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情郎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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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
第154章
原本熟悉的路, 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林瑤第一次發現, 這一條通往門口的青石板路有些漫長。
這幾年茂春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她自己倒是很想得開,說道,“這世上多的是貌合神離的夫妻, 與其嫁人過那樣的日子, 還不如陪著夫人,而且奴婢舍不得大小姐。”
當初林瑤忙不過來, 加上趙婉蓉剛生下來一直生病, 就讓懂醫理的茂春去照顧趙婉蓉, 一來二去的, 茂春就格外的心疼這個大小姐。
茂春也沉穩了許多, 小聲問道, “夫人,我聽說那位給三爺誕下公主的德妃,也是后來才提到妃位的。”
林瑤看了眼小心翼翼的茂春, 坦然的一笑, 說道, “你在擔心什么?”
隨即說道, “我心里有數。”
皇帝想要冊封一個和離過的女子,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封號, 或許只是個小小的才人, 但那也是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林瑤看的透徹, 也想的明白,她和皇帝之間能走到今日, 絕對不是因為這種名分的緣故。
來宣讀圣旨的人是許公公,林瑤也認識,是皇帝另外一個得用的太監,他挺著胸,耷拉著眼皮瞧著遠處,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結果看到林瑤過來,頓時就眉開眼笑的,露出巴結的神態來,和之前全然不同。
“哎呦,林夫人,您可算來了。”
一時說了幾句客套話,許公公就讓人擺了香案讀了圣旨。
等著林瑤聽完,一時有些驚異。
晚上趙恒在回別院的路上,神色嚴肅,時不時的會盯著馬車外看半天,熟知皇帝性情的李莧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是皇帝有些緊張的神態。
好一會兒,趙恒道,“該是接到了圣旨了吧?”
早上就讓王公公送下去了,這會兒肯定已經領旨了,皇帝為什么又非要問這個?
只是突然間,李莧轉念一想,難道皇帝覺得這個冊封不好?
一個和離女,雖然給皇帝開枝散葉,十分的有功,但是按照她的出身,能升個妃位就已經是頂天了,皇帝為什么還會不安?
難道說他想冊封林瑤為后?
李莧越想越是吃驚,小心翼翼試探的詢問道,“林夫人的性情您也知道,她向來不在乎這這些身外虛名。”
果然看到皇帝神色緩了緩,說道,“你說的是,阿瑤從來不不在乎這些。”
說完那目光里全是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李莧是徹底無語了,原來皇帝真的準備冊封林瑤為后,不過顯然這會兒并不合適,朝臣們,包括首輔大人在內,能同意的原因就是因為只是一個妃位,皇后可是一國之母,這分量自然是后妃不同。
到了別院里林瑤正在給小兒子喂飯,雖然有不少仆婦,但是林瑤卻很喜歡親力親為,大概是因為期盼了太久,就覺得養育孩子是十分快樂的事情,樂在其中。
“夫人,三爺來了!”
林瑤一回頭就看到趙恒,臉上笑容就止不住了,把碗丟給婆子,讓婆子繼續喂。
趙恒在屏風后面換衣裳就看到林瑤走進來,然后一下子就抱住了他,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說道,“三爺,我真高興。”
趙恒也笑了,輕輕的撫著林瑤的鬢發,滿目的柔情,說道,“收拾收拾就入宮去吧,我給你挑了個靠近御花園的地方住,離朕的住處也近。”
不過趙恒覺得,林瑤要是入了宮,他大抵是不愿意自己一個人住在養心殿的,多半時間都會在林瑤住的永坤宮里。
兩個人說了許久的話,差不多把入宮的日子也定了下來。
趙恒走后,林瑤就吩咐眾人收拾行囊準備入宮,她環顧了下四周,說起來一開始到這里來住是因為無奈,只是住到后面就越發的喜歡上了這里,遠離鬧市,景色怡然,和皇帝的種種過往,三個孩子也都生在這里,充滿了美好的回憶,
茂春見林瑤舍不得,說道,“夫人,咱們以后還可以過來玩。”
林瑤想起宮中的規矩來,還有太后的不善,想著近幾年多半很難了,但是為了孩子們,無論多么艱難,她肯定要入宮的,趙天賜也才不到七歲呀,正需要她在身邊照顧的時候。
見林瑤不說話,茂春馬上就明白了,改口安慰道,“夫人,入了宮就可以日日見到大少爺了,這下夫人也能放心了。”
“是啊。”
和仆婦說說笑笑,收拾了幾日,很快就弄好了,到了入宮的日子,卻突然看到李莧急匆匆的過來。
林瑤見到李莧為難的神色就知道不妥當了,果然聽他說道,“夫人,太后娘娘又病了。”
隨后小心翼翼的看著林瑤,“陛下的意思是這會兒忙,叫您暫時還是住在別院里。”
林瑤知道事情并不會這么簡單,問道,“是太后娘娘不同意嗎?”
李莧苦著臉,說道,“夫人,奴婢不敢說。”
林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件事多半還是太后娘娘在阻撓,甚至為了不讓她入宮…… 她不想惡意揣測,但是居然恰好在這個時候生病了,也太顯而易見了。
趙恒想要她入宮,但要是太后因為這件事病了,也就很難堅持了。
林瑤想了想說道,“您跟三爺說,叫他放心,我什么時候入宮都行。”
李莧心中嘆氣,說道,“奴婢知曉了,一定會轉告陛下。”
林瑤見李莧要走,說道,“我做了一些干肉末,你幫我送給太后娘娘吧,這會兒生病了最是沒胃口,把這東西灑在白粥上,既有味道還能補身體。”
“哎呦,您做的,太后娘娘肯定愛吃,那奴婢就拿著了。”
李莧見林瑤并沒有因為太后反對而生出反感來,還送了吃食,頓時就覺得林瑤這氣度,旁人真是比不了。
林瑤叫茂春拿了干肉末給李莧,李莧接過來發現當真是不少,知道里面一半是給皇長子預備的,就想著當真是可憐父母心。
“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林瑤笑著說了做法,“就上次李總管不是送了不少豬肉來?
一時吃不完,原本想著腌了做臘肉,但是庫房已經存了不少,就想著換個吃法,一開始準備做干肉條的,卻發現吃起來費力,最后就做成了這個干肉末,灑在白粥上,平安可最愛吃了。”
又道,“太后娘娘口味清淡,里面用紅綢緞包著的這一份做了清淡一點,另一份藍色綢緞的正常的味道。”
“林夫人費心了。”
李莧和林瑤寒暄了幾句,林瑤又問了問太后的病情,就回去了。
最后李莧連口茶水都沒喝就往回趕,因為李莧知道,皇帝這會兒肯定著急要聽回信兒,主要是皇帝怕林氏傷心。
等著李莧走后,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氣氛十分的壓抑,林瑤顯然是失望的,但是很快就想開了,擺了擺手說道,“好事多磨,把東西都歸檔了吧。”
好家伙,費了幾天收拾好的行囊又要拆回去了,也真是磨人。
茂春小心翼翼的陪著林瑤,倒也不感多說,林瑤卻道,“你不用安慰我,三爺有那樣的心我已經很知足了,我這樣的身份,入宮這件事急不來。”
隨即說起太后的口味來,道,“一般年紀越大,口味應該更重才是,太后娘娘卻是吃不得重口。”
林瑤也是后面發現的,這幾年因為趙天賜也在宮里,她沒少往里面送東西,自然也會準備太后那份兒,有一次聽趙天賜說,太后娘娘每次吃完都要喝不少茶水,林瑤就大約知道味道有些重了,特意做的清淡了一點,果然讓太后很滿意。
再后來索性就分開做了,太后雖然從來沒夸贊過林瑤,倒也來者不拒。
茂春見林瑤倒也不提入宮的事情,松了一口氣,順著林瑤說道,“太后娘娘之前一直吃的清淡吧?”
林瑤道,“倒也不是,聽陛下說過,以前太后最喜歡吃酸辣味的菜肴,后來就不愛吃了。”
茂春這些年來倒是漸漸喜歡上了學醫,也不用人催了,自己開始看書,偶爾還會給人看診,但都是風寒之類的小癥。
聽了林瑤的話,就說道,“夫人,就上次師父給我看過一本醫書,是一本前朝郎中的見聞手抄本,里面就說這個郎中曾經遇到一個病人突然改了口味,后來發現是被人下了毒。”
林瑤道,“莫要亂說,這宮里誰能給太后娘娘下毒?”
茂春怕是說錯了話了,畢竟是太后,也不是她能說的人,馬上就道,“也是,奴婢也就是這么一說……”
這會兒皇帝正在給太后喂藥,太后卻不肯吃,說道,“你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早就嫌我礙眼了不是?
擋著你和林氏的好事了!”
“母后!”
皇帝覺得太后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但是看到太后憔悴的面容,這些年來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上次撞見太后染發前的模樣,幾乎全白了,看著格外的叫人難受。
好一會兒,皇帝壓住了怒意,說道,“朕已經讓林氏回去了。”
太后神色這才緩了緩,但還是說道,“我反正快死了,今天不行,明天呢?
你得答應我把任慈立為新后!”
一旁正在給太后擦汗的任慈,差一點酒吧手上的帕子丟在地上,急道,“娘娘,小女受不起,您不要再為難陛下了。”
“你才貌雙全,出身不凡,又有什么受不起?”
太后又對皇帝說道,“你以前不喜歡襄陽郡主,是她品行不端,那就算了,但是任慈你也是看到了,到底是什么人品性情,你覺得她也配不上你?”
皇帝這些年來對任慈也是漸漸的改觀,覺得倒是少見的出淤泥而不染,但是這不等于要立她為后,在他心里那個位置是林氏的。
他和林瑤相濡以沫,又是一起養育了三個孩子,早就成了不能割舍的另一半。
太后覺得皇帝既然不厭煩任慈,加上她這會兒病的不輕,他總是不會拒絕,因為皇帝不可能為了一個外面的女人,氣死親娘不是?
誰知道讓人意外的是,皇帝卻道,“母后,林氏可以暫時不入宮,但是這皇后道卻不能隨意冊封。”
“什么叫隨意?
好呀,我看你是想看著我死在你前面不是?”
原本這幾年母子倆一直都在彼此試探較量,但到底還是母子,不愿意撕破臉,表面看著倒也安穩,但其實內里波濤洶涌的很。
這一次,太后看到趙恒想辦法說服了朝臣,冊封了林氏,頓時就生出危機感來,她以為不可能的阻礙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解決了,所以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皇帝立任慈為后的。
“母后,兒子什么都可以答應您,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行。”
皇帝道。
一時兩個人之間陷入了僵局,誰也沒想到,皇帝居然堅持不肯立后,兩個人吵起來,太后還會把藥灑在皇帝是臉上,但就是這樣,皇帝也沒有松動一分。
眼看太后的病越來越重,太醫們都慌了。
皇帝心煩的不行,卻又找不到辦法,見太后喝藥后睡了過去,就走到了院子里準備喘一口氣,他已經衣不解帶的伺候了好幾日,整個人都非常的疲憊。
正在院子里看太后種的茶花,那花香芬芳,倒也怡人,漸漸的讓他放松了幾分,忽然間就聽到了后面傳來腳步聲,一回頭居然是任慈。
任慈和其他想要攀附上他的女子不同,只要他在就會避嫌,偶爾在一個屋里,那也是喂藥的時候,實在是走不開,不過滿屋子的宮女太監,倒也沒什么。
這也是讓皇帝對她改觀的原因。
說起來兩個人算是表兄妹,要是任慈在京城里長大,想來也是十分親厚的關系了。
任慈馬上就低下頭來,說道,“陛下從早上就沒喝過一口水了。”
說著叫宮女端來茶水,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皇帝還真是渴了,坐在了石凳上,舉起茶水喝了一口,那溫度剛剛好,可見任慈的心意,他知道任慈不會莫名湊上來,肯定是有事,說道,“你有什么話直說就是。”
任慈躊躇了下,道,“小女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陛下和娘娘為了立后的事情反目,而太后娘娘屬意的人選還是小女,這讓小女更是有些羞愧。”
皇帝倒也不討厭任慈,說道,“不是你,也是旁人,她就是不會讓朕如意而已。”
提起前面兩任皇后,皇帝多少也是有怨言的。
任慈自然是不敢再皇帝前面議論太后,只當沒有聽到這個抱怨,說道,“小女有個想法,不知道……”
皇帝的目光突然間就目光銳利了起來,他心中想著,果然,就算是看著如何不在乎權勢富貴的任慈,到底也躲不過?
結果聽任慈說道,“陛下,承蒙太后娘娘青眼,抬舉小女,讓小女心中感激萬分,自從祖父過世之后,太后娘娘一直對我視如己出,小女當真不如到如何報答,但是立后這件事卻是萬萬不可。”
“你就沒想過?”
“這宮里,德妃娘娘跟著陛下最久,而林夫人也給陛下誕下了二子一女,都是有功勞之人,怎么也輪不到小女呀,而且小女何德何能坐上那個位置?”
任慈苦笑。
皇帝這才點頭,任慈見了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這件事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您早上也聽太醫說了,這病最是怕郁結于心…… 小女斗膽說一句,您和太后都各退一步,不如立了德妃如何?
她在宮里許久,又誕下三公主,這些年也來勤勤懇懇的。”
任慈說完再去看皇帝,見他緊皺眉頭,顯然覺得不妥,心中忍不住嘆氣,別看皇帝只封了林瑤一個妃位,但看這神態,顯然這后衛是為她以后準備的。
皇帝沒有松口,任慈自然也不敢繼續詢問。
另一邊宮女春芝拿了一個食盒過來,見屋內無人,那藥爐卻是要熄滅了,趕忙把食盒放在一旁,急火火的去添了炭火,正弄好就看到呂嬤嬤沉著臉走了進來。
呂嬤嬤說道,“放肆,這是娘娘的藥爐,是你能動的?”
碧落嚇了一跳,慌張的解釋道,“是膳房叫奴婢送了嬤嬤的午膳來,結果進來卻是沒有人在,又看爐子要熄了,這才自作主張的添炭,還請嬤嬤恕罪。”
呂嬤嬤看了眼藥爐子,道,“誰放你進來的?”
這話剛說完就看到一個小太監跑過來,哭道,“姑姑,我剛尿急走開了,您別生氣呀,碧落您也是知道的,從入宮開始就在咱們宮里,都知根知底的。”
呂嬤嬤冷著臉道,“你不是尿急,是又去玩了兩把吧?”
這宮里寂寞,許多人都喜歡湊在一起玩骰子,小太監最近迷上了這個,時不時會走開,呂嬤嬤氣的臉色鐵青,罵道,“這可是給太后娘娘熬藥,萬一有人做了手腳,你擔得起”
小太監覺得呂嬤嬤大題小做,加上跟她關系親厚,頂了一句,說道,“能在這壽陽宮里的都是自己人,旁人又進不來,更不能到這后院來不是,您也太大驚小怪了。”
呂嬤嬤氣的打了小太監一個巴掌,又想起這是自己遠方親戚,倒也忍了下來,說道,“給我把門守好,要是再讓人進來看我不打死你。”
隨即進了藥房內,把熬了半個時辰的藥給倒掉了,重新熬制。
碧落和小太監都受了罰,跪在小廚房門口,頭頂著大太陽熱的很,小太監道,“不就進去添柴了,至于這么緊張?
難道還有人要害太后娘娘不成?”
碧落氣他玩忽職守,不然也不會把她牽連進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說道,“太后娘娘的藥,你以為誰都能碰?”
“但是也太緊張了吧?”
“噓,別說了,你仗著呂嬤嬤沾親帶故的,可以隨意放肆,我可不行。”
“哎呦,碧落姐姐,我錯了還不成。”
皇帝歇了一會兒,就又回了內室,太后正熟睡,她面色憔悴,呈現久病之態,因著病了許久,沒來得及染發,顯出白發來,看的皇帝很是心酸,安靜的坐在了床沿邊上。
突然間太后睜開了眼睛,隨后咳嗽了起來。
任慈正端了藥進來,忽然間就看到皇帝臉色發白的喊道,“來人,去喊御醫。”
任慈嚇了一跳,再去看皇帝,見他手里捏著帶血的帕子,也是驚的不行。
終于等到趙天賜沐休的日子,林瑤給幾個孩子熬了綠豆湯,坐在湖邊的亭子里玩耍,趙婉蓉最近在學琴,雖然談不成曲,但是撥弄兩下還是會的。
林瑤笑著接過,隨意彈奏了一起,幾個孩子很是捧場,但那熱鬧的氣氛也是一時的,不過一會兒趙天賜有愁眉苦臉了起來。
“娘,如果德妃娘娘成了皇后,那我以后就要喊她母后了。”
林瑤卻道,“難道你喊她一聲母后,心里就沒娘了嗎?”
“當然不是,我怎么會忘了娘。”
趙天賜急急的說道。
太后娘娘咳血,皇帝無奈,同意了任慈的提議,別說任慈還是有幾分本事,倒真是說服了太后,最后立德妃為后,但是也有個條件,要立任慈為賢妃。
皇帝問了任慈的意愿,任慈說想要一直伺候太后,這倒是一句孝順的話了,太后對她也不俗,可見也是個知感恩的人,自古以來,這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孝順父母,這才頭等重要的,也不怪乎皇帝一直被太后拿捏婚事。
任慈說了這話,皇帝倒也不好反駁,畢竟太后這會兒當真是離不開任慈了。
這件事就這般定了下來。
林瑤抱住了趙天賜,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這才安撫住了他的情緒,只是她目光里卻是有了幾分黯然。
皇帝到底還是有了新人。
其實趙天賜心里還是不舒服,他們都說宮里終于有了新人,任慈又美貌年輕,林瑤依然也是美貌出塵,但又如何比的上新人?
趙天賜聽了很不舒服,但是這話他不敢跟林瑤說,怕是母親傷心。
他原本還有些喜歡任慈,這會兒卻是厭煩了起來,在他眼里,誰都比不上林瑤,父皇就該是和母親在一起才是。
先冊封德妃,倒也沒有人反對,德妃資歷最深,又誕下三公主,算是比較合適的人選了。
冊封了德妃之后就是冊封任慈了。
因著太后病重,這冊封儀式都從簡,但就是這樣,也是讓德妃高興地如同做夢一般,她拉著任慈的手說道,“好妹妹,這都虧了你。”
說著幾乎要落下淚來,女兒一直生病,眼看一日不如一日,她心痛如絞,皇帝又待她淡淡的,這幾年就沒在她屋里歇過,她還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任慈道,“謝我做什么,還不是姐姐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一直都勤勤懇懇的,大家都看在眼里,無論太后娘娘還是陛下,都十分的贊同,這才水到渠成而已。”
這話說得十分真誠,倒是讓德妃更加的感動了,說道,“以后你就是我親妹子。”
因著著急,早上辦了冊封儀式,下午就給任慈拿了賢妃的金印,又御賜了景陽宮,算是結束了。
皇帝去看太后,太后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不管如何,看到這樣的太后皇帝終于覺得值得了,太后道,“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該好好謝謝任慈才是。”
又道,“皇后要照顧三公主,倒也走不開,但是任慈才剛被冊封,你總該去看看才是。”
皇帝當然懂太后的意思,她這是要讓他寵幸任慈。
晚上,林瑤坐在亭子認真的練字,旁邊擺著一本字帖,正是皇帝之前送她的,她寫了許久,旁邊寫好在紙張壘的很高,可見她寫了許久了。
曹嬤嬤和茂春在一旁站著,卻都不敢言語,茂春悄聲說道,“陛下不會真的臨幸了那位賢妃吧?”
曹嬤嬤嘆氣,說道,“這要是尋常人家,還有余地,也有許多人一輩子沒有納妾,夫妻和美的過日子的,但是偏偏是三爺是當今陛下,身份不同,夫人雖然心里難受,卻也說不出不讓三爺寵幸其他女子的話來。”
茂春頓時就難過了起來,道,“我覺得三爺不會的。”
“你還是不了解男人,有那年輕美貌的女子湊上來,又如何不會享用?”
曹嬤嬤帶著幾分不忿說道。
“噓…… 夫人看過來了。”
茂春頓時不敢言語了,見林瑤望過來,趕忙湊過去,說道,“夫人,是不是累了?
要不要奴婢給您揉揉肩膀?”
林瑤道,“不用,好像有人來了。”
“什么人?”
夜色中,李莧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身后跟著一個熟悉的人,穿著尋常的菖蒲紋長袍,那寬大的袖子劃出漂亮的弧線來,夜色朦朧,看不清楚,但是依稀能感覺到來人的挺拔身姿和出眾的氣質。
“三爺?”
林瑤放下筆去看,果然是趙恒。
趙恒笑吟吟的說道,“今天才抽空出來。”
又指了指亭子里的字帖,說道,“這么晚了還在練字?”
“您怎么不說一聲就過來了?”
趙恒攬著林瑤去了亭子里,見那字寫歪了好幾個,忍不住笑,道,“這是怎么了?
都寫歪了?”
然后促狹的去看林瑤。
林瑤又窘迫又覺得委屈,這還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讓她覺得難以適應,名分也罷,聚少離多也罷,這些都可以理解,唯獨有了新人這件事讓她心里失去了從容。
“怎么哭了?”
趙恒原本調侃了幾句,見林瑤紅了眼圈,倒也不敢再說了,手足無措的拿出帕子來給她拭淚。
在趙恒的印象中,林瑤一向果敢,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般失態。
趙恒道,“莫哭了,朕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
兩個人抱在一起,不知道趙恒說了什么林瑤終于破涕為笑,在一旁看著的著急的茂春和曹嬤嬤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一旁的李莧無奈的說道,“本來今日要歇在賢妃處的,但是陛下跟賢妃寒暄了幾句就非要出宮來,大概是怕夫人難過吧。”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自從看到林瑤哭后,趙恒連話都鮮少跟賢妃說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八月底,卻沒有秋季的涼爽,反而有了秋老虎的炎熱,廚房里依然備著解暑的綠豆湯。
林瑤已經很少去林記了,三個孩子已經耗光了她的時間,她苦笑著對茂春說道,“也怪不得男主外女主內,這有了孩子當真是抽不開身。”
茂春心疼的說道,“還不是夫人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的。”
林瑤一想也是,卻道,“我一個做母親的,自然要把一碗水端平,老大小時候給他縫衣裳,喂飯,教他寫字玩耍,不能有了老二就因為忙不過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仆婦。”
茂春就是心疼林瑤,但是不得不說,林瑤這一碗水端平,倒真是有些不同,孩子們還小,自然會拌嘴吵架,但是平日三個孩子們卻格外的親密無間。
“收拾下出門吧。”
這個時候出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瑤先叫人喊了趙婉蓉過來交代半天,趙婉蓉拍了拍胸脯說道,“娘,我還會照顧好弟弟的,您去忙吧。”
趙平安其實舍不得母親,但是他也很喜歡姐姐,見姐姐陪自己玩,馬上就忘了湊了過去撒嬌,討好趙婉蓉。
林瑤心中欣慰,摸了摸兩個人孩子的頭就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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