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藥尚往來-《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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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京城里的公子哥們都是很無聊的,這里的人不少,但也能算進名流之中,當下就有人好奇:“京城里哪家的小姐值得毓舒小姐這么重視啊?”
毓舒當即啐了那人一口,“可收起你那齷齪心思!從來不參加宴會的馮二小姐都被我請來了呢,不跟你們說了。”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不過臨走時候,坐在桌子旁邊的??蛋睬那母攘藗€手勢,毓舒心領神會,卻懶得理會他,幾步就出去了。
福康安頓時一副受打擊的模樣,“她也太過分了吧?”
好歹是他攛掇毓舒請了馮霜止來的,他們說好了,現在毓舒竟然不理會自己,這不是坑他嗎?
福隆安哪里不知道自己三弟打的什么心思?
他踹了他一腳,警醒他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怎么什么昏話都拿出來說?”
別看??蛋彩莻€孩子,其實心里什么都清楚,畢竟是養在宮里的,知道很多不一樣的事情,乾隆很喜歡他,也專門找了師父教導,不曾懈怠幾分。
人雖小,心思卻大呢。
聽了福隆安的話,??蛋埠吡艘宦暎瑓s還是不敢再說什么了。
別人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他心心念念都惦記著那馮家二小姐,總覺得她長得比別人好看。
對男人們來說,毓舒小姐過生日不過是一個契機,他們接著時機來聯絡聯絡而已。
福隆安端著酒站起來,“舍妹頑劣,失禮于諸位,福隆安乃是她兄長,現在代妹賠罪,敬大家一杯,還望諸位不要介意?!?
那邊眾人都端起酒來,和砷與錢灃恰巧在一桌,兩個人也端起酒來,遙遙與福隆安相和。
這一開始,之后就喝起來了,接著就有人開始說奉承話,奉承在隔壁的毓舒,奉承??蛋埠透B“玻酥劣诜畛衅疱X灃來。
“錢公子曾入學昆明五華書院,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書畫兼長,聽說最擅畫瘦馬,一會兒可要錢公子為我們露一手!”
錢灃一聽,便覺得尷尬,心知這些紈绔子弟之后說不出好話來,也就不說話不應答。
和砷就坐在他斜對面,將錢灃的表情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端著酒,卻沒沾多少。
他身邊坐的是參贊大臣兼副都統永貴的兒子伊阿江,這人是個不學無術的,一眼和砷端著酒不喝,便笑道:“和兄你倒是拘謹,來了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道放松一下,聽說你已經能寫得一手好文章,還這么克制可不大好了。”
自從常保去世,和砷的處境就已經變了,他一向不與別的紈绔子弟相同,現在聽了這話也就笑笑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便告罪出去了。
花廳里面不知怎的就起了一陣笑聲,福康安這邊正在喝酒,一聽他們笑,便奇怪道:“你們又在笑什么?”
那伊阿江是頭一個笑的,他撫掌道:“三公子您不知道咸安學宮的事兒,這和砷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運氣!之前不是傳英大人跟朱珪打賭嗎?
說八旗無人,結果偏偏出了這么個和砷,朱珪壓著不想要和砷入學,可是下頭又有人說他是個有才的,英廉就隨手寫了個折子遞上去,結果被圣上看到了。
圣上還稱贊他那文章好——不過啊……”
“不過什么?
你倒是說呀!”
眾人原本是不感興趣的,可聽伊阿江說得勾引人,便急忙催促。
伊阿江忽然捶桌笑起來,有些喘不過氣,“哈哈哈……他昨日入了咸安學宮,卻不想剛剛上課,就寫了一首詩去嘲笑吳省蘭!打油詩啊!結果氣得吳先生拿了戒尺責罰他,方才你們沒看到和砷他手上的傷嗎?
笑死我了……”
他笑了,眾人也跟著笑了。
只不過??蛋矝]笑了,他奇怪道:“這人作一手好文章,沒的怎么去得罪先生?
莫不是傻了?”
連??蛋捕贾罌]好處的事情不做,怎么和砷偏偏要去招惹吳省蘭?
吳省蘭跟吳省欽兩兄弟,都是咸安學宮的先生,也算是和砷的頂頭上司一類的人,第一天去就得罪了先生,日后還怎么過?
便是個傻子都知道趨利避害,怎么和砷要往槍口上撞?
這里面肯定是有些隱情的。
里面的人在笑,和砷不是沒聽見。
他出去之后并沒有走遠,在門外立了一會兒,走到了花園邊,抬起手來,便看到手掌邊有一條條的傷痕,吳省蘭的戒尺真是一點也不留情的。
旁人的嘲笑過耳,和砷本以為自己肯定會有什么觸動,只不過現在卻都如過耳的清風。
出來只是因為不想喝酒,并非是酒量不好,而是身上帶傷不能喝酒,還有一點就是——忽然想起和琳的事情,要找劉全兒說一聲。
劉全兒就在墻根下等著,穿著一身有些舊的灰袍子,一聽到自家主子喚他,立刻出來了:“爺,您怎么出來了?”
“和琳還家中,今日我就要到咸安學宮住,不過還有一只匣子落在了家中,你去取來,還有告訴他——別跟額娘作對,等我回來。”
“是,爺,奴才立刻就去。
只是您的手……”劉全是個忠仆,自打被和砷救了就沒生過二心,即便是府里出了大變故,也沒離開,留到了現在,乃是和砷的心腹,他擔心和砷得緊,看著自家爺手上那傷就心疼。
和砷手指有些蜷縮,卻隨手翻過來一壓,又背到身后去,便看不怎么出來了。
“哪兒來的那么多廢話,去吧!”
見勸不動,劉全也只能應聲走了,順著花園小路就跑出去,這外面站著不少的丫鬟仆人,不過都有規矩得很,目不斜視。
看著劉全的背影,和砷心底一片平靜,他轉身便想要回去,卻看到南邊花廳后面的簾子一動,像是有什么人過去了。
和砷站在那距離那簾子比較遠的地方看了一眼,瞥見了半片團扇,隱約是牡丹的花樣。
他嘴角微微彎起來一些,最終還是邁開腳步走了。
酒,還是要喝的,即便傷身。
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馮霜止這才松了一口氣,從簾子后面出來,那一把繡滿牡丹的團扇握在她手中,這下卻是差點掉下來——幾乎沒握住……
她沒有想到出來透口氣,會看到和砷站在這邊跟劉全兒說話,只不過他那手掌。
“小姐,您怎么站在這里?
在這兒怎么透氣兒?”
喜桃方才幫著熙珠的丫鬟描繡樣,這個時候才追出來,一看就奇怪了。
馮霜止道:“你繡樣描好了?
她們在里面干什么?”
“她們”指的自然只能是那幫官家小姐,喜桃知道她意思,“準備行酒令了,要不小姐您一會兒再進去?”
“自然是過會兒再去,只怕那群已經喝昏了的,要拉著我灌呢?!?
馮霜止搖了搖扇子,目光落到自己的手指上,忽然問喜桃道,“你可帶了傷藥來?”
喜桃奇怪,“這東西奴婢不曾帶?!?
誰赴宴帶傷藥啊?
這一點也不吉利。
馮霜止早猜到有這茬,接著就道:“那你去跟春和園的丫鬟婆子要一罐來,就說你身上帶著傷,不,就說我手肘上的傷未好。
找來了便來回我。”
“小姐你手上傷不好了?”
喜桃頓時擔心,想要拉住馮霜止的手看,“讓奴婢看看……”
再次敲了喜桃一扇子,馮霜止咬牙道:“死心眼兒的丫頭,怎么就不開竅?
你小姐我沒事兒,趕緊的去吧!”
喜桃委屈極了,淚眼汪汪地捂住自己被馮霜止敲過的額頭,也知道馮霜止肯定不是有事了——有事還這么大力地毆打貼身丫鬟,只能說自家小姐不是普通人了。
馮霜止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幾下趕了她走,自己往園子里逛了。
卻說喜桃去穿堂那頭的掌事嬤嬤那里問藥,只說是自家小姐手肘要上藥,卻忘了帶藥。
那嬤嬤也聽說過自家二公子跟三公子縱馬驚了馮二小姐的事情,不敢多疑,便答道:“老身這便去取,喜桃姑娘稍待一會子功夫?!?
說完轉身就去了,只是轉角了走出去沒多遠,就被有事兒找人的??蛋步凶×?,“你怎么往院兒里走?”
那嬤嬤停下來,行了個禮,“老奴給三公子請安,方才來參加宴會的一位小姐說是要傷藥,老奴這是去取藥?!?
??蛋病芭丁钡貞艘宦?,剛想說換個人給自己找書房里的東西,一轉身卻有一個念頭蹦出來,他忽然停住腳步,問道:“可是英廉大人府上的馮二小姐?”
那嬤嬤有些遲疑,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是馮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來說的?!?
福康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最后還啃了啃自己的手指,卻道:“你在這兒等著。”
嬤嬤根本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便看到??蛋渤鋈ズ傲俗约荷磉叺呐判“俗觼?,“小八子,去給把我書房里頭放著的傷藥拿出來,拿最好的那個,就是上次主子賞的那個!”
小八子是宮里的小太監,因為??蛋沧孕○B在宮里,所以身邊跟阿哥一樣配了奴才。
小八子一聽納悶了:“爺,沒事兒要那玩意兒干啥呀——”
“就你多嘴,爺的事兒也敢問,還不快去!”
??蛋蝉吡怂荒_,讓他快點滾。
小八子腿腳快,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在此期間,福康安一直站在這里,左右來回地走,嬤嬤也站在那兒不敢離開,心說這事兒怪了。
等到小八子將那傷藥瓶子遞上來,福康安才笑起來,一把奪過了那漂亮的綠瓶子,“跑得倒是很快,沒讓爺我等太久,回頭賞你東西,對了,再跑一趟去把我壓在箱子下面的折扇取來?!?
小八子聽到賞賜,高興得眼睛都瞇起來,可是一聽還要再跑一趟,卻是差點哭出來:“三爺您怎么不一開始就叫我取來呢?
這樣一趟就取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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