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是丟了根小指。 那呂榮呂公子自然保下了一條小命。 可他如今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呂榮在家中也哭了也鬧了,只是他那母親怎么也舍不得他去死,拼了命地攔住他,直言他若死了,她也后頭撞死算了。 呂夫人流著淚喊:“你怎么也不為你娘想一想?你娘我一把年紀(jì)才生下你,你又不是不知曉你那祖母是個什么人,若是你死了,他們后頭就能逼死我,再為你爹納一個繼室,好叫她再為你爹生幾個兒子。” 呂榮從未留心過母親在家中,竟還要受這般桎梏! 一時面色難堪,只覺從前所見所聞所想全都被一朝推翻了。 呂榮憋著滿腔的抑郁怒火,獨(dú)自來到了往常總?cè)サ木起^中飲酒解愁,卻是正見著那幾個與他一同被綁的好友。 眾人打了個照面,都從彼此的眼中望見了幾點(diǎn)尷尬之色。 他們沒有再聚在一起,而是齊齊扭頭,分坐在了角落的桌旁。 不多時,酒上來了。 只聽得酒館中響起了聲音:“你們可曾聽聞……那鐘家姑娘的事?” “什么事?及笄宴上,無數(shù)咱們這輩子也見不著的貴人都赴宴了的事?” “哪里是這個?是……唉,前些時候鐘姑娘不是失蹤了嗎?都說她是拿了美色和那匪賊做交換,才能平安歸來……” “噓,你怎么敢議論這個?人家那可是貴人。” 呂榮聽著這一段話,何其耳熟。 早先他也曾說過。 那時還口吻輕佻,只當(dāng)一樁桃聞逸事,至于事情若是鬧大了,于那鐘姑娘名聲有礙又待如何,那關(guān)他屁事? 可眼下……呂榮前一日才聽他那堂兄弟,嬉笑著說京中都在傳,他們幾人與土匪共度良宵的事,還問他是真是假,呂榮當(dāng)時就沒忍住,揚(yáng)起拳頭把堂兄打了一頓。 今日再聽見這般話。 他們議論的是鐘家姑娘,但呂榮卻覺得,好似那下一刻便要提到自己似的。 他與那鐘姑娘,霎時間感同身受得不能再身受了! 呂榮登時跳了起來,捏緊拳頭,沖上前:“你們口中說的什么胡話?” 他那幾個一同被綁的好友,也如做賊心虛一般,總覺得這幾個議論的人是在含沙射影,一會兒就要揭他們的遮羞布了。 那怎么容得下呢? 于是幾人紛紛也舉起了拳頭。 “嘭”,桌子被推翻。 “啪”,酒碗被砸碎。 “砰”,議論的人捂著鼻子倒了下去。 酒館里登時亂做了一團(tuán)。 這邊打起來了,自然吸引來了巡邏的城衛(wèi)軍。 又因呂榮的父親乃是翰林侍講,這打人的事,便又報到了府尹和大理寺去。 這消息自然也就傳進(jìn)了宮里。 那日跟去的近衛(wèi)聞聲都不由驚訝:“姑娘是早就猜到了今日的情景嗎?” 這廂鐘念月踏進(jìn)門來,只模模糊糊聽了大概,便抬眸道:“誰在說我壞話?” 近衛(wèi)忙道:“哪里是壞話呢,是夸贊姑娘。” 近衛(wèi)忙將呂榮的事與鐘念月說了。 鐘念月點(diǎn)點(diǎn)頭道:“將這人放入什么樣境地,他自然就變成什么樣的人了,也就懂得別人的苦楚了。倒也不必我動嘴動手,他就先一個跳腳不許別人再說了。” 近衛(wèi)笑道:“此法甚好!” 鐘念月咂咂嘴,暗自琢磨了下,便也學(xué)了晉朔帝的口吻,緩步走到了他的桌案前,趴上去,擋住了晉朔帝看奏折的目光。 她眉尾輕揚(yáng),道:“陛下,我厲害罷?” “嗯,念念聰穎。”晉朔帝放下了御筆。 “那陛下要如何獎勵我?”鐘念月問。 近衛(wèi)忍不住暗暗嘀咕,心道這樁事不是姑娘自個兒的事么?怎么也能拿來討賞呢? 此時卻聽得晉朔帝淡淡道:“賞念念一個大的好不好?” 陛下竟然真要賞賜? 近衛(wèi)一愣,心中暗道,興許這便是我為何至今尋不著媳婦兒的緣故了罷。 根本不懂得這個中的彎彎繞! 鐘念月愣了下。 賞個大的?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鐘念月扭臉輕咳一聲,怕是她多想了。她何時變得這么黃了? 鐘念月忙又作乖巧狀:“不了不了,我素來為陛下著想,陛下隨意獎我些小玩意兒就是了。” 晉朔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一剎那間,鐘念月有種萬般心思都被他堪破了的錯覺。 晉朔帝應(yīng)了聲:“好。” 打從這日后。 呂榮沒少在京中和人打架。 他與鐘念月又沒甚么交情,他一動手,旁人怎么也不會覺得是鐘念月急了,被戳著痛處了。 京中流言一時確是少了許多。 這日又有帖子送到了鐘家來,卻是誰送的呢?是周家。 鐘念月眨了下眼,她記得周家姑娘可不怎么喜歡她,怎么還送了帖子來? 萬氏合了帖子,淡淡道:“原來是要向你道歉的。” “道歉?” “嗯,說是從前周公子沖撞了你,周姑娘也對你多有不尊重,周夫人為此日夜難以安眠。于是今日才特地送了帖子來,想要借機(jī)在眾人跟前,為你做臉面,只為向你道歉。” 這個周公子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