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戚澤點頭,那光影就此散去。能富國國外群山之中,周長運與宮處之率領(lǐng)幾位弟子正等得百無聊賴,半空忽有德清道人之音響起,吩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眾人盡皆凜遵,當下連夜趕來。 戚澤打坐入定,本想修煉玄音劍訣,豈料小無相禪功竟是自主發(fā)動,一身佛光鼓蕩不休,連帶陰神周圍的兩道小神通佛光也自來回飄飛,似是十分興奮。 腦宮之中那一面佛碑依舊沉寂,算來自從伏龍山中此佛碑震蕩一回,有些異狀,已有很長時日不曾顯示靈異,戚澤始終鬧不清這佛碑的來歷,索性置之不理,反正此物也不曾害他。 戚澤不知為何禪功自然發(fā)動,忽然懷中一熱,那盞古燈檠竟也來湊熱鬧,顫悠悠飛起,燈上金焰明滅不定,散發(fā)出一股柔和意味。 戚澤得來的那枚高僧舍利一直存放于古燈檠之中,任由金焰緩緩煉化,那舍利子堅固之極,任由甚么玄門法寶轟擊,只會自毀而去,但遇上同出佛門的古燈檠,則是十分乖順,任憑煉化,幾乎每時皆有一道細小的金色氣流自其中飛出,化為古燈檠之燈油,供金焰燃燒。 戚澤大致估算,要完全煉化那枚舍利,還需不少時日,便也不去管它,只專心觀察金焰變化。金焰躍動之間,一張一縮,暗合妙律,竟與戚澤陰神相互呼應。 戚澤心下一動,陰神遁出,依舊是一尊面泛五彩,略顯虛幻之外相,金焰靜燃之間,卻是與陰神內(nèi)中一點靈光相合,彼此牽連呼應。 戚澤將自身靈識轉(zhuǎn)入陰神之中,反照自身,忽然一驚,原來不知何時陰神之上竟被一道道纖細之極的絲線纏繞! 戚澤驚怒之下,只以為是中了別人暗算,但見那些絲線虛無縹緲,無形無質(zhì),招搖之間,竟從陰神之上掠過,若非親眼所見,陰神自身竟毫無所感。 戚澤鎮(zhèn)定心神,試將念頭探入絲線之中,耳中忽聞聲聲贊嘆祈禱之聲,一個蒼老女聲說道:“老天有眼,保佑戚神醫(yī)大吉大利,長命百歲!” 那念頭循著聲音飛去,恍惚之間只見一位老婦正對著一塊紅色木牌不住跪拜,木牌上分明寫著“戚公諱澤之位”,戚澤心頭一動,忖道:“這婦人當是二狗與三狗的娘親,這是為我立生祠啊!” 那老婦每跪拜一次,便自天靈之處飛起一點靈光,融入那塊生祠牌位,牌位便是微微一亮,又有一道細線自牌位之中飛出,于虛空之間,聯(lián)結(jié)到戚澤陰神之上。 戚澤將念頭退出,又挑選了幾條絲線,一一探明,對方皆是這兩日受他恩惠,治愈痼疾的村民,但為戚澤立下生祠的僅有二狗娘親一人,其余人等皆是合掌恭敬,向天禱告。 戚澤行醫(yī)之時,曾有村民詢問名姓,也不避諱,將本名告知,這才明了那些絲線的來歷,竟然皆是受他恩惠的百姓,虔誠禱告,祝他順遂康泰,念念相繼,化為一條條極細極細的絲線,自虛空延伸而來。 戚澤心頭一動,忖道:“這些絲線聯(lián)結(jié)百姓,其等每日禱告,豈非便是那香火愿力?為那邪神金蓮圣母費盡心思想要得手之物?怪不得數(shù)年不曾有甚神跡,一旦我現(xiàn)身此地,立時托夢于宋三叔,原來是我以慈悲心懸壺濟世,得了百姓愛戴,他們不再拜祭邪神,而是轉(zhuǎn)而拜我,等若憑空截斷了那邪神的愿力!” 香火愿力于邪神而言,乃是無上修道資糧,等若五行煞氣之于戚澤,平心而論,若有人劫奪了五行煞氣,不令他凝煞,戚澤也要生死相拼的。 戚澤無意之間劫奪了香火愿力,與金蓮圣母已結(jié)下深仇大恨,除非退還愿力,但那愿力乃是眾百姓美好心愿寄托,總不能跑去讓他們不要拜他,繼續(xù)參拜那邪神不成? 戚澤心無畏懼,此來本就來尋那邪神晦氣,更不會有半點遲疑,不過那念力愿力竟而纏繞己身,又與古燈檠生出了聯(lián)系,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微微遲疑。 在左丘明眼中,視香火愿力為洪水猛獸,根本觸碰不得,唯有靜心修煉道訣,成就不滅法身元神,方是修行正途。戚澤卻非如此看,佛門道家皆有運用香火愿力之法門,就連前世佛門之中,善男信女朝拜佛菩薩圣像,亦有美好信愿寄托,可謂愿力無窮,難道佛門道家也是邪魔外道不成?其中必有緣由,又或是有甚么御使愿力的精妙法門,不曾流傳在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