付四姨娘,在四姨娘臨盆的時候下手,怕是還要來得穩妥一些。
馮霜止腦子里的念頭不斷,卻已經進了院子,外面的丫鬟請她坐在廳中,端了杯茶上來,馮霜止揭開蓋子一看,全是茶沫子,根本不知道是哪年的陳茶。
她抬眼看了這丫鬟一眼,忽地一彎唇。
馮霜止不動聲色地掀開蓋子,假裝沒有發現這茶劣質得無法入口,直到嘴唇觸碰到那茶水了,才忽然將那茶碗一按,劈頭便砸到那丫鬟的身上,冷聲喝道:“你主子喝的便是這樣的東西嗎?
是來敷衍我的?
!”
那丫鬟嚇得立刻跪下來,還好馮霜止那一手準頭不好,并沒有砸到她的身上,只沾到一點邊,那茶碗在她身上蹭了一下,便落下了地,竟然還沒睡,骨碌碌地滾到了門口,恰好在剛剛進門的三姨娘的腳邊,撞到門檻上,這才“砰”地一聲直接碎裂了。
三姨娘才接到消息,剛剛進來,沒有想到盡然撞見這一幕,嚇了一跳,忙捂住自己的心口,退到門外,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已經坐在左邊第一個位子上的馮霜止。
還不等三姨娘說話,馮霜止便站起來,笑了一下,解釋道:“霜止沒有想到姨娘現在進來,方才只不過摔茶杯訓斥丫鬟呢,不曾想您現在進來,倒是嚇住您了。”
哪里是什么“不曾想”?
馮霜止是看到門口已經有了三姨娘的影子,這才摔了茶碗,故意發怒的。
只不過馮霜止有自己的算計,自然不可能全部說出來了。
三姨娘拍著自己的胸口走進來,“二小姐,您真是嚇住妾身了,您千金之軀,萬莫跟這些個丫鬟生氣,回頭她們有什么錯兒處你跟我說,必然不讓你受了委屈。”
這話說得好聽,馮霜止要是真聽了她的,呵,等著手里嫁妝到別人的手里好了。
外家已經敗落,搬遷到福建,現在根本指望不上,以后也是指望不上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馮霜止都沒感覺到她額娘有過娘家。
現在的馮霜止,籌謀什么的基本靠自己。
她順著三姨娘的話道:“姨娘心善,這丫鬟方才給我端了一杯茶,也不知道是哪年積壓下來的陳茶,竟然也敢往主子面前端。”
聽著馮霜止的話,三姨娘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下面那丫鬟更是瑟瑟發抖起來,可是主子不喊她開口解釋,她們也不敢解釋。
不過馮霜止一開始的目的就很簡單,這個時候怎么會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呢?
三姨娘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聽馮霜止道:“便是你方才端給我的茶,且說說是怎么用這東西腌臜我的?”
那丫鬟連連磕頭:“求小姐明鑒,奴婢命賤不知道什么新茶陳茶,聽四姨奶奶說這是我們院兒里最好的茶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四姨奶奶每回都喝的這種茶的……求二小姐饒恕奴婢!”
“四姨奶奶這邊早就打過招呼了,別的院兒里有的她也有,怎么可能全是陳茶?
一派胡言!”
本來馮霜止很想說一句“拉出去打”,可是想想戲做得太過,怕是會有反效果,更何況這丫鬟要是拖出去打了,誰來指控三姨娘呢?
現在四姨娘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沒人知道,可是馮霜止就已經跟這兒同三姨娘勾心斗角了,不知道里頭四姨娘聽到,會不會笑出來?
三姨娘總算是聽出意思來了,現在掌家的乃是她,四姨娘這邊也有自己在運作,可是她從來沒有短過這院子里的東西,更何況只是這些小事?
如今這丫鬟說的,跟自己白天問來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兆佳氏的心沉了一下,心知是要壞事,“這院子里的東西我從來沒有短少過,你這丫鬟真是能瞎掰!來人,拖出去掌嘴二十,給二小姐換盞好茶來!”
馮霜止看著雷厲風行的三姨娘,微微一笑,道了聲謝,之后坐下來,目光卻在那已經被拖走的丫鬟身上轉了一圈,這才收回來。
收起你的善心來。
——許氏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馮霜止怔然了片刻,隨即恢復正常,沒露出半分異樣來。
那丫鬟不是馮霜止害的,四姨娘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這丫鬟在這里倒茶,想必就已經知道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這丫鬟挨打是必然的——只不過不一樣的是,吩咐下去的人乃是三姨娘。
馮霜止之前收住了那一句“拖下去打”,現在看來卻是無比正確的,因為只要她不說這句話,后面三姨娘為了不讓事情過早地燒到自己的身上,肯定會先發落這個丫鬟,之后再尋求解決的辦法——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這么奇妙,在三姨娘發落這個丫鬟的時候,肯定也已經被這丫鬟記恨上了。
有時候,小人物的仇恨,也能夠發揮很大的作用。
當初一個微眠,讓二姨娘多年來的精心謀劃付之東流,現在一個小丫鬟又能夠產生什么樣的作用呢?
馮霜止不清楚,不過她樂見其成。
當下,三姨娘開始說起了四姨娘的事情:“妾身方才進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了婆子,說是只是跌了一跤,動了胎氣,說小產只是下面那些丫鬟們沒有見過世面,這已經有五個月的肚子,哪里那么容易掉呢?”
馮霜止點頭應聲,也說:“興許是丫鬟們不知道深淺,大驚小怪了吧?
不過四姨娘肚子里的,好歹是我們馮府的血脈,即便是緊張一些也無妨的。
不知道大夫請來了沒有?”
“大夫自然是請了的,還在屋里號脈,二小姐您也放寬心,這些事情有我們操心就好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三姨娘是個聰明人,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也不知道馮霜止是不是在算計什么,為今之計只能盡量地保證不讓馮霜止接觸到這些事情,自己再去慢慢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馮霜止算得比她深,比她遠。
“兩位庶母都算是霜止的長輩,自然應當關心一下,不過霜止今天也就是在這里坐坐,估計是沒辦法幫到姨娘的。
對了,怎么沒見阿瑪來?”
好歹是鄂章的妾,還是曾經最寵愛的妾,怎么現在連鄂章的影子都見不到?
馮霜止覺得這里面肯定有鬼,然而再一看三姨娘臉色就知道了。
四姨娘畢竟是當初鄂章最寵愛的人,見面三分情,鄂章不見四姨娘還好,一見到四姨娘勢必會想起當初的情分來,更何況四姨娘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
所以鄂章一心軟,借著這次四姨娘有孕差點跌倒的機會,去老太爺那里說情,多半就能將四姨娘放出來。
更可怕的是,如果四姨娘這個時候識相一點,在英廉面前痛陳自己當日如何如何不對,有悔改的模樣,至少表面上,英廉會待見她一些。
畢竟還是個肚子里面有肉的,現在鄂章可是一個兒子也沒有,若是以后都沒有的話,只能去旁族挑些近親的兒子來當嗣子了。
怕是三姨娘已經搞定了鄂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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