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高家的花園里,已經(jīng)有幾個小姑娘竊竊私語起來了。 “太子殿下來了,鐘念月肯定也要來。高淑兒也不怕被鐘念月?lián)屃孙L(fēng)頭?” “她是想氣一氣鐘念月吧。” “怎么說?” “我聽聞,太子已經(jīng)連著幾日不見鐘念月了。鐘念月都?xì)獠×恕H缃裉訁s要來參加高家的及笄宴,給高淑兒做臉。鐘念月豈不是更要氣個半死?” “是呢,是呢。太子與高大人師生情深,若是高淑兒做了太子的側(cè)妃,鐘念月更要氣死啦。” 原身少于露面,每每露面時,也并不依仗家世欺壓旁人。 但她慣于在太子面前打扮出眾,因而不論什么場合,都總要倚著盛裝美貌壓主人家一頭,可把人氣得鼻子都歪了。 于是暗地里大家說她是表面裝得大方有禮,實則瞧不上別人,心機深著呢。 原身在書中,也因此得了個“白蓮花”的名頭。 不多時,只聽得小廝高聲道:“太子殿下到。” 她們這才齊齊收了聲。 不管怎么說,這些話都不能叫太子聽見了。 祁瀚對這樣的女孩子的盛會絲毫沒有興趣,他只是來走個過場罷了。 眼見著高家人殷切地迎上來,祁瀚便同他們走到一旁去了。 “殿下。”東閣大學(xué)士高炳朝祁瀚福了福身,為了顯露自己與太子只有師生情,而無刻意討好親近的意思。高炳神色嚴(yán)肅,張嘴便是:“那日陛下要太子重作的文章,可有個模樣了?” 祁瀚:“……” 本來不大好的心情,頓時更加不好了。 此時又有個小廝跨進門來,聲音不高不低地道:“鐘家姑娘到了。” 鐘家只一個獨女,那便是鐘念月。 一時間,無數(shù)目光都隱晦地落到了太子的身上。 祁瀚換做往日,這會兒該要心生不快了。 但此時他只輕挑了下眉,心道,他果然沒猜錯,鐘念月前面就是在玩把戲,今日不就跟著來見他了? 那鳥兒滿嘴“狗東西”的聲音,一下也從腦中淡去了。 祁瀚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朝花園的入口處望去。 這下倒也省去了回答高炳的話。 高家的丫鬟很快就領(lǐng)著一行人跨了進來,走在前頭的是個披著白色大氅還戴了兜帽,如此這般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少女。 眾人一愣,連帶祁瀚都是一頓。 “表妹?”太子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的遲疑。 鐘念月應(yīng)了一聲:“啊。” 高家大夫人一步上前,親熱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鐘姑娘……” 鐘念月飛快地抽回了手。 她的手暖著呢,高夫人的手卻凍得厲害。 高夫人:“……” 鐘念月也不去瞧她的臉色。 高家慣會明面上做人,落井下石倒也是最快的。 她開了口,道:“大夫人給我尋個遮風(fēng)取暖的地方,我先坐著歇一歇。” 高夫人只好應(yīng)了聲,送著鐘念月往花園里修筑的六角亭子去了。 一幫下人還得忙著給上茶點,點炭盆,好生伺候著。 不少姑娘望著這一幕,都微微傻了眼。 “那當(dāng)真是鐘念月?” “是她,太子都同她說話了。” “也不知高淑兒見著這般情形,會不會后悔請了她來……” 這廂鐘念月緊了緊兜帽,卻沒立即坐下,而是道:“怎么也沒個墊石墩子的?” 一旁高家的丫鬟面紅耳赤,連忙去取了。 高家姑娘平日里要學(xué)一個端莊得體,沒那么多嬌貴的講究。底下人伺候起來,自然不如鐘家丫鬟面面俱到。 等墊子取來,鐘念月這才坐下,一手托著那茶盞,道:“若是這兒小火擱著,熬煮上一口湯,那便更好了。” 高夫人:“……”倒是怪我高家準(zhǔn)備不周了? 鐘念月全無書中原身赴宴時的格格不入。 比起束手束腳的高夫人,她倒更像是這里的主人,舉手投足都是優(yōu)越家世嬌養(yǎng)出來的閑適自然。 這廂高大學(xué)士沉聲道:“鐘大人的這個女兒,自幼不習(xí)女戒,不讀四書。卻是太嬌慣了些……” 祁瀚沒有應(yīng)和他的話。 祁瀚往日也這樣想,只是高炳這般喜好訓(xùn)斥他人的做派,實在叫他煩透了。 見著他,都總要端一端老師的架子。怎么不敢到他父皇跟前,拿出直諫的派頭呢? 祁瀚理了理袖口,拿出幾分太子的派頭來,淡淡道:“表妹這幾日病了,也算不得嬌慣。” 高大學(xué)士張張嘴,閉上了。 太子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再多說,倒成不識趣了。 祁瀚見他語塞,這才覺得胸中堵著的不快松動了些。 他不想再與高炳談什么功課,更不想被頻頻提起他父皇是如何訓(xùn)斥他的……祁瀚的視線晃了晃,干脆拔腿也朝那六角亭子去了。 高炳若是還要拿他的架子,就不會跟著往女人堆里扎。 “表妹。”祁瀚跨入亭子,喚了一聲。 鐘念月正吃東西呢,懶懶應(yīng)了一聲。 祁瀚胸中的不快一下又堵回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