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鐘念月倒是不緊不慢,端了錢嬤嬤手里的點心盤子,把帳子一拉。 古代皇權大于天,再厲害的世家,真要與皇權相抗,也無異于雞蛋碰石頭。 她并不想鐘家重復書中的悲慘下場。 若是能委婉地叫太子知道,她對他沒有一絲情意,也不想阻礙女主做他的太子妃……大家從此互不來往,那自然是最好的。 正想著呢,就聽得一陣腳步聲近了。 少年的聲音在帳子外響起:“聽聞表妹病了,我特地來探望。姨母不在府中,若是病得厲害,該要請太醫來瞧一瞧才是。” 他話音落下。 帳里帳外卻都怪異地安靜了一瞬。 按理說,鐘念月聽見他這般口吻,該要高興得一頭扎進他懷里的。 可是……沒有動靜。 太子祁瀚皺了皺眉,再看向四周的仆人,甚至覺得那個叫香桃的丫頭,連同錢嬤嬤神色都有些奇怪。 是何處出了錯? 還是這回他這表妹玩了個高明把戲? 鐘念月將嘴里的點心咽下去,有點噎,若是喝點茶就好了。 她舔了下唇,這才出聲:“不妨事,就是見不得風。” 少女嗓音嬌弱許多,聽著倒好像真是病了。 祁瀚一手攥住簾帳上的金鉤,低聲道:“我要見一見,才能放心回去的。” 他內心認定鐘念月在耍把戲,但面上卻是不顯,語氣比起往日,還更溫和了幾分。 鐘念月卻是聽得有些心煩。 你既不喜歡人家,又拿出這般姿態作什么?痛痛快快拂袖而去,豈不是更好? 見鐘念月不應聲,祁瀚又笑道:“昨日母妃還問起了你。” 這話倒像是在暗示,若非母妃問起,他是不會來的。 這一番話下來,豈不是要吊得原身的心七上八下? 鐘念月更覺得討厭了,連裝也不想同他裝了。 祁瀚此時將那金鉤一拉,掀起了帳子一個角。 錢嬤嬤驚了一跳,氣得胸口直疼。雖說是表兄妹,可到底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是五六歲的時候了,怎么好這樣莽撞的呢? “我替你擋了風,不會叫你再受涼的。我瞧一瞧……可吃藥了?也沒聞見藥味兒,是不是底下丫鬟婆子伺候得不夠細心?”祁瀚說著,將那簾子掀得更高。 這是鐵了心想要揭穿鐘念月的“把戲”。 簾子一掀起來。 祁瀚怔了片刻。 倒不是他多么喜歡鐘念月,而是他這個表妹的確生得極美,這幾日足不出戶,好像養得更好了,光線泄進來那一剎,連他都被晃了晃眼。 但很快,祁瀚就又皺了下眉。 光有好皮囊,又有何用? 祁瀚的視線移了移,卻是看見鐘念月手里托了個……點心盤子? 祁瀚怒從心頭起。 果然是裝的! 錢嬤嬤心生擔憂,正待尋個藉口來為鐘念月開脫。 鐘念月神色不變,還伸出手去,道:“端盞茶來。” 香桃忙不迭去倒了茶,塞到鐘念月的掌中。 她十指纖細,漂亮得像是玉石一般。 祁瀚卻生不出半點欣賞之情,只覺得又惱又好笑。 她糊弄他,糊弄得這樣理直氣壯?被他戳穿,卻連臉紅一下也無? “表妹騙我。”祁瀚沉聲道。 鐘念月先捧著茶盞飲了一口,潤了唇舌。 她淡淡應聲:“是呀,我懶得起身,你又偏要過來。” 懶?懶得起身? 祁瀚面色微青,維持不住了笑意。當著這樣多下人的面,她竟然這樣說?往日里追著他的,不是她嗎? 祁瀚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道:“母妃怕是不信的,她擔心得緊,你還是改日自個兒進宮向她說罷。” 原身是害怕進宮的。 她在家中嬌養,橫著走也無妨,頂多就是被鐘父斥責兩句。 但皇宮…… 原身六歲時,入宮參加了一回宮宴,回來時也不知為何發了一場高燒,之后就總是對皇宮心生懼怕。這在書中并沒有寫到,不過原身的記憶里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