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旁跟著的近衛忙道:“姑娘這法子雖好,但到底不是雷霆手段。”他遲疑著窺了窺晉朔帝的臉色,心底一琢磨鐘姑娘的地位,便大膽地開了口,道:“不如殺雞儆猴,更能震懾那些個嚼舌根子的人。” 鐘念月一笑道:“誰同他們大動干戈?若是殺了人,還要怪你急了,被戳中痛處了以勢欺人,要捂了嘴,阻止了他們說真話了。”她輕挑了下眉道:“你要全他們的名聲?我可不想全。” 近衛一愣。 是。 有些文人將以身殉道引為榮,此舉恐怕還真全了他們的名聲。 近衛不由道:“另編個名目如何?” 近衛沒有得到回答,只因此時晉朔帝也緩緩出聲了,他問:“念念如何想?” 鐘念月:“喜歡編排我的人,自然該有他應有的下場。只是若要叫我為此耿耿于懷,豈不是反倒嗎便宜他們了?” 她搖頭道:“此事不會憑空而起,抓住背后之人更為要緊。天下女子,并非人人都似我這般背后站著一個陛下。若是有誰將這法子學了去,也編造些故事來抹黑女子,她們又有什么法子呢?最好的自然便是,今個兒由我來帶了頭,要眾人知曉,這般流言傷不了我。有本事便議論我養了八十八個面首啊……” 晉朔帝眼皮一跳,低低喚了一聲:“念念。” 鐘念月理直氣壯道:“哦自然,就算是這般議論我,我也是不怕的。” 以后誰要是能拿女子名節作攻訐的工具,她就不姓鐘! 鐘念月的目光這才慢悠悠地落回到了晉朔帝的身上,她甜甜一笑,道:“不過我如今是沒有什么面首了。”她嬌聲道:“我只有陛下了。” 晉朔帝忍不住掐了把她的臉。 他原本是想要按住鐘念月的唇,仔仔細細摩挲把玩一番,弄弄清楚,小姑娘的這張嘴,為何總能說出這般又氣人,卻又分外甜分外嬌的話來? 鐘念月歪頭一笑:“不過,話說回來。我是不在意了,但興許陛下心中會在意呢……” 晉朔帝沉聲道:“念念當朕是什么人?”他頓了頓,眼底飛快地掠過一點冷色:“不過朕心下確有不快,只是為著這些人重提你被綁之事。” 這已然成為晉朔帝心中不可輕易觸碰的逆鱗了。 鐘念月聽他這樣說,不由怔忡了片刻。 她失蹤的日子里,陛下應當是萬分焦灼的……鐘念月不由一下想起了,她剛來到這個世界里,第一回見到坐在御輦上的晉朔帝,高高在上,疏淡漠然,不像是人間的帝王,更像是天上被驚動的神仙。 那時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晉朔帝的面上也會多了如此多的豐富的情緒。 還多是為了她。 鐘念月禁不住伸出手去,不動聲色地勾了勾晉朔帝的手指。 她小聲道:“陛下莫要生氣。” 她想了想,又道:“我在相公子那里,確實不曾受一點傷。反倒是他們受我磋磨多些。” 晉朔帝忍不住撫了下她的發絲,覺得乖乖安撫他的念念極是可愛,但心下又有些微妙的醋意。 念念竟是到了哪里,都能過得這般閑適從容,倒好似他并不重要了。 近衛只聽著二人對話,一時半句話也沒能插得上。 他恍恍惚惚地望著陛下與鐘家姑娘,竟是突地自覺多余了起來…… 直到晉朔帝出聲:“便按姑娘說的辦。” 近衛方才驟然回神,連忙點頭應了聲。 晉朔帝轉身護衛在鐘念月的身側,他的身形高大,幾乎將她完全擋了去。 他道:“走罷。” 鐘念月點點頭,跟著他一塊兒重新回到了馬車里。 此時那幾個議論的人,還不自覺地扭頭多看了兩眼,似是震懾于他們身上的不凡氣質。 翌日,這幾人相約乘船游湖。 等上了船,他們先是說起今年的進士有幾多,又有哪些好運氣,一入朝堂便得重用,這一下就不得不提到鐘隨安了。 “他與鐘家姑娘,也不知是誰沾了對方的光。” 說著便禁不住又熱議起了那鐘家姑娘如何如何。 “原先京中還傳聞,鐘家恐要與太子親上加親,嫁女到太子府上做正妃。如今突地沒什么人提了,恐怕正是為著這個緣故。” “不錯,若是換做我,我只怕也是心有芥蒂的。” “哈哈,你有何可芥蒂的?可莫要忘了,那鐘家姑娘生得傾城之貌,怕是你十輩子也難遇上的人物……” “那我也不稀罕。” 一艘船與他們擦肩而過,聞得其中放肆的對話,船上的人眉頭一皺,忍不住掀了掀船邊掛的帷幔。 “主子。”一旁的人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似是怕他沖動。 近來他們可實在如喪家之犬一般,四下逃竄,狼狽得緊呢,千萬不能功虧一簣了去。 而此時只聽得鄰船上忽地響起幾聲驚呼。 “什么人?!” “你們做什么?” “啊!” 他再小心地掀起帷幔來,只見鄰船一陣搖搖晃晃,數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擠入了船艙間。 里面的聲音越發驚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