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藥尚往來-《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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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藥尚往來
南北兩邊的園子都是暫供賞花歇腳的,其實相距也不大遠,兩邊也就幾條走廊,遠遠地還能相互看到一些影子。
馮霜止走到了這邊花廳里,這才坐下來,京城里的名嬡大多成群結(jié)隊的,雖然馮霜止認識的人不多,但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畢竟這種場合難得出現(xiàn)一個新面孔。
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哎呀,就是之前三公子說的那個……”
馮霜止的眼神一下掃過去,一臉平靜,那人忽然就閉嘴了。
這人是承恩毅勇公明瑞家的小姐,叫熙珠,也是個嫡出,只不過在家里排行小,比她大的都已經(jīng)出嫁了。
熙珠這一說話,眾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到了馮霜止的身上。
京城里的流言是傳得很快的,??蛋材窃?,雖然說是戲語,沒人當(dāng)個真,但大家都當(dāng)笑料聽了。
說起來,馮霜止實歲也不到十歲,沒大??蛋捕嗌?,兩個人指不定還是真有可能的。
福康安家勢大,哪家的小姐不盯著?
之前一直被冷落的馮云靜這個時候說話了,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眾人一眼,小聲道:“我二姐跟三公子年紀差距不小,有三歲吧……眾位姐姐還是不要取笑了,二姐會生氣的。”
馮霜止握著扇子,勾出一抹笑來,掃了馮云靜一眼,又看向熙珠,“聽說明瑞大人上個月月底針氈有攻,被圣上加封了承恩毅勇公,熙珠姐姐日后的門第才是高呢,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能得姐姐青眼?!?
這毫無疑問是轉(zhuǎn)移話題,甚至可以說手段一點也不高明,但是因為重點抓得準,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立刻就轉(zhuǎn)開了。
熙珠是個美人,傳統(tǒng)的明眸皓齒,一身鵝黃色的袍子,手腕上有紅珊瑚的手釧,一聽了馮霜止的話,就拿那扇子遮了臉,略帶幾分嬌羞,“霜止妹妹就會扯開話題取笑人,煩人!怕是選秀還沒過,未必不會進宮的?!?
對這些姑娘來說,進宮才是她們必須跨過去的第一道坎,但之后的事情很難說。
在這一群小姐中間,話題都是走得比較快的。
她們坐在廳中,繞著墻根一溜全是桌椅,大家都坐著,認識的在說話,不認識的也說話,沒個得閑的時候。
熙珠之前取笑了馮霜止,現(xiàn)在又被馮霜止取笑,兩個人一來二去倒是認識了,干脆就在馮霜止這一桌坐下了。
“方才說話的這一位是霜止妹妹的三妹吧?
這身衣服鮮亮得緊,真真讓人羨慕?!?
熙珠也就是這么一說,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扇子,又拿了盤里的瓜子磕著,頗有幾分大大咧咧的感覺。
馮云靜忙道:“熙珠姐姐抬舉了,云靜不過是隨便穿穿?!?
馮霜止耳朵累,恨不能立刻就走了,應(yīng)付這些人很無聊。
不過熙珠似乎并不是個多話的人,說了那一句之后就沒搭話了,也就坐在那里嗑瓜子,看著前面的人來來去去,丫鬟們端著果盤之類的進進出出,一派熱鬧非凡。
過不一會兒,便見一穿著淺綠色對襟小褂的丫鬟進來,利落地對著眾人一福身,請了個安,接著道:“翠苑大花廳里頭宴席已經(jīng)擺好了,等著各位姑娘去呢,我家小姐在那邊等著大伙兒?!?
這丫鬟說話爽快,一看便知道是掌事的大丫鬟,馮霜止身邊的喜桃看了,悄悄對馮霜止道:“日后小姐慶生辦宴席,奴婢也能跟她一樣厲害的?!?
馮霜止拿扇子敲了她的頭一下,“凈會瞎想?!?
這丫鬟就是來請眾人去正廳的,時間接近了,前面聊了那么久其實都是在接待客人,中午出來吃一席,指不定晚上還有夜游宴,眾人在丫鬟的引路下,出了花廳,重新往花園的中間走,亭臺水榭,入眼的都是精致。
熙珠跟馮霜止一路,兩個人并排走著,馮云靜略微落后了一步,有些不滿。
“這春和園是圣上賞下來的,果然跟別的不一樣?!?
熙珠在馮霜止耳邊感嘆。
馮霜止道:“傅相是位重臣,頗得圣上喜愛,自然是一家榮寵。”
熙珠接話:“聽聞三公子是養(yǎng)在宮里的,很得圣上喜歡,怕是霜止妹妹還不知道吧?
二公子福隆安已經(jīng)要尚公主了?!?
眉梢頓時一挑,馮霜止聽出味兒來了,感情這熙珠真的是對福康安有意思,她不過才多大的年紀,竟然喜歡上一個小娃——好吧,在馮霜止的眼中,??蛋策€是個小孩子……
等等……
熙珠方才說的是“福隆安尚公主”,還用這么憂傷的語氣和神情。
馮霜止嘴唇一抿,舉著扇子遮掩了一下,附和她道:“這我倒是沒聽說,不過尚公主不是好事嗎?
傅相家的權(quán)勢,要是不尚公主才奇怪了吧?”
熙珠聞言,垂了眼,卻看了她身邊的馮云靜一眼,道:“女兒家嫁人,總是要講究個門當(dāng)戶對的。”
傅相府的二公子娶皇帝的女兒,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只不過也許那些中意福隆安的人就要失望了。
原來熙珠不是對??蛋材切∽佑幸馑迹菍Ω?蛋驳母绺绺B“财鹆艘?,只可惜現(xiàn)在福隆安要娶公主,這事兒就難了。
馮霜止不好說什么,畢竟也是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心里知道便是,她嘴上道:“京城里這么多公子哥兒,未必找不到個良人,姐姐又何必掛懷?
有的事情,不去想,也就過去了。”
話里有話。
熙珠也是個聰明人,這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已經(jīng)露了馬腳,原本是掩飾得很好的,只是前些天說圣上已經(jīng)給福隆安、和碩和嘉公主賜婚,便在明年三月完婚,眼見著一個金龜婿掉頭成了別人的,多少有些傷懷吧?
她沒有想到馮霜止竟然好意提醒自己,當(dāng)下感激一笑,握了馮霜止的手:“妹妹心地善良,之前我言語莽撞,還望妹妹見諒。”
馮霜止太久沒聽到“心地善良”這個詞了,不過左右多個朋友沒壞處,也笑了一下。
兩個人繼續(xù)往前面走,只是氣氛已經(jīng)因為之前馮霜止那一句話而改變了。
熙珠看出來了,馮霜止是個有七竅玲瓏心的,旁的人大約只當(dāng)她是在說一些普通的事情,馮霜止卻看出自己對福隆安有意——這一位護軍統(tǒng)領(lǐng)府出來的不是什么簡單的人,卻像是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一會兒進去了,我與丫鬟說一下,咱們坐到一塊兒去?!?
熙珠說著,上了石橋,便已經(jīng)可以看見前面的樓閣了。
辦宴席的樓閣都是前后對半劈的,后面靠南面的是小姐們的地方,前面北面的則是那些公子們的地方。
休閑的時候自然是要分開的,可是畢竟因為來的人年紀都不算是很大,又是毓舒小姐的生日,所以開宴席的時候,還是要坐到一個堂里的,只不過有屏風(fēng)門簾和小開間隔開,毓舒自己走動便成。
“霜止與三妹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有姐姐坐在一邊,真是再好不過了?!?
馮霜止打蛇隨棍上,熙珠愿意幫忙,她也愿意接受。
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不認識什么人,當(dāng)真是個短板。
現(xiàn)在有了熙珠,也能夠避免在這樣的場合被冷落的尷尬。
馮云靜聽馮霜止言語之間還提到她一句,也連忙道:“熙珠姐姐也是心腸好,我與姐姐感激還來不及的?!?
熙珠拉著馮霜止,只讓兩人加快些腳步,“我們可是要去占個好位置的,一會兒還有人在前頭唱戲,遲了怕是好位置都給別人占了?!?
馮霜止倒不在意什么聽?wèi)?,但看馮云靜跟熙珠都是一臉的興奮,也隨了她們加快腳步。
進門便有丫鬟領(lǐng)她們坐下,熙珠的人緣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接著就開始給眾人介紹馮霜止和馮云靜,得知是護軍統(tǒng)領(lǐng)英廉府的,眾人都高看了一眼——雖不是什么有實權(quán)的,但好歹還是個二品大員,這里別的等級的官員也有,二品不算低了。
這一來二去,馮霜止就已經(jīng)跟眾人打成了一片,云靜一張巧嘴,倒是逗笑了不少的小姐們。
眼看著要開席了,卻有一丫鬟找進來,說是撿到了東西要還給英廉府的三小姐。
馮霜止跟馮云靜都愣了一下,而后馮云靜站起來,說自己沒掉什么東西。
“且看一眼吧?!?
馮霜止勸了一句,之后喚了那丫鬟上前來,“將東西交給三小姐吧。”
原本這事兒馮霜止沒有怎么在意,等看到那丫鬟手里的扇囊時才反應(yīng)過來,一壓手中的扇子,攔道:“這不是我的扇囊嗎?”
馮云靜也是一頭霧水,問那丫鬟道:“這是我二姐的扇囊,怎么在你手里?”
那丫鬟答道:“是外面錢公子拾到,問了人還回來的?!?
這丫鬟說了這一句“錢公子”,便立時有人聽出來了,“說的是錢灃公子吧?”
“確是錢公子?!?
“果然是錢灃公子,他可是一表人才,滿腹詩書……沒有想到……”
馮霜止一聽就知道不妙,立時回頭啐眾人道:“眾位姐姐一聽到那什么錢公子的名字魂兒都飛了,怕現(xiàn)在坐著都想過穿堂去隔壁了吧?”
眾人聽著馮霜止這話只道她是不知道誰是錢灃,身邊的熙珠立刻拍了拍她,笑道:“一聽就知道你身在閨中,不怎么出來逛,竟然連錢公子的名字都沒聽過,他可是大才子呢,整個京城都知道他的才名!”
錢灃有才,馮霜止清楚得很,現(xiàn)在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跟錢灃再扯上關(guān)系。
上輩子出嫁,以為錢灃是她良人,結(jié)果人家錢灃是何等高冷的人物?
根本看不上她,所以馮霜止落了個凄涼下場,這輩子就算是聽見錢灃的名字,她也會避得遠遠的——這扇子怕是她剛才過來的時候,在園子門落下的。
重新收好了扇囊,馮霜止回頭笑道:“什么才名不才名,我才不清楚呢?!?
這無理取鬧的模樣,讓眾人都笑起來,便是一旁的丫鬟都偷笑了一聲。
她們在這邊笑得開心,隔了一個穿堂的那一邊也能聽得清楚。
這宴會場所也選得妙,南北兩間屋,中間隔了個穿堂,丫鬟仆婦或者是外院的奴才們,這個時候都可以在里面走動,聽候吩咐之類的也簡單得很,只不過兩間花廳相隔不遠,開了門窗便能夠聽到不少的聲音。
馮霜止她們這邊外面擋著屏風(fēng),里面掛著簾子,也不怕別人看到。
外間的男客們自然也聽到里面女客們的笑聲,作為小壽星的毓舒還在北邊,一聽就忍不住了,“哎呀我不跟你們說了,那邊的姐妹們不知道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我這就去了啊?!?
后面她二哥福隆安拉住她,“毓舒,你怎么也是主人家,話都沒說完,這就要走,太不厚道了吧?”
因為傅恒家三公子福康安養(yǎng)在宮里的原因,毓舒也時常進宮,并且跟宮里的阿哥公主格格們打成一片,性格也比較開朗,并且沒什么男女大防的心思,到了他們這樣的地位,這些事情反倒不是很重視。
所以現(xiàn)在毓舒站在這么多男子中間,也還大大方方。
她被拉住之后一瞪眼:“你們都是大男人自己喝不就成了,哎呀我今天請了個厲害的妹妹,你們別攔著,我得去招待她?!?
她這一說,倒是讓人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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