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鐘府的下人們還恍惚著,當(dāng)?shù)鶍尩牡故呛芸煺一亓俗约旱穆曇簟? “是陛下？”萬氏愣愣出聲。 鐘大人倒是下意識地否認(rèn)了：“不可能。” 萬氏也不曾見過晉朔帝幾回。 唯一一次將晉朔帝的模樣瞧清楚了，是她還未與丈夫成婚時(shí)。那時(shí)晉朔帝尚且年少，與先帝的暴戾大不相同。群臣贊他麟鳳芝蘭、如璋如圭。 不過那時(shí),萬氏就總覺得坐在那皇位上的少年帝王,叫人打心底里的有點(diǎn)怕。 這并不是個(gè)溫情的帝王。 萬氏暗暗一搖頭，出聲道：“是太子同你說,這些都是陛下為你準(zhǔn)備的？” 鐘大人接口：“又或是,陛下已然知曉念念與太子之間的事……這便是陛下默許的意思？” 我沒有,我不是,別亂說啊！ 鐘念月?lián)沃巫臃鍪郑唤枇?坐直了,連聲道：“是陛下自己給我的，……書容你說,是不是呀？” 書容連連點(diǎn)頭：“姑娘在清水縣時(shí)，太子殿下忙于事務(wù),倒也不曾說上幾句話。這些賞賜確實(shí)都是陛下給姑娘的。” 書容其實(shí)也想不大明白中間回事，是因?yàn)楣媚锞攘吮菹旅矗? 她猶豫著道：“那孟公公待姑娘很是親近的。”說來也怪,她覺著待大皇子都沒有這般親近呢。 這一番話下來，著實(shí)將萬氏和鐘大人說蒙了。 鐘念月抬手指了指那匣子，道：“這還是從清水縣令府上搜羅出來的呢……” 鐘大人都驚得眼皮一跳：“贓物？” 鐘念月：“爹爹，到我手里，自然就不是贓物了呀。” 鐘大人不說話了。 此行前往清水縣，竟然將那縣令拿下了？若是當(dāng)場查抄，抄出這樣一匣子寶物后,便隨手給了一旁的鐘念月。那可見陛下待她確實(shí)大有不同。 鐘念月又道：“哪里是因?yàn)樘颖砀缒兀勘砀绮挪幌矚g我，不過如今也好,我也不喜歡他了。” 萬氏聽她前半句話，先是皺眉，等聽到后面便又忍不住笑了。 萬氏柔聲問：“那念念如今喜歡誰了？” 鐘念月低下頭，略作思量一般，道：“喜歡哥哥吧。” 萬氏一愣，以為自己聽岔了。 鐘念月?lián)沃X袋，細(xì)聲道：“如今哥哥比表哥待我更好了，我喜歡哥哥了。” 鐘大人聞聲失笑，與萬氏道：“我早先便同你說，念念年紀(jì)小，根本分不清這愛慕之情有何不同……” 萬氏驚愕地頓在了那里。 半晌，萬氏才揉了揉額角道：“我如念念這般年紀(jì)的時(shí)候，便曉得為自己挑夫婿了。我還當(dāng)念念也……罷了。倒是我想得復(fù)雜了。” 她都做好了準(zhǔn)備，女兒一定要的東西，她便費(fèi)盡心思也要為女兒拿到了。 錢嬤嬤在一旁悄聲與萬氏耳語了幾句，說的正是當(dāng)初鐘念月說的那番不喜歡太子的話。 萬氏聽得臉色變幻，哭笑不得。 “娘親，我有些累了。”鐘念月嬌聲道。 “是該歇息的，快，快些扶姑娘回院子。”萬氏說著便也站起了身。 鐘大人不愧是刑部的官員，他皺了皺眉，緊盯著鐘念月，道：“在外頭生病了？” 鐘念月點(diǎn)點(diǎn)頭：“是生了一場病。” 她口吻平靜，沒有委屈，也沒有怨懟。 可落在萬氏眼里，卻是更叫人心疼了。 一旁的書容還忍不住小聲道：“一場大病。” 這下鐘大人與萬氏哪里還坐得住？ 難怪……難怪備下這么多東西來，沒準(zhǔn)就是擔(dān)心他們女兒病死在了外頭。 萬氏眼圈一紅，掐住了帕子，這會(huì)兒哪里還覺得念念與太子極好呢？太子將人請去了，卻又不細(xì)心看護(hù)…… 她強(qiáng)忍住淚意，道：“錢嬤嬤、香桃，陪姑娘回院子里去。” 書容被留了下來。 顯見是要從她那里問出事情經(jīng)過了。 鐘念月是真的又困了，回了院子里倒頭便睡。 這廂萬氏夫妻卻是一直說話，說到鐘隨安回府，方才收了聲。 “是我先前疏忽了，如今才驚覺，這京城里竟是遍地的流言。且不論念念是否真要嫁太子，也輪不到他們來評說。”萬氏不快道。 鐘隨安進(jìn)門時(shí)，便正好聽見萬氏這句話。 他暗暗一皺眉，隨后抬頭朝那座上望去，只見美麗婦人端坐在那里，神情微惱。……果真是母親回來了。 鐘隨安與母親萬氏也算不得如何親近。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萬氏面色稍緩，憶起方才鐘念月說更喜歡哥哥了。 她是知曉的，女兒先前與兒子算不得親近。她那時(shí)也不覺得奇怪。像她自己，上頭什么堂兄、親兄長，就足有十幾來個(gè)。這兄妹情誼也是要講緣分的，哪能個(gè)個(gè)都好呢？若是強(qiáng)求，只怕起了反作用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